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蛟’是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蛇修炼百年而成蛟,蛟修炼化龙。蛇一般都在山上修炼,它们修炼上百年称为蛟。成为蛟后它们会继续修炼,它们越修炼,体型会越大。这个时候,山上已经不适合它们了,它们要为化龙做准备。”
“要想化龙,它们的第一步就是要入海。但是入海也有难题,它们体型庞大,虽然速度不算慢,但是要从山里跑到海里,非常艰难。于是只有在天时地利合适的时候他们才会通过河流,顺流而下进入大海。”
“这个过程南方叫走蛟,北方叫翻地龙,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咱们这座山,灵气充沛,孕育出的飞鸟走兽要比别的地方更有灵性,所以蛟龙也较多。”
“论说走蛟这事在别的地方并不常见,但在我们这里,一年总能见一两回,只有极度不平常的干旱天气才不会有。”
大爷给我们科普着,我们一个个听的津津有味。任婧满脸惊奇的问道:
“大爷,每年都有一两次走蛟的话,是不是每年这里总能出一两条蛟龙?那这里不就是龙的故乡了?”
“蛟龙蛟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它们还是蛇的一种,只是长的比较大而已。并且,我们人也不愿望他们能够化龙。”大爷淡淡说道。
“为什么呀?难道咱们这里出几条龙不好吗?不都说龙脉龙脉吗?难道这里出龙,就不是龙脉了?”任婧更好奇了。
“哈哈,小姑娘真有意思,龙脉是地形,跟走蛟是两码事。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事,人修已经非常艰难了,何况是条无感情的冷血无足蛇。凡是他们修炼走蛟之时,总会天雷滚滚雷雨交加,一不小心附近的村子就会被淹。所以我们并不希望它们能走蛟成功。”
“也就是说,走蛟能危及附近的村子?”
杨炯提出自己的疑问。听杨炯这么一说,大家紧张了起来,齐刷刷的看着船家大爷。船家大爷摆摆手道:
“不会,走蛟的水没不过桥。蛟并不是一路畅通无阻的随着河流游入大海的,它们顺流而下,遇到合适的地方继续修练,只有需要趁水势时才会一跃而起,飞入海中等待大浪渡劫成龙。从上入海这个过程,特别凶险。”
“山上的蛟要想下山,必须经过存在南方不远处的一座石桥。石桥被仙人施过仙法,且在桥下挂了一把斩妖剑。但凡走蛟,经过这桥,要么退回去,要么被剑一斩为二。老头子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走蛟成功的。”
说完大爷满眼笑意的看了一眼做饭的大娘,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和老伴儿,就是四十多年前观看走蛟的时候认识的。”
“按传说来说走蛟是蛟龙入海,那么这个时间是不定的,咱们村子里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哪一天走蛟的呢?”申屠飞鸢疑惑的发问。
“我们村子里有巫师,他们会提前算出时间。等到这一天,村里未成婚的男男女女到桥上相亲约会,如果上天承认,就会送他们一条鱼。他们会带着鱼回来,家长就会承认他们的婚事,为他们承办酒宴。”
明白了,这个什么走蛟其实就是他们村子里的相亲大会。也许在古代,这种相亲大会不符合,儒家的保守思想,于是这里的人们赋予一些神秘色彩。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确定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当下也没有别的问题。大家都是年轻人,就算是知道了走蛟只是一个普通的相亲大会,还是决定去凑凑热闹。
很快饭做好了,船家老大爷搬来一张折叠的竹制餐桌。菜还不少,两条鱼,一条红烧一条清蒸;一盘炒野菜,一盘炒竹笋,一盘腊肉,还有一盘盐焗河虾;还用两条小鱼做了鱼汤。
看着是相当丰盛,作为学生的我们,虽然在学校也能吃饱,但是这么丰盛的饭菜,除了去吃席也不多见。
饭配的是大米饭和苞谷饭,除了柳旭我们都是参半吃。大家吃的心满意足,都觉得给十块钱的伙食费有点少了。
“大爷大娘,你们用这么好的饭食招待我们,会不会亏钱?”
肖翠花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柳旭满眼不高兴,瞪了眼肖翠花,本欲呵斥,看到大家同时看向船家大爷,于是闭了嘴。船家大爷磕了磕烟袋锅缓缓开口:
“这四条鱼是我自己在河里打的,这里河水养分足,所以鱼也不老少;河虾是去年盐焗的,今年马上也该收河虾了,所以也不值钱。野菜和山笋也是本地的,唯一值钱的就是这腊肉和米饭了。”
“再加上油盐酱醋,这一桌饭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块。明早上的饭菜简单,十块钱差不多就够了。这样算下来,你们九个人,我们还能赚四十多块呢!”
大爷乐呵呵的给我们算账听,这个年代的人就是朴实,山里的人就更朴实了。作为学财务的大学生们当然能够听出,船家大爷算账的漏洞。
他只算了必要的食物,人工成本,还有我们住宿的费用并没有算进去。现在人出去打工,一天最少也得五块钱吧,还是管吃管住的那种。那么他们三个人一天就是十五元,虽然那些食材是自己不要钱,但是如果出售,四条鱼也能卖十块以上。
再加上野菜河虾之类也值个五块,还有我们住宿要收拾整治房间,也按成本五块算。这样成本就又加了三十块钱。其实他们没赚多少。
“你们一天能赚这么多?那还不给我们便宜点?”柳旭气势汹汹的说道。
“这?”
船家大爷显然为自己的失言后悔,本来是让这些心善的年轻人放心,表明自己没有亏还赚了不少,没想到这些年轻人不讲武德,前一秒还担心自己亏本,下一秒又让自己便宜。
“大爷别听他胡说,你还有人工、房屋的钱还没算,这个价钱不贵!”
杨炯瞪了一眼柳旭,安慰船家大爷说道。
“对呀!何况那么大四条鱼,还有盐焗河虾,怎么就不算钱了呢?你要是拿到集市上卖,准能卖个一二十块钱!”
说话的一路上异常低调的任婧。所谓大奸若忠,任婧很成功的诠释了这个词。任谁看任婧的谈吐气度,都是一个正人君子的做派,但谁知道她却是个真真正正的骗子。
说话期间,门外的大路上一片嘈杂,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