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电梯里,温适白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推开撞入怀里的人,只是因为他认出来怀里的人是姜有苼。
所以,他的眼里才会划过惊喜,也才会张开手臂拥住摇摇欲坠的她。
只有她,才是他的特例。
其余人,都没有姜有苼所享有的待遇。
这一点,他希望姜有苼能够明白,也不希望她误以为谁都可以在他这里享受到这份独有的特殊。
姜有苼还处在震惊当中。
她的脑海里很清晰地回荡起温适白刚刚所说的话。
到现在,很多她无法理解的地方也都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温适白没有逼她现在给出答案,只是有点犯困。
应该是他吃下去的退烧药起了作用。
不过这点药效,并不足以影响到他一贯清醒而理智的头脑:“我不着急,反正我等了你多年,不急于一时。但关于你跟我商量要我搬出去住的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
姜有苼仍旧不死心,试探道:“如果我执意坚持呢?”
温适白张嘴,用牙齿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咬了一下。
姜有苼发出‘唔’的一声。
他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可又担心他的牙齿过于尖利,会把她脆弱娇嫩的肌肤咬出血。
下一瞬,温适白撤离,道:“那我就在你的门外准备一张行军床,天天赖在你家门口,让周围住着的人家都知道是你无情地把我赶出去了。”
“……”
姜有苼被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尽管温适白说的话有点不着边际,但她相信温适白做得出来。
他跟温思爵可不一样,他才不在乎什么面子尊严呢。
啪的一声。
屋里的灯灭了。
四周陷入安全的黑暗里。
他呼吸时,她能感受到他身体小幅度的起伏。
忽然,她在黑夜里睁着的双眼被一只手蒙住。
他掌心的温度落在她的眼睛周围。
他道:“睡吧。”
姜有苼鬼使神差地闭了眼。
不一会儿,两人就着这样相拥的姿势入眠。
……
姜有苼又看到了她躺在病床上呼吸变弱的那一幕。
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人闻着很不舒服。
她的耳边,是仪器嘀嘀嘀的声音。
也只有这样的声音,提醒着病床上的人还活着的事实。
这一次不一样,她的感受里不再是空白而无力的一片,她甚至还听到了医院走廊上吵闹的声音。
那些声音里,有哭声,还有人在责骂,还有温思爵在不停地道歉。
她想推开病房的门出去看一看外面的情况,却又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
因此,她只能将视线落在病房里守着的男人身上。
是温适白。
这回她看得很清楚。
还注意到了第一次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她看见无框眼镜下,温适白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他明显是疲惫的,听到病房外面嘈杂的声音时,他只觉得很烦躁。
一直到他感受到了什么,然后朝着姜有苼大步走来。
‘嘀’的一声。
病床上的人停止呼吸。
姜有苼看到他的面庞近在咫尺,也看到了他脸上的惊慌,以及他眼睛里隐隐闪动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