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荼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台词,一边尽量怨愤地开口,“我为何提议要来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看你实在想来,不想让你失望罢了!交朋友而已,有必要送花吗?”
“你不要不讲道理。”
龚澜皱眉,“不然送花还能有什么意思?你不要想得太多了,若照你这么说,当日太子还送了你许多花呢,他又有什么意思?”
嚯,还有太子的事儿!
众人脸色越发微妙,交头接耳更加频繁。
很多人回想起来,可不是嘛,太子给宁荼送花,被他拒绝,把人和花都生生赶到大街上,当时议论的风声也不小呢。
宁荼急了,狠狠一拍桌子,“我不知他如何想的,但我没收他送的任何东西,可你如今是主动送给别人,这如何能与当日的事相提并论!”
“宁仙长,我没……”
篱姬想上来解释,宁荼却正眼都不看她,“这是我和龚澜的事,与你无关。”
“宁仙长……”
篱姬美人垂泪,真是我见犹怜,看客们心里都是一揪,不禁暗怪宁荼不识好歹,这般美人也舍得辜负。
可又一看宁荼的相貌,纷纷觉得也能理解。
天天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脸,对美人的免疫力肯定“杠杠的”,长得再美也大打折扣了。
总之,就为了篱姬,宁荼和龚澜当众大吵一架,要不是南宫飞和梵天诺拼命劝阻,只怕都大打出手了!
回去之后,宁荼干脆收拾东西,纷纷离开。
龚澜听见消息大惊,踌躇片刻,在南宫飞和梵天诺的催促下,八成还是觉得宁荼更难以割舍,急忙去追宁荼了。
看似这场情爱纠葛告一段落,篱姬有些黯然神伤,却更加名声大噪。
让龚澜为她折腰,龚澜和宁荼差点为她反目,这得是何等有风情的美人!
真是更引人遐思了!
宁荼他们离开几日后,一辆马车低调地停在靖水楼门口。
如果有懂行的人就能看出,马车上每一件装饰都极其昂贵,马也是顶级名驹,所谓低调的奢华,正是如此。
看来篱姬姑娘又有贵客了。
宁荼离开后,龚澜马上追来,再加上南宫飞和梵天诺,他们也不着急,一路走走玩玩,果然不到半个月,就听到消息,篱姬姑娘跟一个贵客走了。
他们相视而笑,鱼果然咬钩了。
龚澜给宋蝉兄弟传信,让他们小心盯着带走篱姬的贵客,千万注意隐藏行踪,不要被发现。
不过这点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宋蝉他们出身市井,就擅长的就是盯梢跟踪。
没等宁荼他们高兴多久,突然得到传信,可惜不是来自宋蝉兄弟的,而是定国公的属下给他们送来消息。
定国公病重,已到弥留之际,昏迷前最后一道口信说是要见宁荼。
宁荼心中“咯噔”一下,定国公虽然不是穿书的,但也有原著剧情的记忆,从某一种角度来说,他和定国公算是共同拥有一个秘密。
就为这个,定国公既是他的盟友,也是他的朋友,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就如此病重了?
他们急忙日夜兼程,赶去定国公在京郊的别院,定国公正在那里养病。
没想到他们一到那里,就受到了“礼遇”。
定国公的别院被重兵重重包围,还贴了禁制符,不许任何人接近,更不许修士使用功法。
即使宁荼说是定国公传信,想要见他一面,守卫也坚决不肯。
南宫飞脸色很难看,“这些似乎不是定国公的亲兵,也并不把定国公的意思放在眼里。”
宁荼冷笑,“那就得问问他们到底听命于谁了。”
“什么人敢在此喧闹,不要命了不成?!”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消瘦高挑的青年从别院中走了出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几位仙长。几位仙长虽然受过陛下封赏,又与定国公私交甚笃,但定国公如今病重昏迷,贵人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定国公静养。”
他仰着头,一副“这里全由我做主”的样子。
宁荼一脸纳闷,“你是谁?”
青年气闷,“你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