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夜幕下,辽城底下波涛暗涌,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感到不安。
黎明前注定了最黑暗,光亮也会如期而至。
阳光斜进窗檐,偷偷地印在那张白皙的睡颜上。明明娇糯糯的脸颊,在睁眼的那刻偏生让人不敢小觑。
南宫冥痴痴地盯着,身体向下侧躺,替她挡住那恼人的日光,免得搅了她的美梦。
花染呼呼大睡,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让阿姨级的她望尘莫及,再不敢仗着自己‘见多识广’乱开黄腔了。
果然,关小黑屋是有理由的。
嗯,就此略过。
这还是花染第一次睡死过去,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见转醒。
以前的她再困都不可能睡沉,那根弦不绷紧点,说不准哪天就睡没了。
她睡得酣畅淋漓,殊不知辽城已经炸开了窝锅。
一夜之间,辽城死了十来人,全都是身强体壮的壮年。
开始城民还不以为意,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真是惊慌无措。
半天不到的时间,病倒了一大片,此时的丹药铺子更是人满为患,生怕去晚了,连渣都买不到。
“城主、城主、出大事情了……”冯莫小跑着进屋,脸上已经不是焦急所能形容了。
苍白无措、慌乱中尽是惧意。
这、一个没处理好,便是满城覆没啊、
正拿刀子修着络腮胡的冯卓,不禁回过身子瞪眼,叫那么大声,吓得他手抖,差点给自己抹了脖子、
“何事?!”
“城里出现怪病了,已经死了十来人,而且全都是我们的人。”冯莫急得直搓手,手皮都磨破了。
冯卓面色凝重放下短刀,“全都是我们的人,朱通良呢?”
好个恶毒之人,昨晚之事居然牵连无辜,要不是他,怎么会这么巧,死的都是他们的人。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威迫他放弃啊、
“碰!”
冯卓抬脚重踹,身侧的桌子应声而倒,顿时桌腿分离。
“城主,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外头都乱起来了,丹药铺子全都是人,再这样下去……”
冯莫不敢再往下说,再这样下去,那些想要活下去的人,抢夺都是小事,怕是杀掠不止,不死不休啊。
“丹药铺子?!朱通良的铺子怎么处理的?”冯卓深吸口气,心里隐约能猜到了。
“他、他开大门做生意,还将丹药价格提了上去,提了五成……”
闻言冯卓的肩膀松懈了几分,要真这样倒也好处理。
灵石他来想法子便是、
只不过冯莫(管事)温和的脸上并没有笑意,而是沉重,这让他的心‘咯噔’一下。
“朱通良扬言,要是没有灵石,便拿人命来换丹药。”当然,是他们这边人的命。
这是逼着他们的人重新站队啊,到时候城主就只能是一个光杆司令,名存实亡。
“呸,狗杂碎,白眼狼~”冯卓忍不住啐出口,当初他就不该心软。
“狗东西还不如挂我的命。”
“……你的命早挂上了,这不、还没什么人敢来嘛、”冯莫(管事)苦笑。
城主又在做美梦了,人家早将他的命挂旗上了,最后艺高胆大的,会全部攻上来,只为向朱通良表忠心。
冯卓:……
敢情他还是投名状里,最值钱的、
“城主,外头聚了不少人,都想要见你~”
小厮的手直打着哆嗦,头都不敢抬起来。
“下去吧,让他们等会。”冯卓冷静地挥手,半点也没有方才的焦躁。
有人弃他而去,自有人死心塌地了跟着他。
“城主?”
“无事,不就主丹药嘛,如果不够就向炼药工会买就是、”只是宜早不宜迟。
冯卓阔腿而立,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他不能让身后的人白白丢了性命。
不得不承认,冯管事瞧着他冷静下来,心也跟着安定不少。
“走,先去商议一番。”
只可惜,他们商议了半天,全无头绪,连人是怎么死的,都全然不知。
………
花染趴在桌面上,揉着自己发酸的后腰,明明最后一步也没越界,明明出力了也不是她,为何累惨的人却是她。
比头一次挥剑几千次还要累、
“……”门口的南宫冥端着汤水,眼神游移地避开她幽怨的目光。
咳,他也没想到‘打架’这件事情能让人乐此不疲、废寝倦食、食之入髓。
“哼、”花染冷哼撇开脸继续揉腰,可怜见的,她不仅腰酸还腿软。
老阿姨的心表示伤不起,她多强悍的体魄啊,都被折腾成这般。
不,是他太变态,绝不是她弱。
“……姌姌吃点补气汤,热呼的!”南宫冥略带讨好的勾起嘴角。
姌姌是有点体虚,得多补补。
脑海里不停地搜刮着丹药,稀有的灵药也成,在姌姌这里,不能制成丹药,也能熬汤。
“快端过来,我饿了。”花染闻言将头撇了回来,耸耸小鼻子。
浓汤的味道让她的肚子‘咕咕’地响了两声,药香肉也香。
什么都可以过不去,自己的肚子不能为难。
花染撑起身子,一勺一勺喝着,汤水时嘴,她便眯起眼赞叹着。
十八的手艺日益见长,这日子过得。真是美滋滋。
“嗯,慢点吃、”南宫冥微松了口气,眼神瞅着她的细腰,手掌小心的探了过去。
腰肢又细又软,昨晚他量过了,正好是他的巴掌长。
“呃、”腰窝处一暖,花染不禁僵了下。
发现他就是用灵力帮她暖暖,缓解下酸胀感,也就不管他了。
有人服务,挺好的。
一碗补气汤下肚,花染更加犯起懒了。干脆趴在桌面上眯眼休憩。
南宫冥见状,按得更加卖力,只求晚上能继续,别不给他睡床、
“大师兄,外头可是出事了?!”花染半睁开眼,慵懒地眼神泛着几许娇软。
听声音还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