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娘不住发抖,“你,你好毒的心肠。”
龚澜微微耸肩,没办法,双方是敌人,面对敌人怎么能手软?
而且若放任两个女妖活着,若将他是妖族的事儿泄露出去,只怕会给宁荼他们带来麻烦。
魅娘上下牙不断打战,她知道若不说就少不了皮肉受苦,可又实在不想说,只能发出些无意义的嘶吼,也不知她是想求饶还是想骂街。
龚澜没再给她时间,先朝她的脚一甩,腐蚀性极强的酸汁淋到她脚上,顿时烧得皮开肉绽,连骨肉都化了。
转瞬间,她两只脚就化为血水!
“呜……呜……”
魅娘全身剧烈颤抖,豆大的汗水流出,嘴里不停呼痛,“啊!少主,求求你发发慈悲吧!我当初也是身不由己啊,是你娘刺激妖主,他才命我拿你泄愤的!”
刚到龚澜身边时,魅娘伺候龚澜很殷勤,每日“少主”喊个不停。
等明白龚澜真正的地位,在魅娘嘴里他就变成“打不死的”了,此时再听到这个称呼,龚澜只觉得讽刺。
“你当我失忆了不成?是你先毒打我,还是妖王先下的命令,我连这个都分不清了?”
“呜呜,那也不能怪我啊,人人都以为我是为了攀附妖王,却不知我是真心爱他的。呜呜,可惜我做再多他都不会看我一眼,呜呜……”
龚澜面无表情,“哦。”
然后又一甩手,一股酸汁甩出,这回将魅娘两条小腿都烧没了。
这回魅娘干脆白眼一翻,疼得晕了过去,龚澜好心地又一甩手,把她两条雪白匀称的大腿也烧没了,将她唤醒过来。
“你要再不说,两只手也保不住了。你想想,若四肢都没了,那就一点用都没了。就算我不杀你,妖王回来也不会再理你。倒不如告诉我,或许还能保住命。”
“呼——呼——我,我说——”
这也太疼了,妖王啊妖王,你别怪我保不住秘密,只是这疼,实在是受不了啊……
龚澜,“那我问你,如今这里还有谁?”
“没有谁了,不过几个修为低下的女妖而已,我就算是她们的头目了。妖王说她们修为太低,带去对战事无用,反而在军营中容易引起争风吃醋,横生事端,才把她们留下看守这里。”
“好,那就带我去妖王的居室吧。”
龚澜拎着魅娘的一头青丝,拖拽着她朝地宫深处走去,身后拖拽出长长血痕,魅娘伤口不时磕碰到地砖不平处,疼得惨叫连连。
宁荼碰碰龚澜,“还是留神点,她还有用呢,别把她弄死了。”
“哎,那好吧。”
梵天诺将柠檬枝变大,托着她走。
魅娘对柠檬枝留下了阴影,险些没吓晕过去,后来发现若没人下令,那柠檬汁根本不会浪费在她身上,才哆嗦着忍住了。
不过她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再挨喷。
“那,那里就是了。”
七扭八拐走了许久,魅娘让他们停下,指着旁边一扇石门。
那扇石门与其他毫无差别,要不是魅娘指认,任谁也不会觉得是妖王的居室。
“我,我是打不开的,妖王也不会任凭我进去。”
魅娘怕再吃苦头,急忙将话说在前头。
宁荼仔细打量石门一番,“咱们一起动手,定能打开。”
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一力降十会。
梵天诺命柠檬枝将魅娘缠了一圈儿,“别耍花样,不然我们就算着了道,这柠檬枝也会取你性命。”
“呜呜,我不会的,我还想活呢。”
人家都怕死你们好不啦,就别威胁人家了……
魅娘的眼泪就没断过。
柠檬枝托着她离远些,宁荼四人一起发力,一道巨大灵力击出,“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碎裂,散落一地!
远在营帐中歇息的妖王突然睁开眼睛,“不好!”
“咳咳!”
宁荼挥散眼前灰尘,由龚澜带头,踏进妖王的居室。
这里怎么说呢,挺……正常的。
宁荼之前做过想象,比如满地骷髅啊,或者到处堆满奇珍异宝啊,或者到处污迹啊,总之不可能这么正常。
可真的进来才发现,这里石床石桌,柜子椅子,不见奢华,也不会特别恐怖,倒是干净整洁的,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这么想想倒也有迹可循,龚澜就没什么奇怪的审美爱好,也是偏爱肃静这一挂的,莫非龚澜这点是像妖王?
宁荼正想着呢,就听龚澜冷哼一声,“这里是重新布置了,就为讨天龙王欢心吧?”
柠檬枝把魅娘也托进来了,魅娘伤成这样语气还难免酸涩,“就是为了讨好她,妖王就委屈自己住这种地方。连他用仇人头骨做成的杯盏都不用了,用仇人的皮做成的褥子都命人撤了下去,呜呜,他真的太委屈了,我都要哭死了……”
宁荼:……不好意思,妖王,我误会你了。
南宫飞四处看看,很快失去了兴趣,“快点告诉我们,妖王都将机密放在何处?”
“这我真的不知啊!少主也该知道,妖王根本不会如此信任我的!不,任何一个妖他都不会如此信任!”
妖族的竞争很是粗暴残忍,谁的拳头最大谁就是妖王,所以不管谁坐上妖王的位子,都会变得疑心病极重,因为脑袋会随时搬家,不得不多加小心。
魅娘一看就是受刑不过,已经不敢说谎了,她的话龚澜倒不怀疑。
他只是带着嫌弃的神色不停在屋里走走看看,还用鼻子闻,直到站到一个隐秘的壁柜前,“应该就是这里。”
合他们之力,被妖王施了重重法咒的石门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个石柜了。
柜门应声而碎,露出里面几封书信。
有柠檬枝看着,他们也不怕魅娘逃跑,索性一起凑上去看,然后就是大吃一惊。
南宫飞下巴差点掉地上,全靠梵天诺帮他托着。
他神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难道,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