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盯着花染时不时强塞些丹药、还有不知名的液体灌下去,那下手是不假思索的狠啊。
对望一眼,纷纷闭紧嘴巴,更令他们震惊的是,那又细又长的针用飞一般的速度插进去,眨眼间脑袋布满了银针,看得他们直咧嘴,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就怕下一刻那针落到自己的身上。
花染神情很沉重,额间的汗滴更是越聚越多,银针每次下手都费了她不用的灵力,到后头速度变慢稍许,最后的针尖插进去,她的眼前突然一阵的炫晕,身体更是踉跄着往后倒。
“师妹?!”洛卿尘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心疼的打量着她发白的脸色。
此人跟他们非亲非故,他真是信了师妹的邪才信的她只是尽人事,明明差点就连命都拼上去。
“师妹!!”华离慢半步地跑上她的另一侧,眼神带着责怪之意。
“没事没事,脱力而已。”花染稳住身体,晃了两下脑袋,轻笑道。
是她低估对方中黑气的程度,明明剩下半口气只要咽下去便没了,她非不信地要将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可不得付些代价嘛。
“师妹你太乱来,什么事情都不及你的安危,再有一次,我就让师父关你禁闭,好好反省。”洛卿尘眼中泛起怒火,气她没有以己为重。
“师妹可长点心吧,关禁闭的地方那叫一个凄凉,洞中四壁,没吃没喝,苦得咧~”华离像是想到了什么,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
“……”洛卿尘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都被关闭禁了,要求还有不老少?!
哪个修真者总是贪图那点口腹之欲。
“嘿嘿嘿,这不是在告诫师妹嘛。”华离勾起嘴角讪讪地笑着,待他一转头立马做起鬼脸。
噗嗤噗嗤,实话都不让他说,就过分。
“放心吧,三师兄、五师兄,我心里有数的,只是他毒气入体太久太深,不费点劲真是没办法。”花染眼神带着笑意说着。
她做事不喜欢做一半,何况心里总有种救他总没错的感觉,不然也不会带回来。
而且,她总觉得莫名地有点眼熟。
噗~就那皮都没点好的样,她想她真是累到糊了。
“师妹,先回去休息吧。”洛卿尘带着不悦瞥了眼床的方向,反正还有一口气呢,那么久都没死,也不差一时。
华离在旁边跟头狂点头,他又死不了,哪里有师妹休息重要。
花染忍不住笑出声,“还差点~”
突然间发现,师兄们都好可爱!
可床上的人却不能再等了,腐烂的肉需要刮掉,才能用药重新长好,这可是不小的工程。
这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夜幕慢慢降临,天机城也笼上了黑暗的颜色。
花染在布条上打了最后一个结,扶着发酸的腰肢站好,大大的舒出口气,“终于搞定了。”
“师妹,你确定能好?!”华离将头凑过去,盯着床上的人咋舌,这包成这样可能行。
“……”洛卿尘无声地询问,到底是费了不少的白布。
“放心吧。”花染送了个白眼给他们,这关注点真是歪到没边,到底有些心疼那些药膏,一身抹下去真的好费啊。
不能再想,她还是睡觉去吧。
华离耸耸肩,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怕他嘎掉会浪费师妹的心血而已。
在他们的催促下,花染终于挪动着步子走出房间,一出来便遇上了季无常笑到快到咧开的嘴脸。
“师祖,您可是忙完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可记得找我啊!”
师祖随便出的方子,让他受益匪浅,感悟良多,以前许多疑问一下子都解开了。
这让他更加要坚定心里的想法,跟着师祖有从吃。
“会长这些天辛苦啊。”花染笑眯眯的说道。
瞧这面色红润,气色是真的好。难道还能忙出好气色?
“不辛苦,师祖!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工会就成,保证完成得妥妥当当的。”季无常连连摆手,可不敢这么想,要是让师祖误会,以后不给他方子可怎么好。
华离再次用呆滞的眼神望向侧身,又是师祖?!这老头也真敢喊、
洛卿尘的惊诧并不比他少,他记得季会长挺傲气的啊,这会笑得像朵老菊花。
“眼下还真有件事需要麻烦你。”花染眼睛一亮,嘴角的笑意热切了几分,“床上的人你给我看着点,明天这个时候我让人送药膏过来,你照着给他换上。”
没想法,药膏太费都给用完了,她得让小灵连夜加班,希望小灵给力点别罢工。
“好好、”季无常没有不应的,药膏?!!
他开始期待是什么灵药弄出来的?!
花染他答应也就带着师兄们告辞,留下目瞪口呆的季无常,眼神发直地盯着床上的人,呃还算是个人吧!
布条已经渗出黑乎乎油油腻腻的墨绿色,缠遍全身,真就只剩下两鼻孔了。连呼吸都感受不到,师祖从哪里找来的哦。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院落,花染的脚刚踩进门槛,‘刷刷’几双眼睛直视过来,那亮光看得她都不好意思。
“嗨~都没休息呢!呵呵~”
“小阿染回来啦。来来来~快坐下!”古得飞快截住她想要后退的脚,热情地将人迎进大厅。
“大师兄~”华离乖乖喊人、
“大师兄~”洛卿尘面色不改、
南宫冥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细细瞅着她,眉头微微蹙起,“累了?!”
“还好,呃,要是没事我……”花染想撤,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少夫人,暗九快不行了。”暗六看了眼她不虞的脸色,以为她不肯为暗九解毒,咬牙跪了下去,“少夫人救命,主子的丹药已经快让他吃光了!”
主子的丹药他是知道的,凑了许久才凑到这么些。再让暗九这样吃下去,连主子都得让他连累。
“大师兄?!”花染有些疑惑地望过去,却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继而将目光转向了古得。
古得露出苦笑,“惭愧啊,工会的丹药买回来后,也只能控制住,我试过许多方子,都不能清除那霸道毒液的蔓延。”
真的是除不尽,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