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曲。
陈牧悠哉地走过刚刚战斗过地方,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青州军在没费多大力气的情况下就突破了防御。
城中还有一点守军在负隅顽抗,包括孙观。
陈牧特意下令尽可能抓活的,毕竟谁也不会嫌人手多嘛。
打冀州的时候快把河北的名将杀光了,四庭柱剩了一个水平最高的张郃,但光有质量没有,陈牧需要更多的蓝领武将担任一些一般的任务。
像牵招和田豫这对搭档就是很好的范例,虽然不挤不进名将的队列,可在同水平的战斗中可以表现出不错的表现,大大缓解了陈牧在指挥上的压力。
总之一句话,质量要有,数量也要有。
只是路过一看,陈牧就能感觉到这里的价值。
海盐生意一直是朝廷收入的大头,历朝历代都对盐铁行业管控极为严格,通常不允许私人经营,为的就是把经济命脉控制在朝廷的手里。
陈牧算不上经济方面的专家,基本常识还是有的,知道哪些地方重要,哪些地方次要。
没有这点眼光,也不可能在幽州官场脱颖而出,得到刘虞的青睐。
正是在上谷的出色成绩,解决了刘虞的缺兵短粮无力守卫边境的难题,才让陈牧一跃成为他的心腹。
“一会找几个当地的官员,最好把县令也给我找来,我要亲自过问一点事情。”
陈牧叫来身边人,顺口吩咐了几句。
说完之后,继续顺着别人的指引,前往孙观被围困的地方。
城池已经失守,孙观现在在一个很小地方被包围着,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陈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争取给人一个正人君子的好印象。
“我不一直是正人君子么?这东西还装什么?”
陈牧很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英俊潇洒的脸庞,证明自己刚才想的不错。
可惜身边没有这个条件,只能忍痛作罢。
“识趣点赶紧投降,我们还有别的事呢!”
“我今天宁死不降!”
陈牧刚一靠近,就听到了两伙人正在对喊。
“好家伙,这精气神都不错啊!”
陈牧以为大战一场大家都累了,没想到气势还是很足。
“你个混蛋东西,诚心给人找不痛快是吧!”
青州军的一个军司马控制着这里,面对最近的孙观是一点办法没有。
死活就是不投降。
“咳。”
陈牧突然在后面伸出手拍了拍他。
“刺史!”
“我来吧,你去安排人到各个城门张榜安抚百姓,另外让将士们控制好言行,不要出现抢百姓财物的情况!”
“刺史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见陈牧亲自来了,这个军司马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弟兄们走了,不跟这个榆木脑袋一般见识!”
陈牧无奈地笑笑,没想到这个孙观这么能坚持。
都是到这个地步,要么求死要么投降,两头都不选,是指望着谁能神兵天降救他们么?
没舍生取义,就说明是想活的,想活这事有好办,无非就是脸拉不下来。
陈牧做这个工作也做出经验了,所以安排赵云去进攻尹礼的援军,他来对付孙观。
“你就是孙观?”
“是又如何?”
孙光昂着脑袋说道。
“放尊重点,这是我们刺史!”
陈牧身边有人看不惯孙观的做派,直接怼了回去。
“没事没事,让我来。”
陈牧示意手下不用紧张,有他在呢。
“看来孙将军心情不大好啊。”
“被你们打败了,心情还能好到哪去!”
“废话少说,大不了一死而已,你给我个痛快吧!”
孙观摆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孙将军要是想舍身求仁,我想你也等不到我来。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在我面前死。是留下什么遗言,还是要借我之手达到什么目的?”
陈牧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
见孙观不为所动,陈牧挪动一下脚步,继续说道。
“如果都不是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要偏偏等我来在想要求死呢?”
“你的人太没本事,杀不了我!”
陈牧盯着孙观看看,后者不免一阵心虚。
陈牧就差把赵云两个字拍孙观脸上了。
这些人没本事,给你叫个有本事的来?
那时候你可别说我欺负你,咱们做人不能太双标。
“要我说么,死这种事情,很多人都是不怕的。怕的是什么呢?怕的是清汤寡水地死了,死后都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没来过人世一样。”
“更可怕的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稀里糊涂就上了黄泉路,死后更没有人去关注他。”
陈牧句句敲打在孙观的心房上,让他产生了一点动摇。
就这么死了,谁会记得他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诶说远了,刚才你是想自杀是吧?我懂,体面一点嘛。这样吧,给孙将军一把好剑,也配得上他身份不是?”
陈牧转身找手下要剑,然后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孙将军,请吧!”
陈牧把话顶到了孙观的下巴颏上,让孙观支支吾吾说出不话来。
青州军的攻势太快了,让孙观撤退都来不及,一个不留神就被困住了。
孙观还想着冲出去跟大部队会合,谁曾想这就成了瓮中之鳖,要任人宰割了。
“孙将军要是不想体面,那我只好让你帮你体面了!”
孙观咬着牙捡起陈牧扔过来的剑,表情挣扎地举了起来。
“死则死矣,又有何惧!”
孙观觉得自己死得不值,是自己太托大了导致的。
可被陈牧逼到这个份上,也实在没办法了。
“回头记上,徐州叛军将领孙观,兵败自刎于海曲。”
陈牧装作无意间安排属下工作一样,却又让孙观能够听见。
“等等!”
陈牧假意要走,被孙观一口叫住。
“怎么?后悔了?”
“死有何惧,但我不能死得不明白!”
孙观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等受陶谦托付,镇守琅琊多年,无功也有苦劳,你怎能将我视作叛军?”
陈牧闻言冷笑了一声,表情极尽嘲讽之意。
“不然,给你们安上个什么罪名?”
“你不是想死个明白么,那我就成全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