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奺霓儿觉得自己逃跑有望的时候,腿弯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身形一个趔趄就朝院子里滚下去。
“啊!!……”
下意识害怕的喊叫,闭上眼睛等着摔到地上的的痛疼传来。
腿弯和后背的多了一双手臂,同时鼻息里面传入淡淡的熏香,她猛打睁开眼。
是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萧羽修垂眸看着她,嘴角掀起一抹轻蔑的笑。
“放我下来!”
奺霓儿的话音才落,她就感觉身子突然腾空,重重的砸到地上,“咚”的一声闷响。
奺霓儿躺在地上,刚才的一番折腾,身上的伤口溢出血了不说,被他这一扔,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臀部背部的酸痛,加上伤口处的撕裂,她疼到五官拧在一起,脑袋轻缓的晃动着,试图以此缓解疼痛。
刚才阻止她逃走的侍女现在垂着脑袋跪在萧羽修面前,颤着声音请罪,“请王爷恕罪,奴婢没看好姑娘。“
侍女说完俯首帖耳,害怕到肩膀在颤抖。
空气静谧了几息后, 萧羽修冷漠到令人发指的开口,“云王府不养没用的人,拖下去杖毙。”
立即上来两个侍卫就拉着侍女往后拖,拉扯间,侍女的脸色唰的白了下来,声嘶力竭的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了奴婢吧!!!……”
不管侍女的求饶声多么的凄惨,多么的悲切,萧羽修也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打算。
反而漫不经心的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指尖在腿上轻点着。
眼见侍女就要被拖下去,奺霓儿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沙哑的喊道,“放了她,要杀就杀我。”
她的话就像在耳边飘忽而过的微风,不痛不痒,没有任何作用。
把侍女拖走的那两人,并没有因为奺霓儿的话就停下步伐。
奺霓儿无奈撑着地面爬到萧羽修的脚边,认命般的祈求,“不关她的事,放了她,我求求你。”
萧羽修朝侍卫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轻笑,“自顾不暇,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有意思。”
奺霓儿撑在地面的手抓在他身侧宽大的衣袖上面,“只要你放了她,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本想说一命换一命, 奺霓儿有直觉,这个男人暂时应该是不会杀她的,那就只能做牛做马了。
看着墨色的衣袖上,因为奺霓儿的抓扯,沾染尘土加上昨夜的雨水映出来的印记。
萧羽修手臂挥开,十分嫌弃的皱紧了眉心,轻启淡色的薄唇,“本王府里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做牛做马的,你给本王提鞋都不配。”
闻言,奺霓儿心里闷的一疼,颓废的坐了下去,冷静了几秒后,她猛的抬眸,“你若是不放了她,我就死给你看。”
话间,奺霓儿临时起意抓到桌上的茶杯,磕碎后捏着碎片对着自己的脖子。
“放了她,我认真的。”
萧羽修蹙的眉头舒展开,似笑非笑的盯着奺霓儿,缄口不言,实时勾了下唇角。
奺霓儿见他不为所动,额间窜起的小火苗让她逐渐失去了理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怒吼着手腕用力,锋利的茶杯碎片直接刺入了皮肤。
“嘣!”一声闷响,本来深入奺霓儿咽喉的碎片落地。
奺霓儿痛苦的捂着手腕,却不忘谩骂,“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萧羽修这次扬起手臂,拖侍女下去的侍卫才停了动作。
奺霓儿深吐一口气,她赌对了,反应过来次才觉得脖子好痛。
用被石子弹到发麻的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指尖传来湿热的触感,是血。
萧羽修墨眸里停留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无可奈何,这个女人暂时不能杀。
这时候一个侍卫来报,“王爷,孙公子求见。”
萧羽修倾身直视着奺霓儿,再看到她肩甲处的渗血的伤口,他带着几分闲情逸致把手掌落到她的肩膀处。
拇指指腹在她渗血的位置重重的按了下去,这突然的痛感遍布全身,奺霓儿喊出来的同时伸手去扣他的手。
不管奺霓儿怎么用力,那大手坚如磐石,好像是自她身体而出的一般,不容撼动。
被他按住的肩胛骨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来,迅速浸染了她身上单薄的云色寝衣。
萧羽修笑着警告,“你若是再敢逃跑,别说这个丫鬟了,就是你的师傅一家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就昨夜而言,奺霓儿家住何处,家有几人,虽然没有查个清清楚楚,用来威胁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足够了。
他起身后,随手意一推,奺霓儿瞬间倒地,额间的汗水如豆粒,滑落至两侧。
视线里白色的天空,越来越模糊,男人的警告,奺霓儿听懂了,她晕厥的最后一刻,口中满是歉意的喊着“师傅”二字。
孙君贤是一早就来了,就怕来晚了,人就被处决了。
昨日不敢来,运云王本就在气头上,他若是那时求情,那就是火上浇油,只会让姜姑娘的徒弟死得更快。
见人出来了,孙君贤拱手行礼,“云王!”
“义德,旭日刚升,你来做什么?坐下说吧!”
孙君贤坐下后,略微小心翼翼的开口,“云王,昨日抓回来的那个姑娘如何了?”
萧羽修的修长的指尖在杯盖上打转,未落实处的视线,脑子里还闪过那个浑身是血还嘴硬的女人,“义德,你一大早过来找本王就是为了一个将死之人?”
还好,还没死就行!
孙君贤:“云王,实不相瞒,那姑娘是我朋友的徒弟,能否请云王看在义德对王爷推心置腹,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那姑娘一命。”
萧羽修端起已经趋于微凉的茶抿了一口后放下,“朋友?据本王所知,义德口中的朋友,不过才到京都堪堪几月而已。”
“这……”虽然他跟云王关系交好,事关公主, 孙君贤也不敢托大。
他有些难为情的开口,“我对那位朋友一见倾心,所以今日才厚着脸皮来求王爷了。”
空气在孙君贤话毕后陷入沉寂,他也有些紧张的搓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