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到极致,花萱怡再难承受,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她承受的苦难、委屈太多太多了,若非心中有乞丐爷爷的叮嘱。
有对龙战的憎恨,对那些刽子手的仇视,她哪能支撑到现在?
“对不起,对不起花儿,是我害了大家,害了你,我该死,我该死……”
泪水汹涌!
萧鼎闪身,将花萱怡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那张被大火毁掉的容颜,拳头奋力地砸在一旁的墙上,无视伤痛。
谁言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幸福孤儿院的五十七条人命,还有花儿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虽说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却是因为受到自己牵连所导致。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自己而死!
内心的痛苦、自责、愧疚、愤怒,各种情绪交集,逼的让他简直欲要发疯。
“花儿,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真相,等我手刃仇敌,替大家报了仇。”
“到时候我会向你坦白一切,哪怕你从此以后会记恨我一辈子。”
萧鼎伸手,将花萱怡搀扶着靠在墙上,然后再次迈步走进了房间。
烧纸,焚香,他开始祭拜,对着每个灵位都磕了三个响头。
时间匆匆流逝!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处理好一切的萧鼎,抱着花萱怡离开了幸福孤儿院。
当务之急,他有两件事急需处理,第一件事就是治好花萱怡的伤势。
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些蒙面黑衣人在将他带走时,一把大火焚烧了孤儿院。
萧鼎猜测花儿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烧成这样子的,她这种程度的烧伤,以现在世界的医疗水平根本治不好。
不过对于他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毕竟他的一身医术极为不俗,除了他师父以外,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及他。
第二件事情,花儿似乎找到了当年仇人的线索,其中有一个好像就是蒋天义,这件事他需要待花儿清醒后再进一步确认。
车子缓缓驶入开元街,最后停在了济世堂的门口,萧鼎下车,从后排将花儿抱出来,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医馆大厅里没有见到华清风的身影,萧鼎倒是看到柜台后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小伙子,他正在给几位病人抓药。
发现门口有人进来,众人的目光集体看了过去,当看到萧鼎怀中抱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乞丐时。
他们一个个的面露厌恶,还伸手不停在鼻子前挥着。
“哎哎哎……”
“站住,站住……”
“这是个啥玩意,黑不溜秋,脏兮兮的,你就抱着往里面闯?”
穿着白大褂,长相有点帅气的青年伸手指着萧鼎快步跑了过来。
只见他一边推搡着萧鼎,一边不耐烦地挥舞着:“滚滚滚,臭烘烘的,到外面去,别坏了我们济世堂的名声。”
萧鼎的脸色一寒,低头扫了眼青年胸前佩戴的医师资格证,名字叫华云!
“华清风是你什么人?”
萧鼎眉头一挑,冷声质问?
华云一愣,随即跳脚:“小子,我爷爷的大名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啪!”
萧鼎伸手就是一巴掌:“我先替你爷爷教训教训你这个没礼貌的东西?”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华云足足愣了有三秒,短暂的惊愕过后,他瞬间火冒三丈。
他爷爷是整个江东都赫赫有名的神医,因为这个的原因。
东海的权贵子弟只要一听他是华神医的孙子,就没有几个不给他面子的。
想不到今天却被萧鼎这样一个名不见惊传的小瘪三扇了一巴掌,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他这张脸以后还往哪里搁?
“这小子谁啊?”
“不知道华云是华神医的孙子啊!竟然连他都敢打?不想活了吗……”
“估计是个愣头青,要不然借他几个胆,他都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下他估计要惨了,这打华枫,不就等于是在打华神医的脸吗……”
“就是,真是无知者无畏……”
大厅里等待抓药的数位客人,此刻都双臂环胸,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对着萧鼎指指点点,满脸的鄙夷。
“小子!”
“你他妈敢动手打我,老子弄死你!”
有所倚仗的华云根本没把萧鼎放在眼里,抓起一个铁制拖把,就准备干萧鼎。
“住手!”
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听到吵闹声的华清风从二楼神色匆匆地走了下来。
“爷爷!”
“您来了,这小子他……”
华云看到华清风,急忙开口就准备告萧鼎的状。
起料,华清风伸手就给了他两大嘴巴子,随后吹胡子瞪眼喊道:
“混账东西,没大没小,给我跪下向你祖师道歉。”
“啊………”
“爷爷,难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位……”
华云傻眼了,满脸惊诧的看着萧鼎,神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般年纪,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真的会爷爷所说失传了几千年的《逆天九针》,爷爷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华云摸着生疼的脸颊,眼神满带怀疑地看着萧鼎?
“还不给我跪下!”
华清风看华云毫无反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铁制拖把,照着它的腿上又用力猛抽了几下。
“啊……”
“爷爷,别打孙子了……”
“我跪,我马上跪……”
华云摩挲着大腿,疼的龇牙咧嘴,急忙屈膝跪在了萧鼎面前。
“对不起,祖师,我不知道是您,还请您恕罪。”
大厅里的观众看的目瞪口呆,完全出乎预料的结局,简直让他们大跌眼镜。
“师父,第子管教无方,让这不肖子孙冲撞了您,还请您责罚。”
华清风双手抱拳,弯腰满是恭敬的等候萧鼎发落。
“医者仁心!”
“学医的宗旨是为了什么?”
“悬壶济世,救苦救难,作为一名医者,应一视同仁,同等对待,而不是藐贫穷,亲富贵。”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类似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萧鼎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华云,随后抱着花萱怡径直走进了一旁的病房。
华清风气急,伸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华云的脸上,恨铁不成钢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平常我都是怎么教你的?做人最基本的点道理你都给我学不会?”
“爷爷,我错了!”华云耷拉着脑袋,心中对萧鼎充满了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