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本事不弱,经验丰富,可毕竟女子生产可是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普通孕妇他们尚且不能保证,何况沐紫衣。
两人进去之后,发现不仅画影在有条不紊的查看沐紫衣的情况,教她如何去做,小莲忙进忙出的,就连王涟也守在沐紫衣的身边,他就坐在床边,也不说话,一直拉着沐紫衣的手,给她力量。
刘稳婆开口道:“王老爷,产房乃是学习之地,不吉利,要不您还是出去吧?”
“我心爱的女人为了给我生孩子,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我除了能陪在她身边,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吉不吉利的,我不在乎。”
刘稳婆还想再说什么,王涟见心爱的娘子已经疼的不行了,她多忍受一刻的疼痛,他的心便更痛一份,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快开始吧,娘子已经疼了半天了!”
刘稳婆不敢再说什么,过来检查沐紫衣的情况,确实是要生了,情况还算顺利,不过,要想将孩子平安生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没有那么快,就算一切顺利,也要折腾到天亮了。
王太医给沐紫衣把了脉,又给她开了副补充气力助产的药,亲自去熬了,刘稳婆则同画影一同守在沐紫衣身边,她看着画影一个小姑娘,做起接生的活儿,异常熟练,且没有出半点差多,好似一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一般,不禁奇怪,这姑娘医术高明,又会接生,其实她和王太医都有些多余了。
“姑娘可是学医的?家中是否有亲人是专做接生的?我看姑娘接生这般熟练,可是经常给妇人接生?”刘稳婆好奇的问道,能将这样一位年轻的姑娘培养的这么厉害,想必她的家中定然有医术高明的长辈和接生技术高超的稳婆,若是有机会认识,自己也好去讨教一番,说不定能够提高自己的接生技术。
画影皱了皱眉,她可没兴趣同刘稳婆聊天,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不是,我只读过几本医术,里面有关于接生的记载。”
画影的回答让刘稳婆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啥?只读过几本医术,就能有这么高明的医术,连身为太医的王太医都对她佩服不已,就这接生手法可处理问题的果断,连她这个从事接生多年经验吩咐的老稳婆都觉得不输自己,这些若只单靠读几本医书就能做到,那她们这些做稳婆的和那些当大夫的,岂不都要一头撞死了。
要知道,这两个行业即使天分再高,可要想做到这种程度,非要大量的经验和多年的学习才成,没有取巧的法子,所以她笃定画影只是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她,见她不愿多说,刘稳婆也不再多问,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已然开始亮了,可沐紫衣还是没能顺利生产,她只觉自己疼的要窒息了,虽喝了王太医给的汤药,可始终使不上力气,两个胎儿在母体里时间越来越长,胎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弱。
刘稳婆和王太医急的不行,画影额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王涟急的额上青筋暴起,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的握住沐紫衣的手,给她力气。
沐紫衣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看着王涟,用仅剩的力气虚弱的道:“相公,能够遇到你,嫁给你,我很高兴,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对不起,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一起了,我走了之后,你不要为我伤心难过,你要找个一心一意爱你的女子,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
王涟听了她这话,眼泪夺眶而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未到伤心之处。
“不,我不要,我谁都不要,你就是我的幸福开心,谁都替代不了,没有你,我如何开心?如何幸福?”
沐紫衣不舍的看着他,她抬起右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因为太过虚弱,手无法触及他的脸,王涟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泪水顺着脸颊流在沐紫衣的手上,沐紫衣的眼角也流下两行泪,她历经苦痛,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幸福,可惜这幸福是如此的短暂,不过,能幸福过,哪怕短暂,她也知足了。
沐紫衣看向画影,虚弱的道:“画影,如果有可能,请保住我的孩子们,就算真的保不住,我也不会怪你,小妹也不会怪你,你无需自责。”
说完这句话,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王涟大喊一声,“紫衣……”随后扑在她身上,将她紧紧的抱住,泣不成声。
旁边的刘稳婆和外间的王太医只是静静的看着,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子,腹中还有两个孩子,看来是都没救了。
唯有画影,在一旁眉头紧皱,细细思索。
“我求求你们,救救紫衣,哪怕保不住孩子,我也认了!”王涟悲痛欲绝的道。
王涟的深情也让两人动容,可他们只是稳婆和大夫,不是神仙,产妇都晕了过去,他们如何还有法子能起死回生呢?
小莲在外头进来,见到如今这情况,哭着哀求画影道:“画影姐姐,我知道你医术高兴,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夫人,只要你能救夫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这法子很冒险,如果成了,大人孩子都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不成,也有极大的机会能够保住孩子,不过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法子也有些非同寻常……”
听到她还有办法,王涟毫不犹豫的道:“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能保住他们母子,我都愿意一试!”
王涟既答应了,画影便让王涟屏退了众人,给她准备锋利的刀片,何有银针丝线,以及消毒用的酒精和止血用的纱布,又让他挑选一个胆子大嘴严的,来给她打下手。
“我来吧!”王涟道,“她是我的娘子,怀的是我的孩子,这些由我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你确定?”画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