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接过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甜蜜的汁水瞬间充斥进整个口腔,他微微眯了眯眼,“不错不错,小姑娘就冲你这桃子老夫也会帮你解决外面的麻烦。臭小子,今天老夫就跟你说一说这伏将红甲,伏将红甲一共有五具,分为金木水火土,现在这具是水甲。”
徐凤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前辈你刚才意思是其他四具伏将红甲都躲在暗处没有出来,只放出这具水甲。”
“没错。”李淳罡点点头。
车架外面,吕钱塘,舒羞,宁峨眉三人将伏将红甲包围起来,吕钱塘本为离阳探花郎,相貌俊美,身材瘦弱,可此时脸上也露出了一抹不容小觑的坚毅。所乘骏马更是罕见雄骏,一时间小道上被马蹄践踏得泥浆暴溅,一人一马,势不可挡。
兴许是被这小小的探花郎吕钱塘激起了杀意,连瞧着只会在床上呻吟的妩媚女子舒羞都重重冷哼一声,大雨拍小道的沉闷声中,格外刺耳。
不需握住马缰的宁峨眉依然将马匹奔跑速度放到最快,手持大戟冲杀。
两手空空的伏将红甲只是屹立不动,由着三人三马冲刺蓄势。
吕钱塘透过密密雨帘,几乎已经可以辨清那红甲上的云篆梵文,竟是佛道兼有,丝丝缕缕,雕刻得巧夺天工,仅是一眼瞥见,便觉得胸口气机凝滞,压下心中杂念,怒喝一声,吐尽了心中浊气,借着骏马疾驰的充沛气势,劈出霸气绝伦的一剑。
雨幕瞬间被撕裂一般。
不幸与这一巨剑接触的雨点像是滴到了一块滚烫铁块上,嗤嗤作响,化作一阵烟雾。
伏将红甲动作生硬却急速地抬起一只手,与脸孔一样被红甲包裹的五指张开,试图握住吕钱塘的赤霞剑。
擦身而过,剑身通红的赤霞剑与红甲五指亦是一阵剧烈摩擦,擦出了一大串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金石交击之声。
红甲人没能握住大剑,而吕钱塘也同样没有刺穿。
吕钱塘是借足了天时地利才劈出这一剑,红甲人却只是痴痴站定轻轻抬手,便化解了一切。
舒羞意外发现宁峨眉加速冲了出去,竟是要用骏马去蛮横冲撞那个红甲人的粗暴手法。
在吕钱塘与红甲人交锋转瞬过后。
那匹眼眸渗出浓郁鲜血的汗血宝马马发疯一般冲向红甲人。
先是轰一声。
随即坐在马车里的徐凤年都满耳听到马匹撞山一般骨骼断裂断裂的震撼声响。
红甲人纹丝不动,头颅和脖子断碎的马匹暴毙在身前。
舒羞不管这红甲人如何了得,更顾不得心中惧意,翻身下马,身形如脱兔,跃至跟前,白皙双掌贴在这怪物胸口甲胄上,骤然发力,天地间以她和它为圆心,无数雨点炸开!
舒羞毕竟以浑厚内力见长,这红甲人终于轻微摇晃了一下。
不管是动一寸还是一尺,只要动了,哪怕远不止于倒下的程度,都要比不动好上千万倍。
舒羞一击命中,便借着力道反弹回掠,双脚在泥泞中划出一道直线,裙摆上沾满了泥浆。
红甲人身后吕钱塘连人带马继续前冲出十丈距离,猛提马缰,马蹄扬起,再沉重踏下,将泥泞道路踩出了两个坑。
徐凤年站到到马车上,车架上吴月撑了把秀气的油纸伞。
是这条泥泞小道杀机重重中唯一的婉约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