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中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和SMT的接踵而至,拉开了半决赛的帷幕。
有了第一场比赛的经验,对自己战队目前的实力有了底,这次他们上场倒也没有先前的紧张和担忧。
按胡乐洋的话来说是,区区SMT,手下败将罢了。
辅助位和打野位的变动,他们已经磨合得很好了,也确实做到了用实力让之前质疑他们的人,暂时的停止了手中对这件事的键盘。
而比赛的效果也如预想的那般,上半场结束,TAL以3:0的比分暂时领先大比分SMT
中场休息时间,众人刚回到休息室,许枭言就从领队夏飞那拿来了感冒药,泡好递给了安故以,让他喝下。
安故以清了清嗓子,又干又疼,加上流了一整天的鼻涕,现在的脸色很是惨白。
三场比赛下来,他已经尽量地去克制自己大声激动的去说话了,只是有时候该指挥沟通的地方是在所难免的。
安故以认命地接过那感冒药,皱着眉喝下。
热热的,暖暖的,并不烫嘴。
尽管如此,真的好难喝,苦的。
他最讨厌喝药了。
感冒这种东西,不都是等他自己好的吗?
怎么自从来了TAL,一个个盯他这么紧,不是打针就是吃药……
早知道那天就不吃那个冰淇淋了,这几天训练强度压下来,本来就有些着凉的身体终于在昨天晚上发起了低烧。
连夜去医院打了点滴才好了些,但还是很虚弱,不过幸好没有怎么影响今天晚上的比赛。
许枭言淡淡在一旁看着少年皱着眉将药一口气喝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些许药汁顺着嘴角溢出,流经白皙的下巴留下浅浅水痕。
他从桌子上拿过餐巾纸想要给少年擦拭,少年已经将药闷尽,放下杯子,从他手中拿过纸,自己将嘴角的水渍擦净。
“谢谢啊言哥。”
许枭言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深意,转瞬即逝,接着从队服口袋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大白兔奶糖。
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安故以见面前突然出现的奶糖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也不顾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拿起糖剥好塞进嘴里。
轻微一咬,甜腻的奶香味在嘴里漫开,刺激着他被苦汁所摧残的味蕾,只是一瞬,仿佛漂浮在了云端之上。
许枭言是真的把他当小孩子,哪有二十岁的人了,喝个药还要吃糖的啊。
可是他好像拒绝不了。
许枭言只是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说到底,他应该早一些发觉的。
这样少年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夏飞进来看到刚刚的一幕,在一边也是又心疼又嫌不争气的说道:“你看看你连自己身体都照顾不好,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我还以为来了个新人、室友,你能够收敛一点,没想到这还不到一个月,半个月呐!你又发烧了……你以为你是小金人呐,这么能扛造?啊!?”
听着夏飞老妈妈般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安故以不禁抬手揉了揉耳朵,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显然是没少被说教了。
这个感觉,耳朵要生茧了。
安故以在心里吐槽着,许枭言一个淡淡又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轻瞥了过来,他又正色了起来,只好认真受训。
“你就仗着你年纪轻轻,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吧,我看到时候等你以后年纪大了还了得,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安故以没忍住打断:“夏哥,你好像也就比我大了五岁,还不到。”
不知道的,他还以为夏飞已经人到中年、追悔莫及了。
“那也是比你要年长几岁,多活了1000多天,早入社会有经验,资历也深,你才更应该听我一句劝……”
安故以很给面子的颔首,没有反驳他。
话是这么说……
但是他十几岁出来打比赛,应该比夏飞这个大学毕业来战队当领队的要早入社会吧?
不过他没有反驳,不想再打击正在气头上地夏飞了。
“真的,我夏飞带了这么多小孩儿,你是最不听话的那个了……”
眼看着夏飞又要开始一番思想教育,一旁的许枭言开了口。
“夏队,我会照顾好他的,这次……是我的疏忽。”
夏飞一时语塞,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前辈当的,还要一个新人来照顾你,可真有面儿啊。”
这时,一旁吃瓜不敢插嘴的胡乐洋也咧着嘴说道:“没事啊夏哥,言哥他已经习惯了照顾安哥了,他们关系好着呢。”
“什么前辈新人的,多见外啊,都是一~家~人~”
蒋易宇也点头表示赞同:“对啊,我们平时也会好好照顾好安哥的,都是好兄弟。”
“唉,你们护着他吧就,我说他难道不是为了他好吗……”
夏飞有些无言以对,又把视线放到了最边上“事不关己”的人:“步教你说说他,这样不仅影响训练,还……”
“夏老师,你说得很对,我会教育他的。”
步嘉年低头看着手中的iPad思考BP阵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习惯了。
夏飞:“……”
好好好,合着就他是恶人了呗,都一起一致对外呗。
夏飞没话说了,很是无语,转身在他们领队的群里诉苦。
很快便收到了来自曾经带过安故以的I-V领队的理解并同情。
他们在群里推心置腹,心疼地抱住彼此的同时,安故以打了哈欠,眼角泛着点点水光,慵懒没劲极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被捏了捏,他才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些了吗?要是实在顶不住了就和我说。”
今天最近在二队混的风生水起的钟情也来了现场,为的就是应对突发情况,算是二手准备。
安故以摇了摇头,不经意地收回了手:“没事啊,当初38度打比赛的时候可比难受多了,不过那场输了。”
也是连败的开始……这次不一样了,他有了底气。
手中的冰凉抽走,许枭言的神色有些黯然,终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在少年说起以前的事情时,心疼得要紧。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年这几天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昨晚更是一声不吭的自己独自回了宿舍。
等他回来时,屋内连暖气都没开,少年就这么缩在床上的一角,浑身滚烫,嘴里还在喃喃细语些什么。
这又怎么不会发烧呢?
也怪他让少年自己回了宿舍,没有早点察觉异样……
真是让人揪心得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