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颜值气质皆令人惊艳,一进医院,便令冰冷枯燥的医院蓬荜生辉,且引得路过的人不住侧目。
姜有苼本来是有点慌的,但在感受到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时,她莫名的安心下来。
这一幕,与她十六岁跟他在娱乐厅的那一幕重叠。
那一回,他也是蒙着她的眼睛离开娱乐厅的。
不同的是,那次蒙住姜有苼眼睛的是他的掌心,这一回是他的领带。
领带一直绑在他的手腕上,侵染了他身上那股好闻而令人心安的味道,正一点点萦绕在她的鼻腔,企图占据她的思绪。
姜有苼嗅了嗅。
这股味道,使她分神。
耳边一阵阵急忙的脚步声和担架车轮在地上摩擦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他掌心的温度却越来越清晰。
温适白见她乖乖地跟自己走,安安静静的,不发一言,也不问东问西的,心里一软:“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起坏心卖了你吗?”
“不怕。”她相信他。
她不聪明,却能分辨善意与恶意。
温适白看着坏,实则对她极好。
以前姜有苼觉得温思爵好,是因为她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温思爵总会站在她的面前。
他对他很好,礼貌,温柔,处处照顾她,导致姜有苼认为那样模式的好才是好。
可是现在,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人和事以后,姜有苼才发现有些人的好是需要花时间去了解的。
就如温适白。
他就是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坏很妖精还富有攻击性的脸而已。
姜有苼勾唇,浅粉的唇色在医院走廊炽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有些白。
“小的时候,我身体不好,老是动不动就生病,也经常会因为高烧住院,难免会在医院见到一些伤情可怖的画面。”
“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我很害怕。”
“我想快点回家。”
“但爸爸总说很忙,没有时间来看我,也没有时间接我回家。”
“……”
她说话时,语调轻慢,神色很平静,没有一丝对姜源这个不称职的爸爸的埋怨。
可这些话落在温适白的耳朵里,如刀子一样,一寸寸割裂着他的心脏。
当年不该离开的。
他应该守在津城。
哪怕看着她喜欢温思爵也没关系。
他忍忍就是了。
姜有苼的眼睛被领带蒙住,看不见周遭的一切,也看不到温适白眼里的心疼,但她反应快。
她一笑,唤他:“温适白。”
温适白:“嗯。”
姜有苼:“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温适白:“小阿笙变聪明了。”
“不用心疼我。”姜有苼的笑容里充满了力量,就算隔着领带,无法让人看见她的眼睛,温适白也能想象出此刻那双湿润黑亮的杏眼里闪烁着耀眼的波光。
她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路线,没有在姜家的这些,没有我走过的路,我也不会走到你的身边。”
温适白嗯了一声。
她倒是想得开。
然而,心疼这种事情,不受控制。
两人就这样聊着,渐渐的,忽略掉周遭的一切嘈杂。
等他们走到陆飐的办公室时,正要脱下白大褂的陆飐无语地望了一眼温适白。
熬了通宵的他一脸疲惫,眼角淤青,还因为温适白的电话不得不等到现在:“你们能再快一点吗?”
温适白把人带到以后,‘唰’地一下扯开蒙住姜有苼眼睛的领带。
姜有苼得见光明。
温适白把人交给陆飐,去了医院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