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丞相痴爱字画,尤其是这幅《东海美人图》,他更是搜寻多年,一直寻而不得,听到孙康说特意为他寻了来,一时也顾不得旁的,忙接过去打开。
不看还好,这一看,孙丞相更怒了,一脚踹在孙康心口上,直直的将他踹飞出去。
孙康错愕的看着父亲,父亲虽对他恨铁不成钢,没少责罚于他,可从未曾对他下过这样重的手,方才父亲看到《东海美人图》明明不是这样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等他开口,就见孙丞相将《东海美人图》重重的摔在了他的身上,怒道:“逆子,犯下了此等大错,不仅不反省自己,竟然还敢拿赝品来糊弄于我,我今日定要打死你这个逆子!”
孙康听到《东海美人图》竟是假的,以为是刘晶晶故意害他,心中早就将刘晶晶问候了千百遍,这个贱人,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于她。
孙康正待向父亲解释,可孙丞相此刻怒意攻心,哪里听得进去,不由分说朝着孙康狠狠的又踹了几脚,还待继续,只听孙康‘啊’的惨叫一声,竟开始打滚起来。
孙丞相冷哼一声,“逆子,这个时候了还在装模做样,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也不怪孙丞相不信他,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纵使再生气,他下脚也是极有分寸的,绝不可能真的伤到他。
孙丞相又朝着孙康踹了几脚,发觉了不对,孙康此刻表情痛苦,满头大汗,夹着双腿在地上打滚,不像是装的,孙丞相有些慌了,忙蹲下扶住孙康,关切的询问,“康儿,你怎么了?”
孙康双腿死死的夹住,双手也捂着裆部,痛苦的道:“爹,疼……”
孙丞相看着孙康捂着的位置,心中更慌了,方才他太过生气,虽控制了下脚的力道,却没注意踹的位置,若是当真踹到了儿子的命根子,恐怕真的会伤了他。
孙丞相又是后悔又是愧疚,忙着人将孙康安置在书房的塌上,又着人出去请大夫。
刘晶晶和孙夫人得知孙康被孙丞相打的可能伤及命根子,相继晕了过去。
刘晶晶与孙康是新婚夫妻,除了成婚前两人在刘府那一次,成婚之后,孙康极度看不上刘晶晶,觉得凭她的身份地位和她的名声,根本不配占据他的正妻之位,对她十分不喜,两人成婚后根本就没碰过她。
刘晶晶隐忍至今,一直在寻机会讨得孙康欢心,只要生下嫡子,丞相府的嫡长孙,她在孙府的地位便无人能撼动,届时孙康如何,她也不会在意了。
可如今她和孙康的关系还未曾缓和,腹中空空如也,孙康竟可能被公公毁了命根子,那她这一辈子岂不是毫无指望了?
孙夫人虽然膝下有三个儿子,对孙康这个长子却是最为疼爱的,两个小的加起来也不及孙康一个,当年她怀孙康的时候,因为家境困难,吃了不少苦,孙康刚生下来的时候十分虚弱,孙夫人倾注了许多心血,才将其养活,后来便对他十分溺爱,不然孙康也不会养成如今的性子。
最疼爱的儿子可能被自家相公毁了命根子,她又如何接受的了这个事实?
孙丞相这边懊恼不已,着急的等待着大夫的诊断,大夫想要为孙康检查伤势,奈何他双腿夹的太紧,双手也死死的捂住裆部,根本就无从查看,无奈,孙丞相只得喊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抓住孙康的四肢,让大夫为其检查。
大夫小心的退下孙康的裤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旁抓着孙康四肢的家丁们也都是心中一惊,险些松了手,忙将脸别到一旁,不敢再看,心中都在暗暗嘀咕,大公子再不堪,也是老爷的亲儿子,老爷这下手也太狠了些。
孙丞相则直接傻了眼,他不过是一时气愤踹了儿子几脚,怎么会这般严重?
只见孙康双腿之间一片红肿,命根子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大夫暗暗摇了摇头,伤成这个样子,孙康十有八九是废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康儿,不管花多少银子都可以!”孙丞相哀求道,话虽这样说,他心中也清楚,康儿怕是要废了。
那大夫不敢得罪孙丞相,只得道:“丞相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尽力救治大公子!”
大夫为孙康抹了药,包扎好,又开了几副止疼的药,嘱咐他按时服用,过几日再来为他换药。
一回到家里,却直接收拾细软,连夜带着家人逃跑了,谁不知道孙夫人对这个大公子的溺爱,左右这孙大公子是治不好了,再不跑,等着被孙夫人问罪吗?
孙夫人醒来之后,第一时间赶去看儿子,孙丞相不敢说实话,只说大夫说了无大碍,孙夫人却是不信,偷偷解开绷带查看儿子的伤势,这一查,就什么都明白了,再次晕了过去。
刘晶晶听到孙康真的废了,气得她摔了一屋子的瓷器首饰,她这一辈子就毁在了孙康的手里。
一夜之间,孙康被孙丞相打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沐酒酒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惊讶,孙康到底是孙丞相的亲生儿子,还是嫡长子,孙丞相竟真的下的去手?
“公子,那寡妇拿了银子,已经离开了,不会有人能够找到她,也没人能查到咱们身上。”李风道。
李木淡淡的点点头,“敢向酒酒下手,只是废了他,已经算便宜他了,如今孙康已经被废,孙府又实力大伤,翻不出什么风浪,孙府的事情你不必再管,注意盯着董青,他既向孙府出手,证明他心里还没能忘记酒酒,不能给他接近酒酒的机会!”
“是,属下遵命!”李风道。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主子,属下知道您喜欢酒酒姑娘,可酒酒姑娘的身份,怕是家主和夫人是不会同意她进门的,还有李怡小姐……”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本公子自有安排!”李木冷冷的道。
李风听出自家公子语气中的不悦,忙住了口,是他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