“小夕!小夕!叫你呢!”见时夕半天不答,玟小六怕相柳一个不舒心对时夕起了杀心,于是提醒的叫她。
回过神,时夕抬头就见相柳正看着自己。又看了眼旁边的玟小六,见他满眼的紧张。
这才回了相柳:“好。”
两人随即消失在原地。
出了回春堂,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林间小道上。
看着相柳的背影,时夕突然有种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感觉。
相柳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是藏在心底的,哪怕表露出来的,也是经过粉饰过后,才被搬出来的。
上一世,她见过他最肆意洒脱的时候还是在西炎,作为防风邶的时候!
前方相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无精打采又心不在焉的时夕。
“啊!”,迎面撞上相柳的胸膛,时夕捂着额头,抬头撞上了相柳的视线。
“走路不会看路吗?”伸手扶稳因为撞上自己而踉跄的时夕,眼神闪过一丝的慌乱。
定定心神才收敛了眼神,撇过头看着远道:“抱歉,一时不慎,不过你怎么突然停了?不然我也不会撞上了。”
说着还故作坦然的摸了下被撞的位置,疼得时夕“嘶”的一声叫唤,“疼死我了!”
相柳眼里闪着不知所措慌乱,手也不自觉的抬起想要上手查看,不过只一瞬又放下了。
躲闪着眼中的情绪,身体稍稍的转了个角度,避免与时夕眼神交错。
“是你走路心不在焉,又不看路,这也怪我?”满是嫌弃的语气,眼神却半分不显。
“哼,冰冷的木头,简直就是葛榆木脑袋!”时夕气得小声嘀咕。
“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何事?”生气归生气面对大事,时夕还是清醒的,分的清主次的。
相柳看了眼时夕,又快速的别过头,“没什么,不过是无聊逗逗你。”
明明是见人不开心了,才把人叫出来。偏偏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儿,真是墙都不服就服你。
“这是给你的酒,虽然不如我给你的星露,不过还算凑合。我放了些东西进去,你用的到。”
时夕把在轩那里买的酒悉数给相柳,没办法,她生气,也不能因此让他因为后续的事而涉险。
受伤了,心疼的不还是她!烦!
“这几天,让那三万辰荣军每个人至少都喝上一碗。其余的,再做打算。”
一碗,至少能让他们多撑一刻,不至于熬不到药材到手。实在不行,她破例就破例一次了。大不了之后再找君上领罚。
瞥了眼那些酒,大手一挥将其都收入囊中。
“好,我回去就让人分发下去。”
看着相柳此刻的澄澈,时夕又在心里暗骂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生他的气,对他委实不公平。
算了,看在他不知道的份上,不气了。
“行,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嘱咐完,时夕便走了。
走到一半,又跑回来一下抱住了相柳。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相柳耳尖微红。相柳惊愕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不知道往哪放,便僵硬的愣在半空。
“你……”
“好了,你去吧!”抱着相柳,缓和了心里的不开心,时夕松开手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说罢转身就走了,也不等相柳说句话。
相柳站在原地看着时夕,眼里全是不自知的柔情。直到在没有时夕的身影才飞身落在毛球的背上。
“走吧!”
……
“主子,内线传来的消息。”
玱玹接过信,仔细的查阅完,眼中闪着精光,“今夜你带人过去看看,切记莫要打草惊蛇。内线安插不易,让内线小心谨慎点,别惊了相柳。”
“是!”
夜里,钧亦带着暗卫到了信里说的地点,内线已经在那等着了。
“你信里说有要事,说什么?”
话音刚落,内线慢慢转身,变成了相柳。钧亦一惊,“相柳?”
相柳缓步走向钧亦,冷声边走边说:“你是在找他吗?”这时,原本的内线从天而降,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砰”的一声落在钧亦面前,“你!”
“说,谁派你来的?是西炎王?还是皓翎王?”相柳妖瞳尽现,一身杀气的盯着钧亦。
一声哨响,好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相柳的周围。
“杀!”
钧亦一声令下,黑衣人便集体朝着相柳进攻。刀锋砍下,相柳身如燕柳,躲过了砍来的尖刀。
哪怕对方人多,相柳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时间一长,也是损失重大。人也多有受伤,钧亦冷哼一声,“哼,布阵!”
众人瞬间变换队形,将相柳围在中心。手中结印,一圈圈带着灵印的阵法生成自相柳脚下漫布开。
阵中两边伸出来灵索束缚住相柳的双手,索妖阵的强压令他挣脱不开。
本来还想套话好将背后之人引出来,只是这些个蝼蚁实在麻烦。相柳眼中的杀意迸发,扭动的脑袋,妖瞳看着这些人,手中化出弯刀,强行破开索妖阵。
阵被冲破的瞬间,相柳直接杀了四个在针眼的人。一时间死伤惨重,钧亦只好扔下烟雾弹掩护着撤退。
相柳一口血吐出,周围已经没人了,才转身消失。
钧亦带着伤进来轩的房间,“主上!”
瞧见钧亦带着伤回来,轩一惊,连忙着急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内线被发现了,那封信是相柳故意传出来的。我们的人,四个布阵的人当场死亡,剩下的三个重伤,两个轻伤。”钧亦喘着粗气汇报说道。
“不过,相柳强行破阵,自己也受了伤。”
“人没事就好,既然他也受伤了,日后有的是机会除掉他。先回去疗伤吧!”玱玹并不着急,相比于除掉相柳,他更关心自己的羽翼。
“哥哥!”
阿念的声音传来,玱玹立刻示意让钧亦离开。
“来了!”
另一边,时夕房中烟雾缭绕,相柳突然出现,吓得时夕立马沉入水中。
定睛一看,才发现时夕在沐浴。相柳脸色一变,脸颊有些绯红。惺惺道:“我在外面等你。”说完逃也似的出了隔间,在榻上坐着等。
时夕眼看着相柳出去后,才心有余悸的擦干身上的水珠,随手拿了件中衣披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