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枝没理会他们,坐下之后,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
一般,还没有青倌坊的好吃。
于是兴致缺缺的坐着。
带头表忠心那人脸色一黑。
自从有了如今的实力后,他还没被人这般忽视过。
直接冷哼一声,用力一掌打在了桌子上,“爷跟你说话呢,你耳聋了吗?!”
那桌子碎裂的木块,直接飞跃到了宋听枝他们这边来。
甚至有一块,差点打到宋听枝的脸上。
城主坐在上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好心情的喝了杯小酒。
他没反应,宋听枝同样没有反应。
官灼脸色难看,司直想要动手。
那人显然是看出来了,但在城主和官灼之间,他明显选择了官灼。
于是站起身来,手中提着大刀,“既然你这娘们儿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怪不得爷不疼女人了。”
说着,手中的刀一拐,朝着宋听枝的方向就扔了过来。
宋听枝皱眉,“聒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男人当场凌空被挂了起来。
他大张着嘴,四肢僵硬,完全动弹不得。
“什么东西,快……快放开我……唔!”
“呜呜呜……”
宋听枝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既然不会说话,那舌头就别要了。”
接着,那根舌头就从那男人的嘴中飞了出来,直接落在了城主面前刚准备夹菜的盘中。
宋听枝抬头,看向城主,“城主可喜欢小女子这见面礼?”
城主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看着面前的东西。
而刚才跟着拿男人提起羞辱宋听枝的人,全都低着头。
就怕宋听枝看向他们,也觉得他们的舌头没用,给拔了!
宋听枝嗤笑一声,坐了回去,淡淡道:“这人啊,就是贱,别人不愿意搭理的时候,非要找存在感,别人回应了吧,又都沉默了。”
“无趣。”
她是遵嘱过师命,不随意使用术法对付普通人。
可这些拿着大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且都欺负到她脸上了,还指望她放过他们?
做梦也别太离谱。
再者。
今日她进这城主府,本来就是为了樱落城的案子而来。
她是术士的事情,早晚这些人都会知道,又何必提前受委屈?
城主脸色苍白,见宋听枝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筷子,急忙道:“是我们让先生不满意了,我这就让人重新准备饭菜。”
宋听枝满意的点点头,也没有再为难。
而悬空的那人,也被放了下来。
只是人刚落地,就被吓尿了。
一股尿骚儿传来,宋听枝皱起鼻子。
“还不将这胡乱扰乱我们谈公务的人拖出去?”
管家很快带着人进来,把男人带走,也将地上那些污渍处理干净。
同时,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谁知道,那样一个小姑娘,长的如花似玉的,结果确实这么厉害的大师?
不起阵,不画符,直接隔空就处理了一个人。
这本事,别说普通人了,就说那些术士大佬们,有几个人能做到?
司直的表情也不好,他看了一眼官灼,又低下头。
宋听枝原来这么厉害吗?
那这樱落城的案子,多半是稳了。
只是……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平时那般不着调啊?
哪里有一丝那些术士大能们的目下无尘,高不可攀?
说她是个农妇家里的姑娘,都有人相信。
刚想到这,司直就盯着宋听枝看了。
很快,就摇头,否定了前一刻的猜想。
他以前真的是个傻子,是个瞎子,真的。
这动作神态,明显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姐,他到底是怎么看的啊,以为人家真的就是个小混混!
在司直盯着宋听枝看的时候,官灼也看了过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姑娘有趣。
因为城门关了,她似乎有些不满,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却站在原地和一头驴说话。
在发现被偷听之后,即使心生不满,脸上也都是笑着的。
仿佛,她不会对人生气一般。
于是,他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好奇。
他见过太多女子了,无一不是被他好看的皮囊诱.惑。
唯独这姑娘,从头到尾,看他,与看那头驴,无什区别。
甚至还不如那头驴。
他这才在知道她住在什么客栈之后,就一直跟着她,想要了解她。
谁知……
人家竟然是个术士,还是一个那般厉害的术士。
原本也以为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只是性格好,亦或者是江湖上,某个普通押镖,或者武行家里的小佣人,出来采买之类的。
可今日发生了这个意外,倒是让他觉得更了解她一些了。
却也很清楚,他们之间隔着鸿沟。
这般行事的姑娘,必定师出名门,武当这类大派中的顶尖奇门先生,比如武当掌门,亦或是某个长老。
且,家世必定不凡。
这城主虽然让人厌恶,可毕竟是一城之主。
但她从进来开始,看众人,依然不如她驴兄的淡然。
家世地位,必定在这城主之上。
毕竟,武当再是大派,在城主这类的管辖官职下,除非掌门,否则不会有这般气度。
官灼能想到,坐在上首的城主,自然也能想到。
没想到,今日先是被官灼落了面子,后面又被这丫头打了脸。
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敢做。
不说这姑娘本人就厉害非凡,就算他真的能对她怎么样,那她背后的那些势力呢?
他也可以吗?
对于周围众人的想法,宋听枝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但不管知道与不知道,她都不会在意。
师父已经不在,除开家人,这天下,无人在她之上。
她没必要对待恶意的时候,还小心翼翼,苟且偷生。
官灼收回目光,看向上首的城主,“城主,不知道城中的案子,你们这边的进展如何?”
在说出自己调查的进展之前,官灼想要想问一下城主。
城主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进展,他压根儿就没有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