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尔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尔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尔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冬天寒风呼啸,洛城最北面被栾山阻隔。栾山如一条银龙趴伏在洛城的地图边缘,把洛城清晰的和别的城市分开。栾山高大起伏,层峦叠嶂。
这连绵起伏的大山中,有一片地方比较和缓。每到冬天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两天,这里便成了滑雪人的圣地。最早之前是当地的年轻人,在冬天农活忙完,吃饱撑着后找事消遣,经常在此处滑雪游玩。
后来有个眼光长远的老板看到商机,就承包了此处,建立了个滑雪场。于是更大范围吃饱撑的人,掏钱来消耗过剩的精力。不得不说栾山是个风水宝地,在滑雪场不远的地方,他们还发现了温泉。
于是眼光长远,又商机敏锐的老板们把那一块也承包了,在滑雪场附近建了凤飞山庄,可以吃饭游玩也可以泡温泉。由于这个年代旅游业处于刚起飞阶段,很多地方的旅游设施并不齐全,所以这个地方除了滑雪场和凤飞山庄,别的地方都还是危险重重的山地。
因为滑雪场和凤飞山庄的建立,也为附近的农民带来了就业和赚钱的机会。虽然附近是山地,危险重重,但是这里风景绝佳,也有些驴友爱好者喜欢冒险,到未开发的地方去看独特的风景。
栾山虽然在洛市,但从洛市到C市却要经过栾山。高速公路在栾山打了个山洞,经过的车辆从此处穿越而过。所以从C市到栾山滑雪场开车也就三个多小时。只是下雨下雪,路上难走就更慢了。
还好栾山地势较高,就算山下无雪,山顶常年积雪覆盖。滑雪场处在半山腰,虽不是常年积雪覆盖,每年有一半时间有积雪,另外一半时间是绿草覆盖。
商人也真是头脑灵活,他们冰雪覆盖时节开放滑雪场。等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又开设滑草场,可以说一年四季都对外营业。再加上,比滑雪场地势更低的地方是凤飞山庄,两个景点相得益彰,一年四季没有明显的淡旺季。
只是过年这段时间,人们更闲,热情更无处安放,所以游人更多。游人一多,不免就会有些奇葩,一些有钱有闲喜欢冒险的奇葩。于是自己组织探险,看别样风光的人就应运而生。
这天苏稷和白建国喝完酒,看着白建国的车子走远,瘫软在我身上醉醺醺的苏稷,立刻站了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在我差异的目光中,讪笑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么美好的时光,本来是该陪漂亮女朋友的时间,被他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占据,所以——”
我白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见白建国只是因为,他也感觉到白建国对我有所图谋,他只是想向对方宣告主权,并无和白建国结交之意。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开口问道:
“要不让经理找人把我们送回去?”
苏稷明显不乐意,看了一眼边上一直看着他的经理说道:
“人家这里的司机已经去送白建国了,已经没有多余的人能送我们了,附近有家不错的酒店,要不今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
我斜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
“要不你跟我妈说?”
苏稷哭着一张脸,哀求道:
“谷风,我只是想和你多多呆一会,你就跟阿姨好好说说嘛?更何况,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
我信你个鬼,你自己说的话自己相信吗?两个人正在僵持不下,经理一脸吃瓜的情况下,一辆红旗车开到了我们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人,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和苏稷同时抬头,入眼的是一脸疲惫的委文武。走到我们面前,委文武掏出一根烟递给苏稷,苏稷没有接。委文武看了一眼苏稷,把烟放到自己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苏稷瞪了一眼委文武,拉着我后退了两步,离开委文武烟味熏染的范围。委文武抬头看了一眼邹着眉头的苏稷,咧嘴一笑,又狠狠的抽了两口,扔了抽了不到一半的烟,狠狠的踩灭,缓缓的吐出烟圈。
接着猛呼吸几口,像是想散了身上的烟味。这时候的委文武比刚下车的时候精神了不少,委文武看着苏稷咧开嘴笑了。只是这笑,和刚才从车上下来时的严肃,明显不符。这笑容有点死皮赖脸和讨好的样子。
苏稷眉头皱的更深了,神情非常不耐烦。我则抿嘴偷笑,委文武这是破坏了苏稷的好事。苏稷正不高兴,这委文武明显是对苏稷有所求。
委文武想了想,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来。只见这张纸略显淡黄,比普通的纸张要柔韧,纸张上有若隐若现的绿色光芒闪现。委文武把纸张递到苏稷面前,纸张不是很大,比A4小比A5大。在黑夜店外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显现着诡异的绿光。
苏稷没有伸手接,委文武又将纸张往前递了几分,在手里抖了抖,示意苏稷接着。苏稷缓缓的抬起手,接着委文武递过来的纸张。在面前展开,我凑过去,才发现纸张像是被一层气体包裹。苏稷拿着纸张的手,被一层气体阻止在外,根本没有碰到纸张。
但是诡异的是,纸张却被苏稷拿起张开。上面泛着着的绿光,随着文字流动。借着灯光我看清了上面的文字,上面是诗经上的北风。只见上面写着: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委文武看到我们两个都在看上面的文字,开口说道:
“栾山滑雪场向东二十公里内有个山洞,在里面无缘无故消失了六个人。我们在里面守了两夜,晚上总是能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后来他们听清了就是吟诵的这首诗。对了当天晚上我们也失踪了两个同事,他们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