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稷本能的问道:
“谁?”
外面人回答:“师弟呀,我是你师兄呀,快开开门吧,我回来了。”
听到这回答,苏稷收回了准备打开门的手。声音虽然是委文武的声音,但是语调不对,说的内容也不对。师傅从来不让我叫委文武师兄,也不允许他叫我师弟,说这是有悖人伦,至于为什么有悖人伦问过师父,师父说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
委文武如果敢自称师兄,无论师父在或不在,他都会受罚。当然师父在,自然是打他屁股,如果师父不在,他叫过之后,要么摔倒,要么房顶上飞来瓦片打到他,亦或者从空中飞来一只鸟一泡屎刚好掉在他头顶。所以委文武是绝对不会叫我师弟,自称师兄的。
苏稷感觉不对,将四方桌和凳子推到木门处,以防对方破门而入。走好这些,爬到床上盖上被子瑟瑟发抖。外面的‘人’见屋门并没被打开,也失去了耐性,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杂种,你以为师父让你上山就喜欢你了?对,师父是喜欢你,可是师父最喜欢的是我,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和师父说,让他赶你下山。”
听到这里苏稷更不理会了,委文武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只是师父不听他的而已。
“你开不开门,不开门等会儿我把门撞开,将你开膛破肚,活生生的吃了你。”
苏稷并不不理会外面的叫嚣,只是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桌子上的那盏灯才能驱走黑暗中的鬼怪。苏稷准备下床继续在空中画符,外面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乞求:
“师弟,你开开门,看在师父的份儿上你开开门,外面有凶兽,它正在盯着师兄,你不救师兄,师兄可能会被凶兽撕碎的。”
说完就开始惨叫,那惨叫声充彻山谷,让人听了脊背发寒。苏稷小心翼翼走到门前,由于是木门,木头和木头连接处有些地方有不小的缝隙,再加上这个木门木头虽然看着结实,但做工粗糙,缝隙就更多了。
苏稷不敢挪动四方桌和凳桌,而是慢慢的站到凳子上,最上面的一个较大缝隙往外看。刚开始只见外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苏稷擦擦眼睛在看,一只发着蓝光森寒的眼睛,从外面的缝隙里也朝里面看。
苏稷吓得一个激灵,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外面的惨叫也停止了,风也停止了,一个悠悠的声音像鬼魅一样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我看到你了,你跑不掉的。”
随后屋外一片寂静,但是苏稷知道,那双恐怖的眼睛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的盯着他,他像是掉入陷阱的猎物,如果不点燃那盏灯,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苏稷被吓得瑟瑟发抖,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这个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是死,既然如此也就拼一拼吧!随即他眯起眼睛,念咒掐诀,在空中画符。
这次他看到符篆在空中抖动,但是到最后并没有燃烧,而是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力,爆开炸的粉碎。外面那‘东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狂风又刮了起来。呜呜的鬼哭声又响了起来,还夹杂着砰砰的撞门声,并且一次比一次力大,那薄薄的木门像是随时都能被撞开。
苏稷闭上眼睛,回想着师父说的话:
“在空中成符,出来手在空中画出了,内心也要用精神力将符篆的属性刻于空中。虽然符篆是用手指画出,手指上也沾染了些许精神力,如果你能做到专注,可以在脑中画符,画完用精神力将符篆从脑海中送出,能瞬间催动符篆。只是能做到的人,万不存一,如果能做到,那将来定是开辟出一方天地的存在。”
苏稷自动忽略了师父后面的话,把精力放到了前面教授的方法。顿时盘腿坐下,封闭五识,顿时一张符篆在脑海里完成,信念一动,符篆从脑海里祭出,油灯随着意念转动竟然被点燃了。
油灯被点燃的瞬间,外面恢复了平静,苏稷由于精力耗费巨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苏稷醒来,灯还亮着,苏稷不敢吹灯,跑到门前,扒着门缝往外看,外面一片平静。苏稷小心翼翼也不敢打开门,蜷缩在床上,看到床头有两本书,百无聊赖的打开,随手翻着。
很快他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这书竟然讲解的是阵法。里面内容并不晦涩,苏稷看的津津有味,这一看竟然忘了时间,直到外面黑了起来,又刮起了狂风,又想起呜呜的鬼叫声,苏稷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里看了一天的书。
这盏煤油灯竟然燃烧了一天一夜,昨天来的时候,他没注意里面有多少灯油,后来又遇到惊险晕了过去,后来精神一度紧张,竟然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了。
苏稷看了一下灯油果然不是很多,也许能够撑到第二天早上。天黑了,外面风声呜呜响,这次外面没有人吭声,但是依旧有东西敲门。只是外面那‘东西’似乎对灯光有深深的恐惧,不像昨天那么用力,而是像石子刮在门上的响声。
苏稷又渴又饿,想起了昨天来的时候四方桌上有茶壶,怀着砰砰运气的心思,他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他运气很不错,里面还真有水,他喝了一杯,觉得甚是解渴,又倒了一杯喝了。也许是心理作用,喝了水竟然也没有原来那么饿了。
哎!没东西吃,就喝水解饿吧,于是又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爬到床上,翻开书继续看,就这么又是一夜过去 。天亮了以后,苏稷赶紧吹灭灯。
这里无论如何不能再呆,一天一夜时间,苏稷虽然没有把两本书的内容吃透,但是却能够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他合上书,将书放好。将四方桌放回原来的位置,并且将茶壶茶杯也按原来的位置放好。
拔掉门闩,打开门,外面一切平静,只是门外面一滩滩的绿色液体,还散发着腐烂臭烘烘的气息。苏稷现在抬眼望去,这里的一草一木在他看来,和前天看来完全不一样。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里镇压着一个东西。苏稷只学了两天,并不是特别精通。看到不远处被忽略的古树,这颗古树是一棵老槐树,目测最少也有大几百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