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孙寒晨练完,中心医院便派来了车,接孙寒去医院坐诊。
到了医院,宋丹峰本想亲自送孙寒去中医科,隆重的介绍一番。
但他突然接到上面电话,有个重要的会议,便让手下王伯达带孙寒过去。
“大家停一下工作,这位叫孙寒,是中医科的新主任,每周只坐堂一天,以后大家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安排给孙主任。”
王伯达介绍完,中医科上下七八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孙寒的身上。
但看到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时,都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目光,紧接着便是不屑。
其中一个年龄在六十岁左右的老者,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声音也冷冷的道:“这年头走后门见的多了,没想到连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也避免不了。”
“难怪中医日渐衰落,无法崛起,都是被这乌烟瘴气的风气给污染的!”
孙寒顿时明白,这老者认为自己是因为跟宋丹峰关系匪浅,才被安排过来当主任的。
王伯达笑道:“侯老,话不能这么说,这位孙主任,是有真本事的,也是宋院长好不容易才邀请过来当主任的,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了。”
随后,王伯达对孙寒介绍道:“孙主任,这位侯老名叫侯景润,曾经拜针王为师过,也在金针堂待了几年,后来也是被我们院长挖来的。”
听到这话,侯景润的脸上,露出一丝傲然。
针王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能成为他的徒弟,那是一件无上荣耀的事。
甚至,有不少患者都是冲着针王徒弟这个名头慕名而来的,这让侯景润在中心医院很是吃香。
也正因此,在得知新来了一个年轻主任,跟他平起平坐后,心里很不痛快!
王伯达又低声的补充了一句:“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脾气大了一点,你不要介意。”
孙寒笑了笑,对侯景润等人道:“大家好,以后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这是我路上买来的早点,大家一起吃点吧。”
孙寒没混过职场,但也知道,跟同事打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侯景润冷哼一声:“外面的东西都是地沟油,严重危害身体健康,身为中医竟然连这点养生常识都不知道。”
“自己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的健康!”
他这么一说,其余七八个人都露出了冷笑,甚至跟着阴阳怪气的附和起来。
能打好关系最好,如果不能孙寒也不会惯着谁。
“没错,吃不健康的食物的确会损害身体健康。但是……”孙寒看着侯景润:“气大也会伤身,侯老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侯景润气的眼睛一瞪,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你……”
王伯达连忙打圆场道:“侯老消消气,以后都是同事,和平共处互帮互助才是。”
“小吴,你以后给孙主任当助理。”王伯达对一个年轻的姑娘说完,指着侯景润对面的桌子道:“孙主任,你就在这坐诊,有什么需要就跟吴丽丽说。”
交代完,王伯达就走了。
吴丽丽瞥了一眼孙寒,阴阳怪气道:“患者都没有,还好意思要助理!”
恰好这时孙寒来了一个电话,便没有理会她,接通后就听对面传来了王先礼的声音:“师父,你在哪呢,月白想见你。”
孙寒一点也不意外,说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等待的过程中,陆续来了病人,都被侯老分给了其他坐诊医生。
这些人情况都不严重,孙寒也乐得清闲。
可没有多久,两个年轻人推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进来了。
老头气色很不好,坐在轮椅上,精神萎靡,呼吸粗重,手还捂着心口,很是痛苦的样子。
“侯老侯老,快看看我爸这是怎么了!”
中年男人显然是认识侯老,一进来便满脸恳求急切的道:“早上我爸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就一直说头晕恶心,心口发闷,然后就人事不省,我不敢耽搁直接就来找你了。”
那个中年女人也是一脸焦急,但目光却有着一抹难言之隐似得。
侯景润看了看老者的面色,然后为其号脉,片刻后开口道:“内热阳虚,使阳气不足,则阴血不生……”
“侯老,说简单点,我听不懂。”
“就是说,你父亲心脏病犯了,不过问题不大,我先给他针灸缓解下症状,然后抓几副中药回去好好调理。”
中年男人松了口气:“那就好,之前吃了你开的药,我父亲就再没难受过,这都快一年了,你真是神医。”
侯景润很是享受中年男人的夸赞,瞥了一眼孙寒,便让人准备好银针,并让患者脱下上衣。
忽然,孙寒开口道:“你父亲做过心脏支架。”
是肯定句,而非问句。
中年男人一愣:“没有啊。”
“不可能,一定做过。”孙寒语气笃定:“你父亲现在之所以难受,是因为心脏支架移位所产生的症状,抓药针灸都不会有效果,甚至还会加重你父亲的症状,而因为他年纪过大,甚至会危及生命。”
女人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看向孙寒。
中年男人则是有些气急败坏:“不是,你谁啊你,我爸做没做过心脏支架,我当儿子的会不知道?”
“再说了,我杨远只相信中医,根本就不可能让我父亲去做心脏支架这么危险的手术!”
中年男人看向侯景润:“侯老,这新来的也太不懂事了,你都下了诊断了,他还质疑你,还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竟然诅咒我爸,要不是看在你老的面子上,我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侯景润也非常生气,怒视孙寒:“小子,你靠关系上位,在这诊室跟我平起平坐我也就忍了,没有本事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吃你的闲饭,我的患者我的诊断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多管闲事!”
“更何况,你就是想管,想踩着我名头上位,你也说的靠谱点。”
“还心脏支架移位,这位患者都跟了我七八年了,做没做过手术,我会不知道?!”
说罢,侯景润拿起银针,刺在了患者的身上。
孙寒一眼看出,这是能提升血液循环的针法,立刻皱眉:“侯老,你这套针法加速了他血液循环,也会让移位的支架脱落流淌到别的地方,人命关天,不能施针!”
那女人一听这么严重,便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杨远一声厉喝打断:“给我滚一边去,再说一句废话,老子打死你!”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了,我就相信侯老,侯老说怎么治就怎么治!”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还敢质疑我!”侯景润手不抖气不喘,仍旧在给患者施针:“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患者缓解症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