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柏和阿花的事情总算是彻底定了下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孙晴和孙磊,自家婶婶家中那么厉害,那他们留在京城的事情,应该也会容易很多。
不过两人到底还是孩子,这种事情,他们自己是做不得主的,便先去求了母亲孙倩,孙倩听到两个孩子都想留在京城,也不由心动,这可是京城,谁不想在这儿生活呢?
可这事情并不简单,家中的条件她很清楚,在老家还算是不错,可拿到京城来,可真不算什么,连处像样的宅子都买不到。
可为了孩子们,她不想轻易放弃,便找孙小松商量此事,并道:“相公,咱们家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这些年也小有积蓄,留在京城谋生,并不是不可能,晴儿也大了,要到了说亲的年纪,在京城找,总比在家里找的要强。
小磊读书不错,京城的书院和先生,总比家里的要强,小叔为了他将来的孩子们,都能做出那么多的考虑,咱们也是做父母的,留在京城无非是辛苦一些,只要孩子们好,就是再辛苦,也都值了!”
孙小松听完,也觉得媳妇儿说的有道理,他是头一次离开家来这么大的地方,以前他至多去过府城,府城的繁华已让他开了眼界,他也曾动过到府城安家的念头,可他到底是清醒的,他那些家底在镇上还行,到了府城根本就不够看的,且在府城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他的本事很难混下去。
这京城可比府城要繁华的多了,他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且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只有几两碎银的毛头小子了,他手头有不少的积蓄,足有上千两,自从他成了家,他赚的银子除了一部分孝敬父母,剩下的都是他自己保管,镇子上花销有限,媳妇儿也是个节俭的,他也节俭惯了,这些天确实也赚了不少,除去必要的花销,全都攒了下来。
上千两银子在京城虽然不多,可也绝不少了,京城之中并不全是富贵人家,有些贫苦的甚至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他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子,拿出一半,也就是五百两,买一处宅子,可以小一点儿,环境要好一点,再拿出一百两来给儿子寻个好些的学堂。
剩下的银子,他们只要不大手大脚的,是可以京城生活不短的时间的,况且他和妻子有手有脚,也可以出去赚钱,京城花销大,相对的,赚钱也比家里头要容易。
至于要靠弟弟甚至是未来的弟妹,孙小松没想过,他银钱是不多,可他是有骨气的,当然,若是实在有了困难,他会找弟弟帮忙,现在他觉得自己能过下去,没有必要给弟弟添麻烦,弟弟也不容易。
“我觉得可行,只是现在二弟成婚在即,不宜在这个时候提,一切等到二弟成婚之后再说!”
孙小松的话让孙倩露出了笑脸,公婆还是很开明的,不会干涉他们太多,只要相公同意了,公婆那边问题就不大。
孙倩很明白,如今小叔子虽然断了一条腿,可家底还是比他们要丰厚的,加上军中多年攒的人脉,还有如今显赫的岳家,就是孙家的贵人沐酒酒,也同小叔子要亲近一些。
他们一家要留在京城,将来必定是会有求到小叔子的时候,眼下这般好的机会,她怎能错过,凡事都抢着干,力求细致,许多事情更是亲力亲为。
孙小松是个直性子,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觉得自己的媳妇儿是体贴人,看自己弟弟也不容易,所以格外尽心。
孙夫人心中却是有些纳闷,对孙老爹道:“老大媳妇儿以前虽也不差,可这次是不是太殷勤些了?”
孙老爹将手中的烟杆儿磕了磕,有些不耐,“老大媳妇儿一向不错,小柏是她小叔子,她尽心尽力,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怀疑上她了?这话可别叫老大两口子听到,寒了他们的心!”
孙夫人住了嘴,心中却仍是有些不满。
自从小儿子的婚事彻底确定下来,她的心里一直不得劲儿,儿子的婚事她做不得主也就罢了,这马上就要到成婚的时候了,她连亲家都没有见到长什么样子呢。
还有成婚的地点,她的意思是阿花和孙小柏在孙府拜堂,住上几日,再回沈府去住,又影响不了什么,可小儿子执意不从,从进京到现在,阿花的面她也没见到,她的亲孙女儿,她也未曾见到,几次问小儿子,小儿子只说婚前不宜相见,连男人都不帮她,她孤掌难鸣,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
孙氏觉得心里有些憋闷,沈府那边孙小柏说了,他要亲自布置,不需要他们帮忙,孙府这边有孙倩,还有几个小辈帮忙,孙小松则帮着孙小柏做一些跑腿盯梢的事情,务必保证所采买订购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孙小松早知沐酒酒开了酒庄,听到孙小松和阿花婚宴上所用的酒水全都出自沐酒酒的酒庄,酒水这一项的花费就要数百两,惊讶的道:“酒酒姑娘跟弟妹不是很要好吗?怎的酒水收费这么贵?”
孙小柏解释道:“大哥,你不知道,现在酒酒姑娘酿的酒今非昔比,少一点儿的,一坛子都要上百两呢,而且旁人想买还不一定买的到呢,这也还是阿花和她关系好,且在酒庄有股份,才能以这么低的价格拿到!”
孙小松听罢心思立刻就活泛起来,没想到在京城卖酒能这么赚钱,要是自己也能做这卖酒的生意就好了,他虽不会酿酒,可凭着他的关系,可以低价从沐酒酒的酒庄拿酒,再原价卖出去,可是一本万利。
不过只一瞬,孙小松就立刻掐灭了自己的心思,方才弟弟也说了,这酒平常人都拿不到,根本就不够卖,凭什么人家要让他转这一手,挣这个差价,就算是真的办成了,那也是看的弟弟和弟妹的面子,欠了大人情,这不符合他做人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