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听她如此说,大手一挥,“这有何难,宫里司绣宫里多少技艺高超的绣娘,你看上哪一个,就让她们来教你,这等小事儿,你自己下个旨就成了,无需朕出面。”
李怡忙道:“皇上,您误会了,臣妾是想从宫外找人来教。”
“宫外?”皇上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宫外的人鱼龙混杂,爱妃你又怀着身孕,万一识人不明,伤了你和孩子,不成,这太危险了!”
“陛下,臣妾已经有了人选,保证绝对安全,皇上,您就依了臣妾罢!”
皇上听她已经有了人选,立刻来了兴趣,“哦?爱妃已经有了人选?是何人?说来听听!”
“回皇上,说起来她还是咱们的亲戚呢,是恒荣长公主义子王涟的夫人,沐紫衣,也是陌将军夫人的姐姐,在京城开着一家紫衣绣坊,可是有不小的名气呢,就连董贵妃姐姐宫里都有她的刺绣呢,这沐紫衣绣技高超,为人也甚好,妾身早想同她讨教刺绣,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皇上就依了妾身吧!”
皇帝沉思了一阵,道:“朕前段时间是听皇妹说起过,她认了义子,那义子还娶了亲,生下一对双胎,皇妹还给朕送来了红鸡蛋呢。
皇妹也是个可怜人,又无亲生子女,自从驸马走后,朕几次想给她再找个合适的驸马,可她总是不愿,如今她也算是有儿孙的人了,朕这心里总算是能少为她操些心了。
皇妹为人可是十分挑剔的,能入她的眼,这沐紫衣定然是不错的,朕准了,不过,爱妃也得答应朕,一定要量力而为,且不可累着,知道吗?”
“臣妾多谢皇上,那沐紫衣毕竟是恒公长公主义子的夫人,臣妾初入宫中,人微言轻,怕自己贸然下旨,会引起恒荣长公主的误会,所以此事还请皇上亲自下旨!”
“爱妃为朕承受了诸多,朕都明白,爱妃放心,此等小事,朕定为爱妃办妥!”
皇帝效率极高,当天下午便派人到王涟府上,先是恩赏了许多东西,说是赏给两个孩子的。
王涟并不在府上,沐紫衣只觉一头雾水,她自然知道恒荣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可她与王涟成婚到如今,皇上从来没有派人来过,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也未曾,怎的冷不丁的突然派人过来了,还赏赐了诸多东西。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等阵仗,还不至于将她给吓着。
她淡定的收了赏,谢了恩,来宣旨的太监见她除了刚开始有些吃惊之外,并无其他的不妥,暗暗点头,不愧是恒荣长公主义子的夫人,如此行为举止,哪里像是一个小小的商女。
沐紫衣受了赏,让小莲给了来宣旨的公公们每人一个荷包,领头的太监荷包最重,他掂了掂荷包的分量,道:
“沐夫人,杂家的旨意还没说完呢,皇上口谕,李妃娘娘最近想学刺绣,皇上听闻沐夫人刺绣技艺高超,特请沐夫人进宫教授李妃娘娘,皇上体谅沐夫人刚生过孩子不久,沐夫人只需每日上午去两个时辰,指点李妃娘娘的刺绣即可,明日开始进宫,届时宫里会派车来接。
沐夫人,这可是天大的荣耀,便是那些诰命夫人们外嫁的公主们进宫,可都是自己去了,很少会能有宫里的车来接,那李妃娘娘更是皇上的心头肉,还怀着龙种,不日就要生产,夫人可要小心伺候,伺候好了,赏赐源源不断,若是伺候不好,恐怕恒荣长公主的面子,陛下也不会给!”
太监最后的提醒,是看在沐紫衣给的分量不轻的荷包以及恒荣长公主的面子上,否则他连一个字都不会多同沐紫衣说的。
沐紫衣谢过太监,送走了那些人,小莲急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酒酒姑娘先前就是在宫里出了事,她昨日才刚回来,今日那什么李妃娘娘和皇上便下旨让您去宫里教什么刺绣,宫里哪里缺什么绣娘,奴婢看这事儿分明是有鬼,老爷又不在,夫人,咱们告诉酒酒姑娘吧,她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
小莲若是知道所谓的李妃娘娘和沐酒酒有仇,甚至还害过沐紫衣,恐怕就立时急得跳起来。
沐紫衣也觉出此事不对劲,可王涟先前说有重要的事情离了京,此刻并不在京中,就算他在,她也不认为他有法子,毕竟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
“小莲,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就是告诉小妹,她又有什么法子呢,放心吧,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有的也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绣坊,皇上又会图我什么呢,不过是去教几日刺绣,况且每日上午去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沐紫衣道。
“夫人,真的没事吗?”小莲仍担心的道。
“真的没事。”沐紫衣再次道,并吩咐小莲不许将她要入宫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除了不想给旁人添麻烦之外,还有个私心,上次沐酒酒是在宫里出的事,她如今有机会能够入宫,说不定能够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沐酒酒这边并不知道李怡算计她失败,又将主意打到了二姐沐紫衣身上,她离京许久,未曾看过各处的账本,因为答应了陌凉羽今日不出府,便安排人将账本送了来,打算看看近日各处生意如何。
账本还未送来,阿花便抱着小念尘过来了,她甚少与沐酒酒分别这么长时间,何况这次还是这般情况,她真的是吓怕了,昨日因为沐酒酒刚刚回来,怕打扰她休息,也知她和陌凉羽夫妻久别,定然要说些私房话。
今日她天不亮就起来了,若不是有小念尘,她早就过来了,这不,将小念尘收拾好,她便抱着儿子过来了,一见沐酒酒,便将儿子递给跟着的丫鬟,一把将沐酒酒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小酒,你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