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顿饭在后面略微沉重的气氛下吃完了,花幼容也算是半饱,但也只能无奈的回屋去睡觉了,只要睡着了就不饿了。
花母也被花父催着去休息了,现在大厅里只有竺隐没有走,他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等着花父发话。
花父原本大大咧咧的样子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从上座走了下来,面色严肃的走来走去,道:“我给你一个任务,务必完成。”
竺隐应声:“是。”
花父:“今晚去杀几个人,一定要手脚干净不留痕迹,最好伪装其它死亡,他们很有可能是东兰国安插在大余的奸细,不能再留他们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名单,直接撇向竺隐,后者轻飘飘的接住了,低头瞧着这些名字有许多都是耳熟能详的人物,没想到居然是东兰国的奸细。
“…明白。”
竺隐刚要起身出门,突然花父在后面沉声道:“你还记得你是什么人?”
竺隐背对着他抿了抿嘴,正声道:“大余国花将军捡来的义子,家住安城渔村,无父无母在外流浪已久,幸得花将军再造之恩,将我抚养至此。”
花父点头,挥了挥手:“嗯。你要时刻记住这个身份,而不是——东兰人。不然本将军不仅白救你,还会搭上全家的命,明白吗?”
“明白。”竺隐黯淡下眸子,声音暗哑道:“多谢花将军。”
他再次抬脚要走出去了,接着花父又想起什么叫住了他。
“对了,你是不是跟我三闺女有冲突?她自从落水后性情就大变了,你得让着她点,还要保护她别叫她受伤,明白吗?”
保护那个女人?
竺隐神情恍惚一瞬,那个女人先不提有着一身高武艺,而且蠢女人没有威胁才是,要自己保护她?呵、想得美。
…
野林湖泊边上,捆绑着三个的麻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奋力的蠕动着,还伴随着唔唔声。在黑夜中竺隐从森林中隐现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把从大砍刀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直接将一个麻袋拉开,露出了里面惊恐的人影,那人瞳孔布满血丝四处张望,见到只是一个少年绑了自己,心中觉得屈辱但不能不要命,他哭哀的摇头。
竺隐挨个将他们三个解封,手上掂量着砍刀垂眸思索着,就在他们以为这个少年是哑巴时,他笑了,“你们都是东兰国的人?”
能做奸细的定然都是聪明人,他们瞬间明白了这是自己暴露了,各自都沉默不语。
竺隐笑着边走边道:“一个溺死、一个丢进悬崖、一个是自杀。你们自己选,还是我帮你们?”
他们都震惊了,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会活命,有一个是宁死不屈,其他两个已经哭的鼻涕横飞了,丝毫不要面子的跪地磕头求饶,哪怕是要他们说出秘密都行,绝对不能死在这啊!
竺隐用刀尖挑起那个骨气人下巴,眯眼笑道:“先处理你吧,溺死好不好?这个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清醒清醒。”
话音一落,他直接上前拽着这人头发拖在地上走着,残忍不留情,力道丝毫没有手软,那个人的脸磕在了地上擦地前行,头皮被扯的撕裂了渗出不少血液来,一时间他惨叫不已。
如果花幼容在场的话,她就应该只是拎她后领子已经非常仁慈了。
眼前的竺隐如果想要杀人,心狠手辣都不会给花幼容的反应机会。
竺隐一把扯开这个中年男口中的布条,顿时他发出惨叫与怒骂声,“该死的毛头小子!你知道你这么做是与谁为敌吗!?”
“嗯,不就是东兰国吗。”竺隐笑了声,按着他的头叫他瞧瞧湖面的自己,“在死前好好记住这辈子的脸吧,下辈子可能就要变畜生了。”
“你最该死——咕噜噜噜……”
竺隐力道很大直接将他的头按进水里,中年人因为四肢被绑了起来根本脱离不了,只能因为窒息的痛苦而挣扎着,无力的扑腾只是在浪费体力。
结果在他快晕时,那个魔鬼又将他的头拔了出来,让他大喘气着,看他回过神来还想骂,又重新按回水池里了。
后面那两个人吓傻了,此刻这残忍的一幕已经惊骇到他们连动都不敢动了,就连逃跑这件事都忘却了。
竺隐咧嘴笑道:“你们从东兰国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想不想家呢?”
回应他的只有中年人渐渐无力挣扎的气息。
竺隐又将他的头拔了出来,抬起晦暗的眼眸,语气低压道:“想不想家?”
“……想。”中年人虚弱的回想起了远在东兰的妻子与娃娃们,他开始不争气的哭了起来,放下一切尊严想要活命,只想平安的回去再见她们一眼,“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这就离开大余!什么秘密我都告诉你——我想要活着回去……”
他已经没有任何骨气了,在家的面前。
而竺隐却遗憾的摇头,薄唇吐露出凉薄的话,“可惜了,你想要回去的话,只能祈求这湖水送你漂回去了。”
“在抓你们时,一切密封书信,你们与东兰国的秘密,我都找到了并且烧毁了。”
中年人原本听他的话绝望了,可又听到后面,疑惑起来了,对于他们这些奸细而言,书信是最好的留存证据啊,他为什么要烧毁?这个少年是疯了吗?
竺隐笑道:“东兰国现任皇帝,是不是兰钧枉?”
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
竺隐轻声道:“我会取了他性命的,这一天不会太远。但他留在大余的暗网我也不会尽数拔出,改日会为我所用。相信你们这些被花将军找到的小奸细,一定没有深入过核心机密吧?啧啧,只是一些小喽啰罢了。”
“我不会斩草除根的,你们也只是……我为了稳固在花家的位置一条血腥铺路罢了。”
“我需要花将军的信任,所以你们死吧。”
中年人听傻了,在对方表露杀意时,他愣愣道:“你究竟是……谁?”
竺隐凑近说了一个名字,继而残忍的笑着。
中年人瞳孔骤然紧缩,他惊恐诧异不已,可是没有等他惊呼出声,他的头又被按进了湖里,这一次竺隐没有再将他的头拔出来了。
他的挣扎逐渐变小,直至最后的力气消失了,竺隐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尸体踢进了湖里。
最后拿着砍刀看向后面那两人,地面已经湿漉漉的了,一看就是吓尿了。
竺隐笑着摩擦刀刃走了上去。
“你们快点死,我今晚还有许多人要杀。”
这一晚惨叫不断,但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无人看见这年仅十七岁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月光下残忍杀人的血腥一面,甚至以此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