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伯,你把这些都给我了,那小武他们怎么办……”沐紫衣有些哽咽着道。
顾长清呵呵一笑,“傻丫头,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小武是男子,想要什么靠自己去挣,思思和念念还小,将来我再替她们备嫁妆就是了,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
顾小武也道:“是啊,二姐,你快将东西收好,莫要再哭了,我是男孩子,将来要什么,都会自己去挣,两个妹妹的嫁妆我也会替她们挣来,二姐现在就不要操心了,二姐夫马上就要来了,二姐的妆都哭花了,还是赶紧补一补,免得回头让二姐夫看了笑话!”
沐紫衣脸一红,小声道:“他敢!”
嘴上这么说,还是叫了在外头候着的妆娘进来给她补了妆,说话间,吉时就到了。
因为怕误了吉时,沐小五并没有怎么难为自己这位新妹夫,他将沐紫衣背在背上,一步步的将她送上花轿,并嘱咐王涟,万不可负了她,否则,他可不管他的身份,定不会饶了他。
王涟自是表示绝不会辜负了沐紫衣,心里暗道,他若是敢对沐紫衣不好,不等沐小五出手,怕是沐酒酒率先会出手教训他,他可不敢去冒这个险。
接到了新娘子,王涟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回走,众人都在等着看沐紫衣的嫁妆。
他们纷纷猜想,觉得王涟既给了那么多的聘礼,兴许顾长清会留下一些来,然后再凑些旁的添上去,不然恐怕不好看,这嫁妆的数目应该同当日王涟送来的聘礼差不多。
不想这聘礼远比他们想的要多的多,不仅原先王涟拿来的聘礼,尽数都给沐紫衣做了嫁妆,还另有数十抬的嫁妆,加起来足足有近两百抬,可谓真正的十里红妆,王涟这头都已经接着新娘子到家了,那头嫁妆才出了才走了一半儿路程,可将众人看红了眼,他们竟不知,沐紫衣竟然有能这般多的嫁妆。
很快,众人便想明白了,紫衣绣坊如今在京城可谓名气不小,不少达官贵人都是其客户,那赚的银子能少嘛,沐酒酒不仅是将军夫人,还经营着酒坊,如今更是在京郊开了一家酒庄,据说不少大酒楼都从她那里拿的酒。
而沐酒酒的好姐妹阿花,将沐紫衣看成亲姐姐一般,她可是李家小姐,还经营着一家设计馆,随便画几张图纸就能赚得数百上千两银子,这出手能小气了?
还有沐小五,虽然只是经营一家木材行,时间也不长,可人家会经营,手艺好,找他做家具的,都排到明年去了,那赚的能少吗?
兄妹三人感情好的跟什么似的,先前沐紫衣吃了官司,要赔十万两黄金,兄妹两人都能帮她凑齐,何况这区区几十抬嫁妆呢。
更有知情者说,其实这已经够低调了,在成婚前一日,沐小五已经派人送了一整套上好的梨花木家具到了新人的宅子,连带着还有几十抬的嫁妆呢。
一时间没有多少人再羡慕沐紫衣嫁的好,而是羡慕王涟了,虽说出了不少聘礼,可那些聘礼全被媳妇儿带回去了,还带了比聘礼不少的嫁妆回去,可谓面子里子全有了。
更有不少人在后悔,若是早知沐紫衣家底如此的丰厚,就不该嫌弃她二嫁的身份,应该早些上门提亲去,却没想他们就算上门提亲,沐紫衣又岂会看的上他们?不说沐紫衣能不能看的上他们,单就他们是冲着沐紫衣的丰厚嫁妆去提的亲,就过不去沐酒酒这一关。
昨日顾长清所在的宅子宾客盈门,添妆的人络绎不绝,而今日,王涟的宅子宾客更多,恒荣长公主作为王涟的义母,亲自出席了婚礼,并作为长辈受了两位新人的礼,送了分量极重的贺礼。
听着王涟口口声声的义母,恒荣长公主只觉一阵心酸,这明明是她的亲生儿子,如今却只能喊她义母,若儿子在她身边长大,又如何会受那么多的苦,成为人人看轻的商人,又如何会娶这么一位身份地位皆不匹配还是和离之身的媳妇儿,再怎么也得是名门贵女。
不得不说,恒荣长公主是爱子心切,若非当年王母偷换,她的亲生儿子也活不到今日,且王母虽然贪财势力,对王涟也不算坏,王涟自小到大吃的苦也不算多。
而沐紫衣除了和离过及身份不高之外,无论才情还是样貌,都是没的说的,单说这丰厚的嫁妆,一般的贵女也拿不出手。
看着丰厚的嫁妆,恒荣长公主心里头总算是稍微好受了一点,看在沐紫衣肚子里怀着她的孙子还有这么丰厚的嫁妆的份上,她就暂且勉强接受她罢,不过若是她将来敢做让儿子丢脸的事情,儿子就是再护着,她也不能容她。
王涟与沐紫衣行过大礼之后,怕她累着,亲自搀着她回房,众人都说两人感情好,看的恒荣长公主心里一阵酸涩,她的儿子还未对她这般贴心过呢,不过想到沐紫衣的肚子,还是暂且先忍着罢。
王涟将沐紫衣送到新房,知晓她昨日并没有睡,今日也没怎么吃东西,怕她受不住,提前让小莲准备了不少她爱吃的吃食,照顾她吃过,又让她先休息,待自己招待完客人再回来陪她。
沐紫衣本觉得大婚之日自己先睡不大好,奈何她如今有了身子,本就觉得困乏的多,外头宾客又众多,王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撑了一会儿,便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恒荣长公主这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见见新娘子,嘱咐她几句,毕竟自己现在名义上不是她正经婆婆,明日沐紫衣也不会来给她敬茶,只能借这个机会敲打她了。
不想,她到了新房,竟发现沐紫衣正在睡觉,哪有新娘子大大婚之日不等夫君回来先睡的。
小莲没想到恒荣长公主会来,吓了一跳,忙冲她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实在抱歉,我家小姐昨日一晚没睡,实在太累了,姑爷怕她累着,就让她先睡一会儿,我这就去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