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主担心的看着李夫人,“木儿,你娘怎么会这样?这药不会有问题吧?”
李木看着母亲的样子,也十分心疼,道:“大师的医术,天下闻名,他既肯出手,就证明他有把握救娘,谁会为了一个明知救不得的人如此费心呢?大师说了,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爹不必担心!”
随后,李木又将大师的话告知了父亲,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他实在不忍看着娘这般痛苦,想到阿花方才晕了过去,也不知现在好些没有,梨花小筑距离此处不远,想来能够听到娘的惨叫声,自己得过去同她说一声,让她不要担心。
李木来到梨花小筑,阿花已经醒了过来,除了沐酒酒,朝云公主也在此,此外,还有辩机。
看到辩机,李木脸色沉了沉,想到这次大师肯出手,与他也有关系,便忍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开口赶人。
朝云公主见李木来了,便起身道:“相公此来,可是告知梨妹妹母亲得救的消息?妾身已经先行告知她们了,正好妾身还有事情要忙,就不久留了,相公留下与梨妹妹说会儿话罢!”
说完,她便对阿花和沐酒酒等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李木看到阿花桌上一众阿花爱吃的东西,还有一篮子的梨子,心知是朝云公主送来的,心中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她虽身为公主,可却没有半点骄纵的性子,嫁到李家以来,对他这夫君处处周到,公婆也照顾的妥帖,母亲将管家之权交给她,整个李家都被她打理的妥妥帖帖的,就连李怡也没有亏待了她。
大婚之日,他故意醉酒没有与她同房,她也毫无怨言,两人成婚至今,他因为心里惦记着沐酒酒,故意推脱,她既没有告状,也没有逼迫他的意思,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娶妻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他对朝云公主没有任何不满,只是心中仍旧放不下沐酒酒。
李木看了眼沐酒酒,她并没有躲闪,而是大大方方的看着他,笑吟吟的道:“李大哥好福气,娶了个这么好的嫂子!”
李木心中苦笑,这对别人来说是好福气,可对他来说,没有娶到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便再没有福气了,只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让他心生愧疚。
辩机一直看着阿花,阿花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她心中仍在生气,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他根本就不会出手相助,他看重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李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到沐酒酒,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是,一个小和尚走了进来,是大师身边的慧真,慧真朝辩机行了一礼,拿出一个锦囊,道:“辩机,方丈让我将这个交给师叔,并让我转告你,你既违背了誓言,无需再回大佛寺,也无需再去见他了!”
辩机默默接过锦囊,朝着大佛寺的方向拜了三拜,还是师傅了解他,知道便是他再回去,心也不在哪里了。
慧真对辩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阿花看着辩机,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辩机看着她,道:“上次你们来寻我,师傅答应相助,也对我提出了条件,便是再不能见你,所以你每次上山,我都避而不见,为的,是履行对师傅的约定,上次你晕倒在寺中,我终归还是辜负了师傅,师傅虽答应助我,大概也对我失望了吧!”
阿花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为了自己,他连师傅都不要了。
“你还打算留在佛门吗?”阿花问道。
辩机摇了摇头,“师傅逐我出寺,便是因为他知道,我的心已经不在佛门之中了,就算有其他寺庙可以容身,接纳的,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阿花,我自知与你身份云泥之别,也给不了你富足的生活,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逃避了,我要肩负起对你们的责任,你愿意嫁给我吗?”
阿花只觉鼻子一酸,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当真要同我在一起?”
“是!”辩机点点头道。
“为了责任?”阿花又问道。
辩机摇摇头,又点点头,阿花不解,辩机解释道:“生而为人,自当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你们便是我的责任,我须承担起来,只是我决定与你在一起,不单单是为了责任,是因为你早就在我的心中,乃是我心爱之人!”
这是辩机第一次在阿花面前承认对她的感情,阿花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瞬间爆发,扑倒在辩机怀里,不住的捶打着他的胸口。
“为什么你现在才说?为什么现在才说……”
李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才过去短短的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巨变,怎么着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当他这个兄长不存在吗?
爹娘还健在呢,他李家的女儿,如何能够嫁给辩机?他先前不吭声,是因为看在辩机请大师救了母亲,可不代表就接受他做自己的妹夫!
李木正想上前,沐酒酒拉住他,摇了摇头,如今的结果,对阿花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李木看着沐酒酒的神色,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看阿花,再想到方才辩机所言,又看看沐酒酒,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沐酒酒将李木带到一个房间之中,屏退众人,道:“李大哥,我想你应该猜到了,上次阿花被李怡下药,其中一味,是使人疯癫的药,另外一味,则是媚药,非与男子交合不得解,他是想毁了阿花,幸而阿花遇到了辩机,辩机为了救阿花,才给她做了解药。
事后,阿花虽然难过,毕竟对方是自己所爱之人,才勉强接受,辩机当时便提出要对阿花负责,阿花拒绝了,为了阿花的名声,这件事情,被我们掩盖了下来,只是,谁也没想到,阿花会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