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修炼一途还是得靠自己,否则无法走的更长远,你也是个苦命人,往后便跟着我在药坊帮忙吧。”
严家的暗卫,女子可是相当罕见,早在易烟听到女人的身份时便想到了。
能坐上副队长的位置,她真正的实力恐怕比队长还要强一些,却被严戚如此折磨。
在和女子契约的那一刻,女子的记忆毫无保留的展示在她眼前,易烟更是看到了苗苗艰辛的一生。
作为一个有着一半灵兽血脉的人类,苗苗被遗弃在远郊区的一个农户门前。
农户好心收养了她,只是她才刚刚启灵,农户的寿数便尽了,苗苗只得一人只身来到了城内谋生。
那不知名的灵兽血脉给她带来了绝佳的天赋,却也赋予了她致命的弱点。
若是有人发现了她半灵兽的身份,并以契约灵兽的方式契约她,那么她的一半灵修天赋将转移给那个契约她的人。
面对如此弱点,苗苗一直都小心谨慎,不敢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秘密。
一旦被强行契约,那么她将永远受制于人。
可惜,好不容易被严府的一位管家看上带回了严家,允诺给她侍卫的职务,她初来乍到,并不知道严府的水有多深,一步便跨进了深渊。
严家有多个高手压制,有森严的等阶制度,她的卖身契签订后,几乎失去了人身自由,甚至因为自己是女子,还要负责给各位少爷泄欲。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前半生,她好不容易拼死拼活混到了副队长的位置,却依旧摆脱不了身为女子在严家的厄运。
看着那些更悲惨,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从严家脱困的庶女奴,苗苗几度陷入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替谁悲哀。
长达数百年的压抑逐渐变为一股怨念,终于在这天她的旧主子严戚打骂她时爆发了。
她出手反抗了严戚,故意挑起他的怒火,让自己被打得半死丢在了郊外。
躺在外面那片土地上,感受到自己喉咙里的烙印在随着鲜血逐渐消失,苗苗满意的笑了。
只是在她安静等死的时候,丛林外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是一股极其柔和的气息,甚至让苗苗无端联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亲。
可是怎么可能呢?
苗苗自嘲的笑着,却不受控制一般的张开了嘴巴。
明知道对面并不是她的母亲,她还是开口了。
再赌一次吧,赌输了她便自己了结性命,彻底结束。
她赌赢了。
...
商量好了计划,几人动身前往了严家。
苗苗虽然知道庶女奴的存在,但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易烟满意带她。
兰佩佩和苗苗留在了药坊中,易烟带着雁书、小苟和小五一起出发了。
小五骑在小苟的背上,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小苟两边的披风带子,紧张的给几人指明方向。
庶女奴并不住在严家主宅,一但庶女长到了可以炼药的年纪,便会被送往位于灵矿山后的药田中。
那里有一间间简陋的屋子,住着大量的庶女。
严家为了维持自己药坊在叁芪域的地位,需要嫡子和庶子都大量的招纳妾室,提供的庶女越多,说明这个男子对家族的贡献就越多。
严家完全把女子当成一种资源在生产,却完全不顾忌她们本身的意愿。
只是但凡是人,又怎能不想拥有自己的前程和未来?
修灵者本该以力量定尊卑,严家却剥夺了所有女子修炼的机会。
所以卑微讨好易乾琉的严三嘉,虽然作为让人感到不耻,但是她确实算是逃离了庶女奴这个人间炼狱。
几人已经绕到了药田的后方,因为严家药田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药田中的灵药个个都蔫头耷脑,地皮也裸露出来,几人一眼就能看到远处那几间破旧的草屋。
据小五所说,看守庶女奴的守卫大多为灵尊中期左右的强者,每两个时辰会换一次班。
而由于药田周围阵法的特殊性,守卫一般不会立刻交班,两班守卫之间会间隔大概半炷香的时间。
这里的阵法每三个时辰会短暂的打开一次供丹药的进出,其他时间都是封闭的状态。
所以一般守卫只要错开那个阵法打开的时间,多偷一会懒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毕竟庶女奴都是被束缚了灵力的女子,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破开阵法。
只要她们赶在侍卫换班时由雁书开启阵法溜进去,再趁下一次换班出去,便不会被发现。
时间紧迫,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说服她们,这次任务并不算轻松。
几人卡着点来到了药田的边缘。
雁书找准机会迅速出手,有小五的描述在前,他已经提前准备了几种东西,专门应对类似的阵法。
易烟负责计时,小苟则在周围巡视起来。
雁书手指上附着着淡青色的灵力,缓缓的覆在了那片虚空中,一道浅色的阵法随即显形,带着一片晦涩的字符飘荡在半空中。
“怪不得侍卫有半炷香的轮换时间。”
雁书紧紧皱起了眉头。
“怎么说?很难解开吗?”
“倒也不是难解开,只是这阵法一环套一环,非常费时间,外面恐怕只有六息的时间进去并且隐藏自己。”
雁书看着那自自己手掌边蔓延开来的青色,叹了口气。
“若是情况不对,记住要立刻撤退。”
几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严肃的点了点头,包括小五都警戒了起来。
侍卫一共有五人,若是真对上了,恐怕是一场恶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雁书的额头都渗出了些许汗水。
“时间可以再提前五息,做好准备!”
一声令下,几人都准备了起来。
远处已经响起来了依稀的谈话声。
“三、二、一,走!”
淡青色的光芒散去,阵法上融化出了一圈淡淡的透明,三人如同离弦的剑一般冲了出去。
“怎么感觉附近有人?”
“是你喝多了吧,这附近怎么可能有人,阵法隔着它就算是苍蝇也放不进去。”
“可是...”
“行了行了快值班吧,别发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