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的吻来得很急，很密，但是很有耐心。
并没有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而是一下一下地落在唇周，下巴，或者其他地方。
他似乎没有特别留恋某个地方，而是尽可能地雨露均沾——但是人不能总是很好的分配力道，总有那么几处会被留下红痕。
少女感受到了痒。
不只是在皮肤上，更是在喉咙里，在脑中，在心中。
她的呼吸乱了——也许早就乱了，她的双手也在不知道何时搂上了阿贝多的脖颈，甚至前半只手掌已经超越了他的衣领，搭上了他的背脊，指尖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正在那处肌肤上摩挲着。
感受到一阵细密的刺痛，大概是阿贝多轻轻咬上去了。
“阿贝多……！”
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同时比平常更柔，更软，更像是一只撒娇的猫。
想要被这样的声音唤回理智是很难的。
但是阿贝多还是抬起了头：
“咬疼你了吗？”
随后他又像是很失落地垂下头：
“还是你不喜欢？”
“抱歉……我今天，唔…...！”
沐浴后的清爽和少女独有的香气一下子就侵占了阿贝多的理智。
阿贝多的瞳孔微微放大，里面盈满了少女青涩情动的模样。
少女的动作让阿贝多好不容易绷紧的理智之弦“噌”地一下断开——这是一种难以拒绝的冲动，好像有什么人在他的耳边低语，放大着他的欲望。
伊甸园中的毒蛇诱惑夏娃偷食禁果，这是灾难的开端，也是历史的起源。
在此时此刻，毒蛇是他，夏娃也是他。
酒气和少女的清甜灌满了阿贝多的大脑，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整个身子压了下去，大手护住了少女的脑袋，将她放倒在沙发上。
少女没什么技巧地在阿贝多的唇上乱咬，这种杂乱的动作反而使暧昧的气氛更推进了一层。
真差劲啊，阿贝多。
这么轻易就让欲望占了上风。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实在是舍不得阻止少女的动作。
两人紧紧贴着，自然一点细微的变化都瞒不过对方。
“阿，阿贝多……”
少女并非什么也不懂，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感觉，她也红了脸。
“是说那个吗？”
阿贝多撩起少女的长发轻轻嗅着，从容不迫，完全没有被戳穿的窘态：“我在璃月听到一句话——‘小别胜新婚’，现在，我浑身上下都很想你。”
“浑 身 上 下。”
阿贝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其实很冷静，甚至有些刻意的淡漠。
像是兴致所至，只有阿贝多知道这是蓄谋已久。
在璃月，他的睡眠极少，其中做了梦的更少。
而这些梦，无一不和少女有关。
有时在追逐，有时在对视，有时在接吻，有时——
在做一些……他无数次隐忍克制的事情。
比如现在。
阿贝多用这种语气说出荤话更让人觉得羞耻，少女一把捂住阿贝多的嘴，阻挡了阿贝多的声音，却阻止不了两人体温的传递。
阿贝多轻轻吻了一下少女的手心，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放在唇边蹭着。
“可以吗？”
阿贝多轻轻咬着少女的手腕：“会不会……太快了？”
阿贝多盯着少女，在灯火下像是奔狼领捕食的狼。
“嗯。”
少女将头埋入阿贝多的颈窝，低低应了一声。
“去房间。”
“好。”
阿贝多将少女抱起，将她压在床上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犹疑着开口：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少女盯着阿贝多，有些羞，有些恼，还有些不服气，于是勾住阿贝多的脖子直直吻了上去：
我知道。
阿贝多像是笑了，把头埋进去蹭个不停。
窗外晴朗的夜晚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水打在窗玻璃上，流下模糊的痕迹。雨水凝结在花瓣上后滴落下来，纠葛成甜蜜的爱恋。
他们本就该纠缠。
“阿贝多，这里只有你是和我一样的。”
少女如是说。
阿贝多穿着睡袍，握住少女的脚踝，少女却嘟囔着抽回。
少女大概是累极了，整个人化作一滩春水陷进了床铺中，呼吸还有不规律的起伏。
阿贝多轻轻笑了一声：
“乖，我帮你擦干净。”
“不然，你会难受的。”
听到这话，少女不再躲避，任由阿贝多摆弄，冰凉的湿巾接触到有些肿起余温滚烫的肌肤，还有阿贝多过于细心的指法，让少女时不时发出撒娇一般的轻哼。
月光下，折叠好的湿巾从节骨分明的手指上落进垃圾桶里，露出全貌的手指上还有深红色的齿印。
“我放好热水了，要泡一下吗？”
“不然早上醒来，身上可能会疼。”
阿贝多的手穿过少女的下腋将她托了起来，少女则顺从地倚了上去：
“人偶早上醒来也会疼么？”
意识到这是少女半梦半醒间的胡言乱语，阿贝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大概是会的。”
阿贝多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了明显的笑意：“毕竟你刚刚就在喊疼。”
！
少女早前，或者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根本想象不到阿贝多这样的样子。分明是温柔的，平缓的声线，却能说得她满脸羞红。
无论是事前，事后，还是事中。
有些羞恼的少女一把扯住阿贝多睡袍的领子，咬在了他的下巴上；阿贝多也不恼，只是低头轻轻吻了她的头顶。
咬到了下巴，心满意足的少女感到困倦感袭来，少女打了一个哈欠，在阿贝多怀中蹭了蹭。
“一起泡。”
“嗯？”阿贝多反应了一下，立马正色道，“不行，今天很晚了。”
“嗯？”
少女眨了眨眼睛，神情懵懂得很。
“就是以为很晚了才要一起泡呀。”
？
突然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的阿贝多有些羞地扭过了头，，余光撇到少女纯良却又带着笑意的表情，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是她有意撩拨她还是真的没有明白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轻轻把少女放进浴缸里，领子又一次被揪住。
“一起嘛。”
阿贝多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
“我得去换一下床单。”
毫无疑问，今天的床单肯定不能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