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酒酒直接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牢头看到沐酒酒出手这般大方,竟然是一百年的银票,立刻喜笑颜开,安排她和阿花的见面。
“姑娘请跟我来!”
沐酒酒跟着牢头,一路从地牢入口下到地下三层,地下的情况,一层比一层糟糕,光线越来越暗,到了第三层,几乎已经毫无光线,只有牢头手中的煤油灯有微弱的光亮,两人靠着这个来照明,不时有老鼠蟑螂跑过,还有一股难闻的腐烂味道。
这牢里关了不少人,且死气沉沉的,除了微弱的呻吟声,没有半点声音,据牢头所说,他们已经被关了很久了,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如今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牢头在一间牢房门口停下,“到了!”
沐酒酒就着微弱的灯光,只能看到牢房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影,看身形确实像是阿花,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牢头就将门打开,放她进去,随后将门锁上,嘱咐道:
“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你必须马上离开,如果被发现了,咱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牢头走的时候,还将唯一的一盏煤油灯给带走了,牢房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沐酒酒只得凭着记忆摸索着朝方才黑影的方向走去。
“谁?”
黑暗中传来一声警惕的声音,沐酒酒听出正是阿花的声音,忙回应道:“阿花,是我!”
“小酒,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阿花从黑暗中坐起,摸索着朝沐酒酒的方向过来,两姐妹终于在黑暗中抱在了一起。
“小酒,这里好黑,我好害怕,你快些想办法救我出去好不好……”
阿花紧紧的抱住沐酒酒,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偏偏这地方只有黑暗,还不时有那些讨厌的蟑螂老鼠从她身边窜过,十分讨厌恶心。
“阿花,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时间紧迫,你快些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同我讲一遍,你确定你没有杀死那个人吗?”
“我确定。”阿花坚定的道,“我昨晚走之前,还特意探了那人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才送吴小姐回府的。”
随后,阿花又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告诉了沐酒酒。
沐酒酒闻言道:“如此说来,那个吴小姐就是此事的关键,只要她肯出面作证,证明你昨晚并没有杀死尚书家的小公子,你就可以脱罪了。”
“嗯嗯。”阿花在黑暗中用力的点了点头。
“阿花,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吴小姐,你是为了救她才有了这无妄之灾,我想她一定会帮你作证的。”沐酒酒道。
“小酒,我等你。”阿花再次在黑暗中用力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牢头回来了,催促道:“好了,一炷香时间到了,快走吧,若是被发现了,咱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沐酒酒无奈,只得同阿花分别,出了牢房,又另外给了牢头一锭银子,让他帮忙照看阿花,给她送去干净的食物和水,牢头满口答应,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说。
沐酒酒按照阿花说的,找到吴府,表明自己是阿花的朋友,想要见吴小姐,本以为阿花救下吴小姐,说服吴小姐出堂作证,并不是什么难事,谁承想她连吴小姐的面都没有见到。
“我家小姐昨日一整日都在家里,就算出门也是有丫鬟婆子们跟着,天黑之前必定回府,怎么会半夜三更还出现在外面,你休要污蔑我家小姐清白,再不走,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门口的下人们挡在门前,沐酒酒在门前与其僵持了半日,根本就无法进入其中,更别说去说服吴小姐作证了,只得暂时先回家去。
沐小五已经在等着她了,顾长清也同他站在一起,面色凝重,一见到她,沐小五道:“小妹,孙琦真的死了!”
孙琦正是尚书家的小公子,昨晚被阿花打了一棍的那个。
“大哥,你确定吗?我今日见了阿花,她告诉我,她只是将人打晕了,还特地确认了孙琦尚有气息才走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沐酒酒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沐小五摇摇头道,“不过我能确定,孙琦是真的死了,我假装他的好友,还给了一百两银子做丧礼,孙府的人并没有怀疑我,将我带到他的灵前同他道别,我趁人不注意探了他的鼻息,气息全无,而且浑身冰凉,没有半点温度,应该死了至少数个时辰。”
“怎么会这样呢?”沐酒酒皱了皱眉头道,“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顾长清道:“酒酒,你将阿花昨晚发生的事情再同我们说一遍,说不定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沐酒酒将阿花告诉她的尽数说了一遍,顾长清皱了皱眉道:“如今事情的关键,在那个吴小姐身上,若是能找到她作证,对阿花是十分有利的。”
沐酒酒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在我回来之前,就去了吴府,想要说服吴小姐作证,可吴府的人一口咬定吴小姐昨晚并未出府,阿花所救的,并不是吴小姐,可阿花亲口告诉我,她昨晚将那女子送到了吴府门口,亲眼见她进了吴府的后院……”
“吴府的人不愿意承认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女子的名节十分重要,如果吴府承认了,岂不是承认了吴小姐半夜独自在府外逗留,还险些被孙琦玷污,对吴小姐的品行清白可是有不小的影响,若再被人添油加醋一番,还不知编排成什么样呢,吴小姐的婚事恐怕都要受到影响。”顾长清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沐小五道。
“没有”,顾长清摇摇头道,“目前只有这个办法。”
沐小五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此事本就是因吴小姐而起,我这就去吴府,逼她去堂上为阿花做证,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救出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