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灼看着宋听枝的眼睛,“那……我们就在此告别了。”
宋听枝也跟着点头示意。
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
看着宋听枝的背影,司直撞了一下官灼的肩膀,“别看了,人都已经不见了。”
“哎,本来还以为你有机会,现在……算了,算了,本来就不是一类人。”
他们心中,江湖道义更重一些。
可宋听枝不是。
从这次的案子处理手法就能看出来。
宋听枝只在乎最终的结果是不是大团圆就行。
至于到底是谁的对错,背后真正的凶手什么的,她丝毫不在意。
明明杀人的是白云,可到了最后,这些事情都被推到了赵岱的身上。
明明哥哥还在,除了不能说话,一切正常。
可却偏偏成了‘药人’。
这都证明了白云的心机,以及宋听枝的冷血。
她不在乎真相如何。
官灼心中也明白,自己配不上宋听枝,却不赞成司直的话,“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这次的事情,宋姑娘的处理方法,确实是最好的一种。”
司直瘪嘴。
你还不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会这般向着她?
虽然一开始官灼可能只是好奇。
但在越来越了解宋听枝之后,官灼明显喜欢上人家了。
——
“你要走了?”
宋听枝点头,“城中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城门也开了,我就打算离开。”
周述有些感慨,“时间过的真快。”
“我还记得你刚来义庄的时候……”
宋听枝急忙打断他要说的话,“别,您就直接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别打感情牌。”
周述看着宋听枝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
但还是低声询问道:“那个城主府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还有他们都说杀人的是之前的城主赵岱,是真的吗?”
宋听枝摇头,把之前和司直他们说的,给周述也说了一遍。
周述惊讶,“所以说,这一切都是青倌坊的那个小倌儿,白云做的?”
随后又点点头,“你做的对,这种事情,确实只有这种方法是最好的结果。”
起码对于樱落城来说是这样。
城主没有无缘无故的更换,坏人也得到了惩罚。
也算是安了百姓的心。
如果让人知道,凶手是青倌坊的一个小倌儿,这小倌儿还要当城主,他们不得气死,或者吓死才怪。
现在直接表演了一出,白云一直在青倌坊卧薪尝胆,就是为了给大哥报仇,让人觉得侠肝义胆,是城主的不二人选。
普通人嘛,向往江湖,不就是因为觉得江湖有绝对的狭义在吗。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冷血。”
周述冷哼,“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做,你自己说了算。”
一边说着,周述一边看向小院里面,那些被宋听枝画好的符纸和招魂幡。
“你走了之后,这些东西还有作用不?”
宋听枝微笑,“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啊,你别自己吓自己,我在不在,都没什么效果。”
接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朝着周述的方向鞠了一躬,“谢先生照顾,收留之恩。”
并不等周述回应,就离开了义庄。
周述无语,却也清楚。
人生的旅途就是这样。
路上总会遇见你觉得很好的人,却又不得不分别。
因为未来的路,总要单独行走才行。
……
回到客栈,宋听枝去牵了驴兄,又斥巨资买了一辆小型马车,架在了驴兄身上,这才摇摇摆摆的出了城。
一切都无声无息的。
等到小二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听枝已经出了城,不见踪影。
不由有些失落。
“离开的时候,都不知道打声招呼。”
掌柜的正在算账,听见这话,不由好笑,“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还让人离开的时候和你告别。”
“以前可没见你让客人告别的。”
客栈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聚集地。
想要人告别,基本不可能。
小二哼了一声,就去端盘子上菜了。
走了也好。
那边混混样子的人,他才不想要看见。
可在没人,瞧见的地方,还是偷偷红了眼眶。
越想越觉得委屈。
宋听枝真不是个好人!
……
“阿嚏!”
宋听枝揉揉鼻子,看向拉马车的驴兄,“驴兄,你这就过分了,怎么能够因为我让你拉我走,就在心里骂我啊?”
“要知道,这马车不仅好看,里面还装了不少东西呢,就算是露宿郊外,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弹幕系统的空间,虽然可以装东西,但并不大,装银票刚好,装一小部分吃食也行。
但要装行李一类的东西,还是太小了。
可有个马车就不一样了。
不仅可以装东西,还能够用来睡觉,休息。
驴兄朝着宋听枝的方向,白了一眼,可脚步未停。
宋听枝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直接跳下马车,走到驴兄的边上,“你这是什么表情,那马车里面,一多半装着的都是你的粮食。”
“这就是你对衣食父母的态度?”
她也就欺负驴兄不会说话。
不然高低得在这个地方和她吵几句。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惊雷炸响。
闪电将树木丛生的林子照的更亮了一般。
宋听枝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不由叹气,“这霉运啊……是真的欺负人。”
没出城的时候,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好。
这才刚出生,就下暴雨了。
偏偏这方圆十里,还没个能落脚的地方。
“在这林子里,我都怕下暴雨打雷的时候,把我给劈死。”
表面上吐槽,却也还是上了马车,让驴兄快步奔跑起来。
在林中寻个平坦的地方,就当是今天晚上过夜的营地了。
驴兄对于树林似乎格外熟悉,不一会儿,就找了个不高不低的平坦位置。
天空这个时候,也下起了暴雨。
宋听枝在这雨水不间断的情况下,升起了一个火堆,又在自己脚下拍了几下,最后手中化阵,打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瞬间,原本还湿淋淋,雨水横飞的地界,就像是有一间无形的房子,将他们给包围起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