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溪知话音刚落,徐娇娇却一脸震惊受伤的神色,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扶着脑袋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甄大公子,你果真是一条活路都不愿给小女子吗?与其留下来让你一通羞辱,小女子倒不如不活了,还能保全了小女子全家的名声。”
作势,徐娇娇便要朝向一棵大树撞去,徐夫人也急忙拦着徐娇娇,她甚至怒喝道,“甄大公子,名声于女子大如天,你又何必要当众羞辱我家姑娘,她自小便与你定了亲,你便让着她哄着她,顾全了她的名声又如何?”
甄溪知一脸不屑,“你们徐家人自己去演戏吧,本公子不奉陪了。”
说罢,甄溪知当即自顾自的走了。
徐娇娇母女眼见甄溪知果真要走,这下子倒是真的着急了。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只剩下他们徐家没有跟着大部队继续前行了,只余下些零零星星还想看热闹的人,不停的往回张望着。
一旦等人全部走完,那徐娇娇要死要活的给谁看,还不是要趁着旁人作证的功夫,逼迫甄溪知重新认下这门亲事吗?
要不然,他们这般引起火苗冲突,作戏那么久,要演给谁看?
徐娇娇着急得不行,一个眼色朝向了徐少南,“小弟,这甄家分明是欺负我没个兄弟照应。”
果然,徐少南胸中的火气一点就着,“谁说长姐没个兄弟照应,我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记下母亲名下,也是徐家嫡出之子呢,甄溪知敢欺负我家长姐,真当我徐家没人了吗?”
说罢,徐少南几步上前,还没进到甄溪知的身子,却被他一脚狠狠的踹开了。
“毛孩子,滚一边玩去!”
甄溪知留下这句话,便毫不留情的走掉了。
徐少南摸着鼻青脸肿的脸,可是,只有钱姨娘愿意上前扶他。
徐少南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却听见徐之州冷冷的骂了一句,“真是个废物,就连这等子小事都办不好,本官还真是白养了你们了。”
徐之州眼见天色暗了下去,他生怕丧尸卷土重来,现在原地除了徐家人,也再无其他几家人了,他赶紧大步跟了上去,分明也不顾仍然在身后的妻妾儿女。
徐娇娇杏眼一瞪,连瞟都不曾瞟徐少南一眼,“果然是小娘养的玩意儿,真是不中用,白费我与父亲作戏这般久,你居然一点忙也帮不上。”
徐夫人也狠呸了一声,“早知道你们母子无用,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了你们去。”
说完,徐氏母女也相互搀扶着走了。
其余徐家仆从部曲们,也跟着上前,丝毫不理会钱姨娘母子。
徐少南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少,直接愣在了当场。
他到底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若说心里是真不伤心,那也是假的。
“姨娘,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钱姨娘一抹眼泪,“少南,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错的是我不该将你生在徐家,现在你该是知道徐家人的心,天生就是个冷的。”
她安慰了徐少南好一会儿,这才努力的扶着一瘸一拐的徐少南,跟上大部队前行的方向。
哪怕所有人都弃了徐少南,她到底是他的生母,凭借着自己弱小的身躯,钱姨娘硬生生的将徐少南拖行往前。
“少南,再使把劲儿,若是今夜不能找到地方休息,等到夜间那些怪物又来了,又该如何是好?”
钱姨娘母子走得极慢,在不知不觉中,便落后了太多,直到再也看不见半点人影,他们很快在林子里迷了路。
意识到天色已晚的林子里,会有很多不知名的危险因素随时发现。
徐少南终于知道慌了……
……
“咚!”
“咚!”
“咚!”
山边传来数十道声响,惊起了一阵鸟兽夺路而逃的声音。
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甄傲薇硬生生的借着山势,生凿了几十处大的洞口来。
禇卫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许久,他才扯了扯唇角,看向了英姿飒爽的甄傲薇。
说实话,他还真是被给他带来接连惊喜的甄大小姐惊到了。
虽然按照他的记忆之中,顺着这条山道上,便有一处大的山洞,但是,若是要容纳上千人,还有车马若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甄傲薇不仅依靠着土系异能频频开道,让车马通行畅通无阻,甚至来到了这处山洞之时,还能生凿出可以容身的人工山洞来。
禇卫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众官差也看傻了眼,王精的眼底也流露出了满意之色。
可是,王精这抹子的目光,却让甄屹川看得很是不爽。
“我说,王兄,你这般看着我女儿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打着什么鬼主意吧?”
果然,他听到王精兴灾乐祸的声音回道,“我早就说了,我们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你不肯,非得给你闺女找个那种破烂玩意儿,都说你的眼光不行,你还死鸭子嘴硬,非不承认,现在好了吧,尽是瞎连累人,一路人被多少人骂了,还嫌不够?我在这儿看我未来的儿媳妇儿,你管得着吗?”
