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九尾天狐的血脉不愧为妖族之首！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眼前这个火红的小东西！
凤栖满意的看着金红光芒流转的小狐狸，脸上露出了一抹明媚的微笑。
她又在这里，陪了她十年！
渐渐的，看着她不断成长，凤栖竟然也有一种成就感。
面前的小东西，像是一颗璞玉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打磨得光滑夺目，看着从她体内流出的幽深稳重的气息，终于有了一丝身为王者的威严。
“呼……”
淡淡的声音在这片冰境世界响起，那长久闭合的狭长眸子陡然睁开，一丝精光从红宝石似得瞳孔上一闪而过。
她的修炼速度，即使是凤栖也微微诧异。
同样是身为九尾天狐，凤栖原本估计她会用五十年才可达到这等修为，可是没有想到五百年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她竟然只用了十年就完成了！
“臭仙帝，让你关我！”
清脆的声音响起，听起来稚气未脱。
九尾天狐站了起来，淡淡红光围绕着她轻闪，光芒散去，凤栖惊讶的看见地上赤脚而站的一个小女童。
女童八九岁的年纪，五官精致无可挑剔，粉嫩无暇，长大了必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看见她，凤栖却是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小女童的面容凤栖很熟悉，虽然还没有张开，但是已经可以看见一个大概，那个凤栖在七堇年回忆梦境中的少女——凤云汐！
凤栖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虽然小女童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肉肉的看起来可爱多于绝色，可是那五官，和七堇年梦境回忆中那个琉璃宫的凤云汐是一模一样的！
凤云汐……不是自己吗？
可是自己上一世是魔族，看跪月对自己的恭敬做不得假，然而面前的九尾天狐，身上没有一丝魔气，这又是怎么回事？
凤栖绕进了一个圈子中，分不清七堇年那些话才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仙纪元的一切，重新显得扑朔迷离！
九尾天狐出声的瞬间，神寂所布下的禁制就已经破了！
小女孩站在原地，面对着对她再也不起作用的寒气，眼珠转了转，瞬间又恢复了狐狸声，跑了出去，方向直至神寂的仙帝宫。
神寂虽然没有过来再看九尾天狐，但是身在仙帝宫，对于寒潭冰洞中的情况也了如指掌，禁制破开的瞬间他就已经察觉了。
此时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逼近，那轻轻的抿起的薄唇几步可见的勾了勾，笑意转瞬即逝。
“比我想象得要快。”
九尾天狐刚踏进来，就听到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
抬眸，看着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案桌前，头也不抬的说话。
九尾天狐不满神寂看也不看一眼自己，忽然跳到了他的案桌上。
“天道？”
看着纸上那龙飞凤舞跌宕遒丽的两个大字，九尾天狐不禁喃喃出声。
“什么是天道？”
听见九尾天狐的话，神寂放下笔，视线终于落到了她的身上。
“万物有序，这就是天道。”
神寂淡淡开口，可是九尾天狐却蒙圈的看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我就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与神寂深邃的暗眸对视了几秒，九尾天狐忽然甩了甩头，小小的动作，却呆萌可爱得要紧。
神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九尾天狐却忽然开口了。
“罚也罚完了，我现在也终于达到了你的要求，你看看可还满意吗？”
说着，九尾天狐在神寂的案桌上转了几圈，没有留神踩到了墨迹未干的天道二字上，甚至还印出了几个梅花印。
九尾天狐自是没有看到，狭长的眸子中充满了洋洋得意，好不容易用这么短的时间修炼到了这个境界，她还不在神寂面前显摆显摆就不是她了！
神寂倒是瞥了一眼那几个小小的梅花印，只是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尚可。”
淡淡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听见他的话，九尾天狐停了下来，仰头凝视了神寂几秒，再次开口：
“仙帝，您老的父母是谁？”
听到九尾天狐的话，神寂明显愣了愣，眸底划过一丝不解。
“本尊应运而生，无父无母。”
“咦！那不就和我一样了，我也没有！”
想到自己和仙帝一样，九尾天狐竟然有些高兴，不等神寂开口，她趁热打铁追问。
“那您的名讳是何人所起？”
神寂，听起来不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啊。
九尾天狐一直不懂为什么他要叫这个名字，不过有一点还真没错，他一个人在仙帝宫的时候，还真是挺寂寞的，高处不胜寒，诸仙看见他都不受控制的畏惧，哪儿敢有一人和他成为朋友把酒言欢？
即使有人有着胆子，神寂这性格也不一定愿意。
想到此，九尾天狐更加好奇了。
究竟是谁取的这个名字？
“无人，顺应天道，为神则寂。”
神寂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然而凤栖听到他的话却忍不住心疼。
五百一十年了，凤栖待在小九尾天狐身边，不光是看着九尾天狐一步步成长，同时也是看着神寂的百年如一日的生活。
他没有挚友，只有臣民和众生。
神寂做得最多的就是看书，凤栖曾经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看过，大部分都是他游离人间时带回来的书，仙界的所有典籍都在他的脑海中，唯有这写人界的书有一些新意和趣味儿。
日日百无聊赖，凤栖看到了，只有小狐狸偶尔闯祸神寂脸上才会出现别的表情。
他一个人背负着天道，背负着三界众生。
“那我也要取一个名字。”
小狐狸忽然出声，神寂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等着她开口。
“凤云汐。”
清脆的声音响起，神寂挑了挑眉，接着又听见小狐狸似是确定了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我就叫凤云汐。”
“好。”
低沉的声音从薄唇中缓缓流出，神寂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写下了筋骨沉著的大字。
凤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