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着脸,眸色深沉,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姜有苼也猜不透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
她的脖子往前探了探。
她望着他,眼里尽是不解:“小叔叔,谁惹你了吗?”
温适白低眸,仔细检查了一遍她左脚的情况,确定情况不严重后,便打消了叫私人医生的念头。
下一刻,他将她的左腿平放在沙发之上,指尖微弯,轻轻地在她肿起老高的地方一弹:“没谁惹我。”
姜有苼缩了缩脚:“……”
他的语气实在不算好:“好好坐着。”
姜有苼果然听话,坐姿端正乖巧:“好的。”
见状,男人一瞬间什么火气都没了。
真乖啊。
像个糯米团子一样,软乎乎的。
难怪总被人欺负。
也难怪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她,欺负她。
想罢,温适白眼里晕开的阴霾消散,转身往厨房而去。
姜浔:“温爷去厨房做什么?”
高阳:“当然是拿冰块啊。”
姜浔:“拿冰块做什么?”
高阳:“当然是要给有笙姐姐冰敷啊。”
姜浔:“……”
高阳摇摇头,抬步往左边移动,决定跟这个没情商的家伙保持距离:“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冠上注孤身的标签了。”
姜有苼坐在沙发上无聊,听两人聊得起劲儿,跟着加入话题:“为什么?”
高阳一听她开口,立即换上笑脸,见沙发大,还能坐下好几个人,他想到温适白多半也有对姜有苼的独占欲,很有分寸地坐在另一边:“他一点也不解风情,连冰敷这种常识都不懂,不注孤身都对不起他。”
姜浔黑了脸:“……”
姜有苼听完,一笑,她赞同高阳的说法,深觉他说的有道理:“也是啊。”
姜浔见她没有难过,还有心情跟高阳一起揶揄他时,直接一整个愣住,诧异出声:“你不哭吗?”
姜有苼:“我为什么要哭?”
姜浔想到她以前每次难过都会躲在房间里不肯下楼,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消化,再一对比她目前的状况,不确定她是不是在他们面前强撑着不让泪水滚落:“就……宴会的事情……”
就……温思爵那事儿呗。
姜有苼哦了声。
是啊。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她,肯定会难过地待在角落掉眼泪。
但那是以前啊。
又不是如今的她。
见姜浔一脸的小心翼翼,明显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时,姜有苼心情微妙,还有点想笑。
一股暖意,如午后正好的阳光般,自心底升起。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重生一回的意义。
老天爷愿意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让她抛弃掉不值得的人,再看一看身边这些围绕的善意。
而此时的姜浔依旧是那副熟悉的神情,可脸颊的伤口,以及他眼底不自然的情绪,又让他年轻的面庞上添了几分嘴硬的可爱。
高阳咳嗽两声,示意姜浔别再往下说。
被未婚夫当众抛弃这样的经历,谁都不想经历,姜浔偏偏还在有笙姐姐的面前提起,这不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
姜浔这次反应倒快,及时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