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染再次睁眼,微弱的光线从窗口透进来,勉强能看见桌面的蜡烛已经燃尽,剩下残渣。
“呼~”待她吐出浊气,眼底的笑意盈盈。现在的她差不多是元婴中后期,最近涨势有点慢下来了,应该瓶颈期,得厚积薄发才行。
她不急,稳扎稳打才是最妥当的。
见天方蒙蒙亮,索性到院子里挥起了剑,足足一万多下才微微冒汗,比起头一次真是不够看。
“流影诀第一式、”
“流影诀~”
每一次的出剑都控制着细微的灵力,微微在墙面上留下痕迹,再多也不会有。
在挥了不知道多少下,脑海里流光闪了下。有股冲动从体内挥之欲出,花染就这么以攻击的姿势停了下来。
过了良后,炙热的阳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之时。
她动了~
“流影诀、”轻如微风的一挥,空气似乎凝结了下,剑气化不无数细小的透明钉子,立在并空中,蓄意待会~
“去、”
“咻、咻、咻、”
墙面在瞬间被穿成筛子,“轰~”地一下倒塌。
“哦豁,这不是我的本意。”花染怔怔地盯着碎成渣渣的墙体,咋舌地摇头。
她就是想试下新招式,是墙体自己不结实,怨不得她。
几乎下一瞬间,南宫冥便从天而降,焦急地寻找着她身影,“姌姌?!”
当看到她只身站在院中,慌乱的眼神方安定下来,眨眼便来到她的跟前细细地打量着她,就怕漏了哪里。
“大师兄,我没事!”花染翘首,莹白的下巴微抬起,放得极轻的嗓音带着几分娇柔。
“我就是试招式、墙它太弱了。”
“嗯,怪它不好。”南宫冥赞同地附和,放心下来的他带着不愉瞥向墙渣渣,顷刻间渣渣成了灰,再然后被风一吹、
没了~
“嗯嗯,都吓到我了,让冯卓赔偿精神损失费。”花染亮起眼,她怎么才想到呢,思考能力都被吓倒退了。
“好,我让他赔~姌姌不必担心,交给我就行。练剑饿了吧,吃饭先……”南宫冥牵着她往外走,低沉的声音柔得不行。
一直在却没有发现他的暗七:……
他出任务时的存在感要是低成这样该多好,那他就不是七了,怎么着也得是个二吧!!!
话说,主子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算了,主子们高兴就行,他得想想怎么才能从穷鬼城主--冯卓身上要到赔偿。
他有预感,这是他的活,指不定以后这种活大大的有,得多练练。
………
城郊林子里,树枝繁茂,到处都是湿润的气息,让人久闻之下都带上烦躁。
洪文洲抿紧嘴,脸上的神色似懊恼似悔恨,边跑边担忧地望向他搀扶着的人。
“大师兄,你没事吧?!有没有好些?!”
阮寒枫面色惨白,嘴角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拭,体内那股邪气不停地侵蚀着他的神识,片刻间恍了下神。
“无事,进城找花染~”咬了下舌头,痛意让他清醒了些。
这个时候他信不得任何人,唯有她。
“嗯,大师兄放心~”洪文洲恨自己弱小,恨自己错信他人,连累了大师兄受了得伤。
大师兄明明提点过他的,他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噗~呕、”阮寒枫半跪在地上,一口血喷出。
“大师兄……”洪文洲惊骇,瞪大的眼底全是恐惧,大师兄吐血了,那血色明显不对劲,暗得发黑。
怎么办、怎么办?!
“慌什么?”阮寒枫粗喘着气,轻喝着他,眼神却带着安抚。
难为四师弟了,此时所有的担子全落在他的身上,可再难他也得扛起来。
“前面不远处就是辽城了,只要进了辽城,他们便会有忌惮、”
其实他也不知道辽城的情况,只能这么安慰、
“好~”洪文洲咽了咽喉咙,将狂乱的心跳压下,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不管如何,他都得保护大师兄,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阮寒枫欣慰地露出一抹笑意,人果真得遇上事才能成长。
洪文洲手上微用力将他扶起来,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肩膀搭,“大师兄,我背你~”
“不用,省点力气,不然……”阮寒枫抽回手,淡定地往嘴角抹了下,眼神瞥了眼某处。
还是来了、
“大师兄?!”
“哟哟哟,师兄弟俩也不赶紧跑,装什么兄弟情深。”
“是不是想死一块啊?!”
带着恶意的调侃声,从他们不远的高处传来。
洪文洲惊诧地抬头,面对来人失去了冷静,“二师兄,为什么?!”
为什么要穷追不舍,为什么要害大师兄?!
自相残杀对他来说,有何好处?!
太多的疑问梗在喉,化成了悲痛的怒感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问他啊、凭什么他就能高高在上?!”
孟松脸上的怒意消失,笑容得意地向下睨着他们,这份居高临下,他等得太久了。
得意的笑在看到一双平静的眼睛后,不由地顿住。凶狠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害怕呢、不甘呢、为何没有?!
阴狠毒辣的扫视着下方的阮寒枫,企图从他的身上找到那么一眯眯的恐惧、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不相信
“阮寒枫,你不得好死……”孟松气急忙败坏的怒吼,脚下用力踹着树杆,飞身下来。
“大师兄快跑……”洪文洲来不及挺身,就被扔到了身后。
“跑~”阮寒枫喊完这句,便迎身而上,他已经是强驽之末,倒不如拖住孟松,让四师弟有机会跑、
活下一个是一个。
“……”洪文洲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飞出几十米,可见他那么一扔是用了多大的气力。
“呵呵、”孟松冷笑,他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由高俯视,这个角度他是真喜欢。出其不意地踹了下去。
阮寒枫自是躲不过去,那便不躲了、
“呕、”
平躺在地上,阮寒枫紧搂住他的腿,鼻尖似乎能闻到腐叶的味道,难闻。
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看来死的地方不太好。
“哼,你现下也就这点能耐。”孟松兴奋地呵笑,就算是抱住他又如何,能抵得住他的几、下?!
“呯呯、呯、”
“呕~”每受一脚,阮寒枫便止不住地吐血。
“孟松,我杀了!”洪文洲悲愤至极,眼眶里渗出了血色。提剑冲了过去。
如此天姿傲人的大师兄,何时如此狼狈过。
他明白大师兄想换他的生机,可他办不到、
难道今日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