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龚澜已经离席,扶着宁荼向定国公告辞了,“阿荼已经醉了,我还是送他回去好了。”
静怡公主一看,可不是,宁荼眼神都有些发直了。
这佳酿虽然香醇,但后劲很大,宁荼这种根本就没有酒量的,喝一杯就受不了了。
定国公当然不会不依,静怡公主却有些不放心,跟定国公打个招呼,悄悄跟了出去。
宁荼的脚步都踉跄了,龚澜庆幸自己尽早把他带出来了,否则他如今这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定国公根本不会让他们走,肯定得百般挽留,让他们留宿,到时那女人更有机会接近阿荼了!
诶,想到那女人,龚澜动动耳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宁——诶?!”
静怡公主匆匆赶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忙照顾宁荼,不料话还未出口,就看到令她腿软的一幕。
龚澜将宁荼按在墙上,亲得“啧啧”有声。
而宁荼的双臂紧紧搂着龚澜,怎么看都是情人合|欢,绝没有勉强的意思。
毕竟是宫中长大,见过大场面的人,静怡公主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惊呼出口。
她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宁荼和龚澜相处的画面,她真想狠狠给自己两下!
这哪是什么好兄弟,明明是一对未捅破窗户纸的情人。
诶,也不对,看如今的情形,窗户纸是捅得不能再破了。
一瞬间,静怡公主心中五味杂陈,又想哭又想笑,既庆幸自己未曾表露心意,没有太丢脸,又难过自己一片心意付诸流水。
自从她把宁荼列为可发展的未来夫婿之后,她看宁荼是越来越满意,真有几分喜欢他了。
正有些发愣,突然定国公走到她身旁,快速拉着她躲到屋后。
“静怡,你还要看多久?修仙之人都耳聪目明,你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静怡苦笑,“你当人家真没发现嘛,不过用这种方式拒绝罢了。”
“你别难过,反正你什么都没说过,并没失了脸面。你贵为公主,又眼看能当上鸾凤阁宗主,还怕找不到青年才俊跟你当道侣嘛!”
“我知道,就是心里还有些难过罢了。”
静怡叹了口气,“兄长不必担心我,我还跟从前一样,天大的事睡一觉醒来就忘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其实我本来也不看好宁荼,他自身的条件确实不错,但他跟龚澜走得太近,而龚澜这人总有几分邪气,说不准将来也会犯下大错,或许会牵连宁荼。”
静怡不解,“有本事的人性子有几分极端,也是常事。兄长为何这般警觉?”
“我也说不好。总之东方日天和龚澜,你都不要招惹。”
“我知道了。”
静怡以为是东方日天的事刺激到定国公了,让他看谁都不放心,所以乖乖听话,收拾心情,跟定国公走了。
那边亲够了,宁荼有些缺氧,把头靠在龚澜身上,无力地捶他一下,“无聊。”
龚澜喉头一紧,抱住他闪身离开。
不管是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事情都告一段落,宁荼他们该回擎天宗了。
纵使他们以后要离开宗门闯荡,也得禀明云梦瑶。
回了宗门,大家都知道这次试炼会遭遇不测,不少人都围过来问候,有些女修还对着他们哭泣,说幸好他们没事,还有感谢他们照顾彼此的,听得几人都一脑门黑线。
还有的女修比较敏感,“咦,怎么感觉他们相处氛围不一样了。”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八成是他们开窍了,等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宁荼:……你声音不比她小,我们都听见了。
这时,传令弟子到来,说宗主要见他们几个,总算把他们“拯救”出来。
一路来到擎天柱,面见云梦瑶,几人都是一愣,只见云梦瑶两鬓居然添了白发,眼角也多了几丝纹路。
天人五衰,这说明云梦瑶心境不稳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寿元不保。
虽然跟云梦瑶相处不多,宁荼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和龚澜一起找出几株草药献上,“师尊,您要多多保重。”
云梦瑶无奈地摇摇头,继而眼中难得出现狠厉的神色,“那东方日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祸乱芝儿心智,将她迷得谁的话都听不进了。”
宁荼:……只怕是剧情作用,原著里云芷芝就是东方日天一众女人中最痴迷的,就算东方日天的光环已经被削弱成这样,云芷芝还是摆脱不了。
龚澜拿出块留影石交给云梦瑶,这是他们与东方日天打斗时,太一门有个修士心细,偷偷将留影石取出,放到不起眼的地方,把当时景象留下来。
他担心他们都折在这里,真相无人得知。
后来东方日天败走,龚澜就找到他,把他留影石的内容又存了一遍。
云梦瑶看得目不转睛,她身为大宗宗主,一言一行都被无数人看在眼里,即使出了云芷芝这种事,她痛心疾首,还得假作无事,不然就坐实了云芷芝为东方日天神魂颠倒的传闻了。
“岂有此理!小子敢尔!”
云梦瑶震怒,即使她努力压制,还是有极强的威压传来。
她也想不明白,慌乱之中太一门的修士随便把留影石一放,以致其中影像模糊,还一堆人打来打去的,看得不甚分明。
但即便如此她也能看出那就是个狂妄之极的恶徒,丝毫不将道义人命放在眼里,还心胸狭窄,用情不专,只因为静怡公主不肯嫁给他就怀恨在心,肆意报复。
她实在看不出东方日天哪里吸引了云芷芝,让云芷芝为他痴狂,仿佛一切都能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