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最后悔的,便是自己为何要用那等药粉,当初她弄来药粉的时候,那人就曾告诉过她,要千万小心,这药粉药性虽慢,可一旦沾上,那人必死无疑,无药可解……
朝云公主回到院子里,听到李怡将大夫赶走了,将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并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她不会来给自己请安了,便没有多想,哪里想的到,自己什么都没做,李怡就认定了自己不仅识破了她的毒计,还完美的反击了她……
当天下午,李怡听到李夫人身子不舒服,身上起了些红疹子,便更觉身上发冷了。
锦儿初时不知李怡做了什么,可见她如此这般,再加上不停让自己去打探李夫人的情形,再加上李夫人身上莫名其妙的起了红疹子,再一想先前李怡花大价钱弄来的药粉,哪里还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姨娘,您怎么这般糊涂,您对谁下手,也不能对夫人下手啊,且不说夫人对您百般宠爱,在这偌大的李府,除了夫人,还有谁是真心为您打算的,如今又来了个朝云公主,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夫人不在了,还有谁会为您撑腰?”
李怡也不是那等毫无人性,早已悔的满面泪痕,“我本来是想借着李梨给朝云公主送礼,一举两得,我没想到,那件衣服怎么会穿在娘的身上,那人明明说过,药粉无色无味,不可能有人能够识别破的,朝云那毒妇,究竟是如何发现的,竟然还将那衣服给了娘,如今,我若说出真相,那毒妇也会将所有的错都推在我身上,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锦儿听罢,急得跺脚,“姨娘,您糊涂啊,您就算要对朝云公主下手,也得打探清楚了啊,梨儿小姐送给朝云公主的,根本就不是那件云锦的衣服,而是一件用珍珠和各色宝石串成的人偶,听说那人偶酷似朝云公主,朝云公主特意将它摆在自己的卧房,日日观看,那件衣服,本就是送给夫人的……”
李怡万万没想到,那件云锦本来就是阿花送给李夫人的,她要对付朝云公主,可朝云公主什么都没做,就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
原本她还想着能不能拼一下,将事情推到朝云公主的头上,毕竟那件衣服是朝云公主送给李夫人的,没想到竟然是阿花,阿花是李夫人的亲生女儿,断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到时候查到她头上,她必死无疑。
李怡越想越怕,到了最后,竟真的生了病,李夫人听闻,前来探望,李怡躲她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生怕李夫人将身上的疹子传染给她,虽然那人没说这疹子会传染,可一旦染上,是没有治愈的可能的,只能慢慢等死。
李夫人只以为她是病糊涂了,嘱咐大夫好生帮她诊治。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李夫人只觉身上有些痒,脱下衣服一看,身上的红疹子越发多了。
李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先前这些红疹子并不多,也没什么感觉,她只当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没多大在意,简单涂了些膏药,没想到才过去半日功夫,竟然这么多,还有些发痒,这么一会儿功夫,她觉得更痒了,忍不住出手去挠。
这一挠,她觉得舒服多了,便忍不住加重了力道,没想到那些红疹子被挠破之后,便有透明的液体深处,液体所流之处,立时便起了新的疹子。
李夫人见状,不敢再挠,忙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过来看了之后,并没有看出这红疹子究竟是什么,摇摇头道:“小人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夫人得的是什么怪病,还请另请高明!”
朝云公主得知之后,主动提出请御医来为其诊治,不想御医诊治之后,也都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怪病。
李家主和李木急得团团转,阿花得知之后,将与沐酒酒离京之事暂时搁置,遍寻京城名医,为李夫人诊治。
那些大夫为李夫人看过之后,都不知道是什么,根本就不敢开药,偶有开了药了,李夫人服用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的起色,反倒更加严重了。
眼看那些疹子一点点的溃烂,阿花急的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憔悴的不行,沐酒酒担心的道:“阿花,你现在不比以前,可得顾着点自己的身子啊!”
阿花哭着道:“小酒,我怎么能不急呢,以前我一直羡慕别人有娘疼有娘爱,只有我没有娘,现在我好不容易有娘了,我好怕会失去她,我好怕再成为没娘的孩子……”
沐酒酒将阿花搂在怀里,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阿花,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治好李夫人的!”
沐酒酒让阿花在将军府中等候,她去寻人帮个忙,阿花现在哪里坐得住,执意要一起去,沐酒酒拗不过她,只得答应,让画眉将马车垫上厚厚的锦被,又嘱咐车夫小心驾车。
半日之后,两人到了皇家书院,阿花这才想起,当日忘尘受伤,沐酒酒带回一个人来,医术很高明的样子,好像正是这家书院的院长。
李出尘刚刚为学子授课回来,在院中躺着休息,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就听到院门口就动静,出来一看,沐酒酒正带着阿花进来,他看了阿花几眼,没有说话。
沐酒酒对李出尘行了一礼道:“先生,我有一事,相求先生帮忙,还请先生出手,无论先生要什么报酬,我都会出!”
李出尘看了沐酒酒身旁的阿花一眼道:“你们回去吧,我帮不了你们!”
沐酒酒见他连问都不问就拒绝了,忙道:“可是先生……”
李出尘打断她道:“非是我故意推诿,实在是无能为力,实话告诉你们,木早就来寻过我了,听他描述李伯母的病情,我便知道,我无能为力。
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帮到李伯母,唯有智慧大师,不过智慧大师自从三十年便发誓不再为人看病,木如今已经去了大佛寺,不过希望渺茫,李伯母所剩时日不多,你好好陪陪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