甄屹川气得直接上手凭空举着巨大的大土球,就要往王精身上砸去,“我女儿,她的婚事,我如何做不得主,以前你肖想我媳妇儿就算了,如今还想让你儿子娶了我的女儿,你做梦吧,告诉你,就算是我死喽,我也不能答应,小心我砸死你!”
王精可不怕他,甚至接话激怒他,“来啊来啊,有本事儿往我头上砸,把我砸死了,我就去然妹妹那里告你,看你是如何作贱她留下的一双儿女。”
甄屹川听罢,更加气得不行,“我作贱他们?你居然敢说我作贱他们!我……”
王精继续挑衅道,“怎么?说不下去了吧?怎么不继续说下去?还一国首相呢,我呸,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不说,居然为了你那个所谓的名声,假孝道,硬生生的让谭氏那个舔不知耻的老货把然妹妹给作贱累死了,你还以理直气壮的搁我这儿耍威风吗?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的,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什么你是家里的老大,她是一家主母,谁人不敢服从于她,还让她享福。
我呸,谭氏拿着孝道逼你的时候,你为了假孝道的名声,自己不愿意,所以频频以公务繁忙为由只知道躲着,却让然妹妹疲于应付谭氏,这才导致她活活累死。
后来,你又为了你的清名,给你的一双儿女找的都是些什么烂亲事,你不是凭白作贱他们,是干什么?
你啊你,甄屹川,好多次,我真想杀了你!”
也许是被王精戳穿了他多年的逆鳞,甄屹川果然恼羞成怒了,他急火于头,直接就将自己手上高举的大土球,朝向王精砸去!
王精一个躲闪不及,也没有想过甄屹川果真敢砸下来,一时之间,愣在当场。
可是,那个大土球,却贴着王精的头皮硬生生的刮过,风劲太大,王精也因为惯性倒地。
“咚!”
大土球砸空在地,激起了一层土灰。
当然,也成功的让倒地不起的王精吃了一嘴巴灰。
王精直接愣在了当场,这老匹夫,还真就朝他的头顶硬生生的砸下来了?
甄傲薇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两位的年纪不小了,再这般吵下去,相互人身攻击下去,也没多大的意思,不如看看之后,两位杀丧尸的战绩如何吧。”
禇卫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是个好主意,我看就这样吧。”
“哼!”
“哼!”
王精此时也被听到动静的王佑凌扶了起来,他与甄屹川对视一眼,又同时冷哼道。
“我虽然没有异能,但未必会输于他。”
“我好歹也有土系异能,更加不会输给他。”
王精不服输,他甄屹川又何时对王精低过头。
甄傲薇沉默了一会儿,对着王精说道,“王叔叔,你想错了。”
听到甄傲薇否认自己,王精倒是真的在意了,“薇薇,我何错之有?”
是他骂甄屹川的姿势不对,还是他骂甄屹川还不够狠?
眼看着王精又要多想了,甄傲薇一脸无奈的说,“王叔,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力气与之以往,大了许多吗?
你那把大刀,重达三百斤,可是,你在好久不曾挥舞的情况下,却挥舞得越来越好,难道还没发觉到什么吗?”
经过甄傲薇一提醒,王精的确是愣在了当场。
只听甄傲薇继续解释说,“这便是力系异能,可使人力大无穷,后天觉醒神力,王叔,你且好好休息着,你的力量会越来越大。”
“力系异能?我还有这机缘,这简直是太好了,我这恐怕比甄老贼那几堆土好使多了。”
王精听到甄傲薇这般解释,当即大喜过望。
甄屹川却是一脸幽怨之色,“王兄啊,你别忘记了,地龙翻身的时候,可是我那土系异能改变了地龙走向,这才救了你一条小命啊。”
“哼!”
王精仍然是一脸傲娇之色。
王佑凌见状,当即抱拳朝向甄屹川行礼,“对不住了,甄伯父,你也知道,我父亲,他就是这个火暴脾气,还请甄伯父见谅。”
甄屹川摆了摆手,“不必你这个小辈替父道歉,我与你父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掰扯得清楚的,你且安心,我自不会与他过多计较。”
听到甄屹川的话,王佑凌的心这才安心了许多,瞟眼看向甄傲薇的时候,他甚至还羞红了脸。
父亲的心思,王佑凌一向是知道的,可父亲向甄伯父提了好几次亲事,就被甄伯父狠狠的拒绝了。
他就知道,以甄伯父与自家父亲的‘恶劣’关系,他与甄傲薇之间是不可能的。
自从甄傲薇定下亲事之后,他更是自此歇下了自己心头的爱慕之意。
可是现在,听到甄屹川的口气似乎是松了松口,难道他又有希望了?
甄傲薇却不管几人心中的弯弯绕绕,她直接从怀里(实际上是空间),拿出了两个水囊,递给了王佑凌。
“王家兄长,这两个水囊里的水,足以让你们恢复体力,你们且喝些吧,就当是我这个便宜爹爹的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