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酒酒态度强硬,陌家人为免受牢狱之灾,最后只得妥协,同意她的两个要求。
沐酒酒终于将陌老爹娘的坟墓及牌位都从陌家拿了出来,又出银子重修了一个陌家祠堂。
她这边还没安生两天,沐酒酒就被人给告了,告她的正是陌家那些人,理由是沐酒酒一个外姓人,却打着陌家酒馆的名号,万一出了事情,谁人会不想到他们陌家?好处他们沾不到,可不想日后生出麻烦,他们还得担责任。
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沐酒酒听了都气笑了,更好笑的是,这场官司,她竟然输了。
衙门令她立即取下陌家的招牌,不许再用陌家酒馆这个名字。
沐酒酒有些无语,也无意在这上面去争执,便将陌家两个字取了,只放了酒馆二字,待日后陌凉羽归来,再重新将那两个字放上。
沐酒酒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举动,生生让她和陌凉羽错过了。
因为之前陌凉羽的来信,沐酒酒以为等不了多久,他和秦风便会归来,不想因为战场上临时有变故,两人再次食言,并且失了音信。
期间,陌家人倒是没来闹事,沐家人却厚着脸皮来了几次,企图占些便宜。
沐酒酒可不是当初那般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小娃娃,如今她在律法之上都已经同沐家人毫无干系,如何会让他们占便宜,更何况这清泉镇可是在她的地盘上。
不仅没让沐家人占了便宜,还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离开了。
沐小五和六丫头得知此事,纷纷写信劝她莫要再等下去了,等了一年,也没等到陌凉羽,兴许上次的信是旁人的恶作剧,陌凉羽怕是早就不在了。
孙氏等人也皆劝她莫要再等下去了,不若去哥哥姐姐那边,还有人照应。
沐酒酒却不为所动,她曾经为了陌夫人,练过陌凉羽的字,她确信,那字确实是陌凉羽亲手所书,不可能有假,她既答应过陌老夫妇,就一定会等到陌凉羽和秦风。
这天,沐酒酒照常在酒馆中忙活,如今孙氏有了身子,无暇前来帮忙,酒馆生意也不甚忙碌,她便没有再寻人。
她注意到角落里头一位年轻的公子,已经接连来了好几日了,也不说话,亦无人相陪,每次来了,就自去拿两坛子酒,连下酒菜都不要,就那么一个人喝着闷酒,脸上神情十分悲伤。
沐酒酒走过去,端过去一碟花生米,一碟子辣白菜,一碟子酸笋,还有一碟子她新做的卤味。
“公子,空腹饮酒伤身,这几个下酒菜是我送于公子的!”
年轻公子头都未曾抬一下,只淡淡的道:“谢谢!”
接下来的几日,年轻公子依旧日日都来,自去拿酒喝,喝的伶酊大醉方才放下银钱离开,有时候甚至醉的在酒坊睡着了。
沐酒酒便给他盖上一床被子,免得他着凉,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醒来,到他离开方才去打烊休息。
这天,酒坊突然来了几个小混混,一进门就嚷嚷着沐酒酒卖假酒,他们昨日买了酒回去,喝完就肚子疼,看大夫花了不少银子,让沐酒酒赔医药费。
沐酒酒一眼便认出这是镇子上几个有名的泼皮,一向以讹诈出名,他们讹诈的银子也不多,大多人都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破财消灾了,倒让他们越发猖狂起来。
先前因为陌家出了两个参军之人,她姐夫又是县令,他们未曾有这般大的胆子来闹事,如今突然前来,不是有人授意,便是觉得她如今没了靠山,好欺负了。
沐酒酒淡淡的道:“你们想要多少医药费?”
为首的泼皮王二看着沐酒酒,馋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猥琐的道:“小美人,这才几年过去,你就出落的如此动人,不如将你赔给哥哥如何?”
说着,他便将脏兮兮的爪子往沐酒酒脸上摸去,沐酒酒还未曾来得及闪躲,便听到王二一声惨叫。
定睛一看,原来竟是那年轻公子出手了,那王二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腕,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吗?没看到老子受伤了,臭小子,英雄救美是吧,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要了你的命,上!”
几个泼皮立刻一拥而上,沐酒酒忍不住为那年轻公子捏了把汗,没想到年轻公子武艺高强,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几个泼皮打的一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是谁让你们来闹事的!”沐酒酒冷冷的道。
那几个泼皮本就不是有志气的,当即便招供了,王二道:“是沐家的大儿媳刘氏,她给了我们的银子,让我们来闹事,她再出现将我们赶走,这样她便能够在姑娘这儿讨得好处,酒姑娘,我们错了,我们千不该万不该来找您的麻烦,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沐酒酒朝外头围观的人群望了望,果真看到刘氏匆匆带着几个汉子准备离开。
她看了看年轻公子,不等她开口,那年轻公子便飞身出去挡住了刘氏几人的去路。
方才年轻公子的身手众人都看在眼里,刘氏几人哪里敢动弹。
刘氏壮着胆子道:“我说酒丫头,虽然你现在已经脱离了沐家,可我还是你嫡亲的大伯母,你竟然让人这般对待于我,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沐酒酒淡淡一笑,“呵,大伯母?我倒不知道,这已经卖出去的人还能有家人呢,刘氏,你怕不是忘了,当初我和大哥二姐,统统都被你们卖了死契,你们如何,与我们我关,我们的死活,也与你们不相干!
如今你找人这般上门欺辱于我,倒反咬一口,说我欺辱于你,难道你就不怕影响到你家儿子的功名吗?”
众人听了沐酒酒的话,有些认出了刘氏,皆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当初将人卖了死契,如今竟然想出这种歹毒的招数来占便宜,占便宜不成还倒打一耙,真是歹毒!”
“是啊,亏的家里还有读书人,竟然这般歹毒,当娘的这般,教出来的儿子真当了官,指不定会怎么祸害百姓呢,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