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晨玫只能按照‘指标’拿完东西。萧萧姐把挑出来的东西都包装好了,只留了晨玫第二天要穿的服装挂在衣架上。
晨玫抱着睡衣,刚准备去拿衣架,萧萧姐就出声道:“晨玫,你抱着睡衣就行,客卧里没有可以挂衣服的地方,我拿一个小型的落地挂衣架去你睡的屋,衣服我挂在上面就一起端过去了。”说完,萧萧姐拿过带着衣架的衣服,把它们挂在落地挂衣架上。“走吧,我带你去。”
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盛父和盛松礼都自觉地洗漱休息了。晨玫跟着萧萧姐来到客卧,就是当初盛松礼介绍的那里,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就是阳台,离公共卫生间很近。
“我们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一个洗手间,只有这个房间里没有,所以,你等下洗漱要去旁边的卫生间。”
“好的,没问题。”
“那我去给你找牙刷、牙膏、牙杯,拖鞋、毛巾、发箍、还有卸妆水。”
“好的,谢谢!”
在一阵贴心的照顾中,晨玫洗漱完了。“萧萧姐,我洗漱好了,马上就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洗漱休息。你先回房间吧,灯离我比较近,我来关客厅的灯。”
“好,晚安!”
“晚安。”
看着萧萧姐进了房间,晨玫才把客厅的灯关了。循着光亮走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又关了房间里的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屋外的雨声,以往的助眠曲失去了效用,胸腔里的心脏关不住,躁动个不停。她明白缘由,是激动、是感动、更是贪恋,早年间说服自己的借口早已溃不成军。
这不得不使她回想起自己生物学上的亲生父母亲,回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很难不怀恨在心。可是,恨意只能折磨着自己,眼泪流干,委屈失落,最终只能暗自舔舐伤口,对于不在乎自己的人来说,无关痛痒。
……
萧萧姐洗漱后,关了灯,来到床边坐下,她轻轻地俯下身,抱住自己的丈夫,无声地眼泪从眼眶中掉落,烫在盛国明的心间。他伸出手缓缓地拍着她的脊背,同样沉默不语。
大雨的序曲中,只有盛松礼做着美梦,梦里有田野,有花朵,有风筝,蛇吐着信子缠绕在树上,盯着远处花丛中打着遮阳伞的少女。小孩们欢闹的声音与风筝一起飞了老远……
夜里的雨也没有停歇,滴滴哒哒地敲在马路上,钉在窗户上,落在屋檐上,它与眼泪志同道合,相互掩盖着;它随着思绪一起飘远,让人想起从前的雨夜;它任意幻化形态,以其他方式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
后半夜,雨声渐渐变小,渐渐停歇。鱼缸里的鱼游累了,慢悠悠地沉在水底;阳台上的多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花园里的玫瑰在雨的洗礼下,悄然绽放。人们做着心中所想的梦,终于看到想见的人,终于得到想要的东西,终于报仇雪恨,重获新生。梦越来越绮丽缥缈,随着天空亮起,消散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