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你们害人总是不对!若不受罚,宁家规矩何在?亏你们还好意思讨饶!宁疆,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话不许起来!还有你,给我回屋抄写《慈母经》百遍,不抄完不许出院子!”
“老爷,呜呜……”
“爹!”
两人嘴里还是大放哀声,但听责罚的内容他们已然明白,这事已过去大半。
等宁疆在祠堂装个晕,姜氏再绝个食什么的,事情就彻底翻篇了。
宁荼看得好笑,“诸位这演技不够高明啊,也就在宁家唬唬人还行,出了这个门,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把人家的门牙笑掉了?”
“孽子!你休要得了便宜卖乖!还不是你心思歹毒,抓住你弟弟一点小错,就要毁他一生!若不是你威胁在先,他又怎么会下手害你?如今你也算得偿所愿,我也责罚了他们,你还有何不足!还不给我回房去,此事不许再提!”
“我提了又如何?我不但要提,我还要动手做呢!既然宁家没法给我个公道,那我就自己讨了!”
“混账!明明一切纷争都由你而起,我看你就是家里的灾星!我这就,这就——,啊,我,我这是怎么了?宁荼,你做了什么?!”
宁授身上的力气快速流失,一头栽倒在地。
姜氏和宁疆也不甘落后,“噗通”、“噗通”都躺下了。
他们术法还不如宁授高深,已经软成一滩烂泥,话都说不出了。
宁授倒是还能发声,“宁荼,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这药就是天蛛子用来对付我的,我原样用在你们身上罢了。”
药已生效,龚澜收起身后放药的木管。
他刻意低调,就是为了不引起宁家人注意,静静等药生效。
宁授嘴唇微颤,还想拼命保住威严,“放肆!你怎敢把邪修的腌臜手段用在我们身上!我已经主持公道,帮你责罚他们了,你还想如何?你未曾受伤,又已毁了疆儿的名声,何苦还不依不饶!就不怕别人说你有失敦厚吗?”
“也算受了委屈?”
不光龚澜的脸色铁青,宁荼也气乐了,“我看只有宁疆是你亲生的,我根本是捡来的吧!亏你还有脸说主持公道,你这屁股都歪到地上去了!罢了,既然你执意袒护,那就请你一起尝尝滋味吧!”
他们拎包似的拎起三人,转眼回了天蛛子的山洞。
给天蛛子草草接上骨头,再解开禁制,还用了他自制的迷幻粉,然后把宁疆一脚踹进山洞去!
宁疆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被扔进黑暗腥臭的山洞里,吓得肝胆欲裂,就见天蛛子从地上晃晃悠悠爬起来,满脸邪念,对他笑嘻嘻走过来,“小美人儿,你回来啦?”
宁疆:……你不要过来啊!!!
可惜天蛛子听不到他的呐喊,就算听见了也只当助兴,涎着脸恶狗扑食一样对他扑过来……
“呜呜……”
山洞里正在胡天胡地,被迫听了现场的姜氏泪流满面,怨毒得瞪着宁荼,只恨她动弹不得,不然一定扑过去咬下宁荼的肉!
“畜生!冤孽啊!宁荼,你丧尽人伦!!!”
宁授脸上阵红阵白,破口大骂!
宁荼冷下脸色,“这就是宁疆对我做的,我不过还回去罢了。丧尽人伦这话,我可不敢当,还是原样还给他吧。我若不是机缘巧合得以逃脱,如今受害的就是我,只怕我万般屈辱地死在这荒郊野地,也根本没人在乎吧!”
宁授神色一僵,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
“宁老爷既然觉得我未曾受伤,不如自己也来试试吧。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既然劝我原谅,得以身作则才行。等你受过这苦,还能大爱无疆,我就真心佩服你。”
“什么?你竟想——,畜生!啊不,荼儿,我是你爹,你不能如此待我!”
宁授条件反射地开骂,随即又反应过来,骂宁荼只会让他下手更狠,急忙咬牙改了口风,“我知你受了委屈,要不这样吧,我这就休了姜氏,再把疆儿关到后山,再也不许他出来,还把家业都传给你,你看如何?”
“哟,想不到宁老爷还有这副嘴脸呢。你不是一直对我说,修仙之人当‘上善若水’,包容一切不平之事。而我连继母和兄弟都包容不了,不但不配修仙,简直不配为人吗?”
宁荼嘲讽地看着宁授,他有了原身的记忆,也难免受他情绪影响。
什么宽容原谅,我呸!
这些人害死原身,原剧情里宁疆还投靠了东方日天,虽然宁疆实在不成器,也不能帮东方日天做成什么事,但靠着毫无下限的谄媚,成为东方日天狗腿的狗腿,还是没问题的。
宁授也没嫌宁疆丢人,反而因为他搭上了东方日天的势力,让宁家更上一层楼而沾沾自喜。
姜氏更是到处炫耀她的疆儿能干,还不停挑选仙门中的小家碧玉,挨个评头论足。
在姜氏的嘴里,这些女修不是性情不好,就是模样不好,或者家世太差,总之各个都配不上她的疆儿,也不管人家根本看不上宁疆,更不在乎这般品评给人家带来多大烦扰!
在她看来,那些女子能被宁疆看上一眼,都是她们的福气!
他们再未主动提起原身,偶尔不经意说到,也是满脸厌恶,似乎原身是什么脏东西,会弄脏他们的嘴。
从头至尾,他们都没有丝毫忏悔,凭什么得到原谅!
宁授尴尬透顶,硬挤出笑脸讨好宁荼。
“荼儿,是为父从前想岔了。你是我的长子,我岂会不看重你?都是姜氏和宁疆在我面前扯谎,我才误会你的!早知他们如此害你,我定将他们赶出家门!对了,我将他们赶出去,什么都不许他们带,再废了他们的丹田,让他们再也不能修仙,饱受生老病死之苦,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宁授声泪俱下,宁荼面色清冷,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