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姜沐叹着气，把烧饼又推了推，“不吃饱的话，怎么有力气学武功？”
奺霓儿本来忸怩着身子躲让的，姜沐说出来的话，让她猝不及防。
那五官，肉眼可见的转化悲为喜。
“姜沐，你愿意教我了！！”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姜沐垂眸看着认认真真磕头的奺霓儿，又是头疼，又是无奈。
一把将其拽起来，把烧饼塞过去，“吃吧！”
手里捧着的烧饼，就像是捡到宝贝了一样。
嘴角翘到都能挂一只鞋子了。
等她从欣喜中回神过来的时候，姜沐又不见了。
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那树叉的那一抹身影。
再看火堆处坐着的陌离和春花。
她蹦跶着小腿，哒哒哒的跑过去。
挤在陌离和春花中间，举起那个饼，看向陌离，“师兄，日后请多多指教。”
陌离今日看了不少戏了，光是看她变脸，一日下来就很充足了。
陌离抿着笑，“师妹，互相指教。”
转而又把胳膊搭在春花的肩膀上，“春花，谢谢你。”
姜沐在树上能清楚的听到树下传来的欢声笑语。
深夜过后。
凉风吹过身体，睡梦中的姜沐兀然被惊醒，浑身凉嗖嗖的。
才从树上下去，几个人围着火堆睡得正熟。
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又给奺霓儿拢了拢身上盖着的衣裳。
才走到另一边的树下坐下睡觉。
还未天亮，奺霓儿起身的动静，姜沐微微抬眼，看着她急吼吼跑出去的背影。
兴许是去方便。
姜沐又重新阖上眼帘，继续睡。
直到天色大亮，食物的纷香涌入鼻腔，姜沐才重新睁眼。
视线还未落到实处，眸光里闯入两道朦朦胧胧的身影。
她眯着眼，才看了个清楚，那好像是陌离和奺霓儿。
在打拳？
她没看错吧？
她站起身缓步走过去，朝背对着她的二人开口，“你们在干嘛？”
二人目光齐齐看过来，异口同声，“师傅。”
奺霓儿马上扬起盈盈的笑容，“师傅，看我练的怎么样？”
奺霓儿随即就打了几拳给姜沐看。
陌离退到一旁，靠在树干上，“师傅，怎么样不错吧！我知道师傅忙，就先孤儿给师妹教了点基础。”
陌离邀功般的语气，姜沐一头黑线。
自己的徒弟，不能打。
什么叫她忙，不就是不敢明说她懒么？
真是好徒弟。
姜沐点头，捏住陌离的肩头，“教得不错，日后她就交给你了，你也不能只顾着医术，双修才能更上一层楼。”
陌离：？
陌离听得云里雾里，就看师傅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塞给他，“跟你师妹好好看好好学。”
陌离拿起那两本书打开，一本轻功秘籍，一本拳术。
等他看完抬头的时候，姜沐已经在春花跟前了。
视线再落回手里，陌离眉眼蹙了蹙，师傅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医书一大堆就不说了，怎么连武功秘籍也是随手就拿出来了？
“师兄！”奺霓儿过来抽走陌离手中 的那本轻功秘籍，“哇！这就是能天上乱飞的秘籍？”
奺霓儿翻开就看得津津有味。
陌离侧头在她于书之间来回扫，“你看懂了吗？”
“没有！”奺霓儿脱口而出。
陌离：……
“没有，你还看得这么认真……”
“吃早膳了！”春花喊了一嗓子。
陌离就夺过奺霓儿手里的书，“先吃饭。”
吃了饭，继续赶路。
奺霓儿一路上都抱着那本轻功秘籍爱不释手。
只要停车的时间，她都在练，丝毫没有懈怠的意思。
姜沐本以为她就是一时兴起，谁知道这傻妮子，每日天不亮起来了。
这倒是在姜沐的意料之外。
陌离也是，车上看医术，车下练武。
什么时候这么勤勉了，好像就她最懒，睡不到自然醒就不起来。
罢了，罢了！
让他们慢慢变优秀吧，就让她这个懒汉来垫底就行。
几日过去，才到了下一个城镇。
——雍关——
马车停在门口，姜沐掀开窗帘，从城门口看进去。
人头攒动，喧闹的声音断传入耳膜。
城门口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相比那个柳州，不知道热闹了多少倍。
似乎这里的空气也更加的香甜，姜沐还没进去就开始喜欢这里了。
马车缓慢行驶进去，街边是琳琅满目的小摊，各式各色的东西。
姜沐已经看得眼花缭乱了。
“师傅！”奺霓儿一个脑袋挤开过来，“师傅，这里好热闹啊，人也好多啊，我好喜欢这里。”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师傅你怎么不说…话。”
奺霓儿扭头回来没，就看师傅抿唇盯着她，笑而不语。
额……
奺霓儿把身子缩回去，“师傅你看吧！”
看着退开的奺霓儿，转而去了另一侧的窗户，把陌离挤开，把脑袋探了出去。
被挤了个踉跄的陌离：……
他不是师兄吗？
姜沐憋着笑重新看向窗外。
倒是没想到这奺霓儿还颇有些尊师重道，就差每日给她磕头请安了。
找了家客栈住下。
还不等姜沐说话，奺霓儿急匆匆的冲过来了，“师傅，我们去逛街吧！现在时辰还这么早。”
姜沐话都还没说，奺霓儿拽着她的胳膊就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还顺便把刚从门口出来的陌离也拽走。
春花连东西都没收拾，就急急忙忙跟着出去了。
跑到大街上，奺霓儿就跟脱笼的猪…挣脱绳子的狗一样跑出去了。
这个摊位看看，那个摊位看看。
走在后面的三人相视一笑。
不大会儿，奺霓儿就买了一堆东西抱回来，都看不见脑袋了。
一股脑塞到给陌离，“师兄帮我拿一下。”
陌离：……
他不是师兄吗？
怎么感觉一点地位都没有？
姜沐立在一处摊位上，欣赏着各式各样的玉佩。
“小姐！”身侧的春花凑到耳边，“小姐，奴婢方才看到千羽阁的人了！”
千羽阁？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虽然这一路上不是冲她们来的，但是一提到千羽阁，就会扯到云兮，就会想到上次在山上发生的事情。
莫不是云兮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