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者？”秦元兴眉头皱起，“那又怎样？”
那名剑士默默收回长剑，躬身回道：“回少爷，这是在主城之中...”
此话一出，秦元兴眉头拧得更紧了。
“那她呢？”秦元兴有些不死心地指向其身后的秦念。
剑士微微偏头，打量了一眼后，回道：“也是的。”
秦元兴顿时暴躁如雷，猛地跳起，一脚将身后跟着的一名小厮一脚踹开。
至于为什么没能踹飞，大概是因为长期沉迷酒色导致身体虚浮吧。
在苏牧之的探查术之下，秦元兴的等级虽然有四十级，但其属性还不如许多三十来级的混混打手。
外强中干。
至于能这么嚣张跋扈，不过也只是生得好罢了。
每每遇见这些权贵纨绔，苏牧之便不止一次庆幸。
还好自己学好。
以他在蓝星的背景，要当纨绔，必然是最大的那只。
不过也因为他学好，算是贵公子圈的一股清流，被排挤在外。
“小子，你等着，打了我可没有就这么算了的事，你最好是永远待在主城。”秦元兴放下一句狠话后，便朝红尘斋内走去。
苏牧之也没有多计较什么。
在他眼中，秦元兴这种行为其实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或许对平头百姓，毫无势力背景的人来说确实有用，但...对于策玄子爵来说毫无威慑力。
没有人会为了自家的纨绔儿子就去平白无故去得罪一名子爵。
毕竟这种废物儿子存在的意义也不过是联姻，就算没了，只要利益到位，还能再生一个。
长子嫡子或者有能力的儿子不容易得到，这种败家的，还不是信手拈来？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他苏牧之是谁？上一世的枪神，这一世的挂逼，跟一个纨绔一直打打闹闹，实在是有失身份。
“走吧，这里的东西挺好吃的。”苏牧之对秦念说了一句。
后者不吭声，只是跟着挪动步子。
她感觉周围有好多人...这次醒来后，她并非一无所获，虽然记忆没有恢复，视觉也是老样子，但她能感知的范围从周身五米，直接扩展到了三十米。
在这人流不断的红尘斋外，她承认自己有些社恐了。
苏牧之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领着人走了进去。
刚进门不久，就有眼尖的小厮认出了他。
“哎哟，子爵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快快快，里面请。”小厮满脸微笑，说着讨好的话语，但神色却不卑不亢，只是给到了该有的尊重。
敏锐察觉到这一点的苏牧之微微侧目。
上次来还是带着父母和那月下会长，自己许多细节倒是没什么注意。
现在看来，红尘斋能开到如此规模，也还是有道理的。
“策玄子爵这次是......”小厮微微扫了一眼秦念，随后很有分寸地收回目光。
“这次就两人，所以随便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就好。”苏牧之回道。
“好嘞，子爵大人请跟我来这边。”小厮明白要求后很快领路，一直上到了四楼。
红尘斋一共七层，除了第三层和第七层有上等包间给特殊人物之外，其他的格局都相差不多，主要是装饰风格有所差异。
“子爵大人还请小心台阶。”小厮在上楼之际，不忘回头提醒道，期间目光在秦念身上停顿了更久，同时放缓了脚步。
苏牧之微微点头。
这人心挺细啊。
一路上了四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巨大屏风，以竹片嵌制，隔断两边。
这里布局整体雅致静谧，主色调以绿蓝打底。
很快小厮领着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隔间，周围没人。
“子爵大人此处可还行？”
苏牧之点点头：“不错。”
小厮笑了笑：“既然如此，子爵大人你不如先看看菜单，我去沏茶。”
苏牧之欣然同意，随后先是领着秦念坐在一面，自己再落座。
“这里的东西都挺好吃的，我就看着先点一些，如果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中途告诉我就好。”
秦念嗯了一声，没有在意。
她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肯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否则不应该但对自己喜欢吃什么都没有印象吧？
“子爵大人，这位姑娘，请。”小厮将茶水递上来的时机很巧妙，刚好卡在苏牧之合上菜单的瞬间。
递上茶水的同时，小厮顺势接过菜单，就准备告退。
“你叫什么名字？”
苏牧之突然问道。
原本准备离去的小厮微微一愣，显然，从来没有客人问过他这种问题。
不过想来也是，来这里的消费的人，非富即贵，谁会正眼瞧一个小厮呢？
“我叫无为，姓苏。”苏牧之开口说道。
而对面秦念微不可察地抬了抬头。
“小的唐子晋。”
唐子晋这次的语气更加尊重。
“嗯，好名字。”苏牧之以手指敲点桌面：“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唐子晋闻言，有些恍惚，随后回道：“回子爵大人，已经三载有余了。”
“还只是个引路小厮？”苏牧之有些诧异。
唐子晋闻言沉默。
苏牧之却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幻界的所有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并非真的就像游戏一样，机械地做着属于NPC的指令。
对于其中一些人才，倘若发现了，那就算是你自己捡漏了。
“想不想来我府上？”
唐子晋闻言一愣，随后笑了笑，似乎有些自嘲道：“多谢子爵大人，不过小的在这里熟悉惯了，也不会做其他的事。”
“哎哎，不着急不着急，我没有让你现在回答我。”苏牧之老神在在：“现在的你，也不是真正的你，或者说...等你什么时候能给自己做主了，再想想我的提议吧。”
“你放心，来我这里，必然不会让你当个跑腿府丁什么的。”
唐子晋闻言彻底愣住了。
他这是...被需要了？
策玄子爵...在红尘斋挖人？还挖到自己头上了？
现在的大人物的府邸，都这么缺人手吗？
一向八面玲珑的他，这一刻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先去递菜吧，我们还是有些饿的。”苏牧之笑着说了一声，唐子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告退。
唐子晋前脚刚走，苏牧之便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秦念笔直地看着他。
而此时的她，竟然把面纱取了下来。
那种美人凝目的压迫感......
苏牧之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名，小名，我小名苏无为...”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从苏牧之身后响起。
“这位姑娘，赏脸喝一杯吗？”
好吧，苏牧之承认今天出门该看黄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