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的道临武馆内。
姬旻哼着小曲，心情显而易见，十分的不错。
过了一会儿，舒震推门入内。
“这是怎么了？心情这般不错？”
“震伯伯，您还记得当初跟笑笑一起的那个男生吗？”姬旻面露微笑道。
“这不是废话吗？”舒震没好气的说道。
“他是魔都大学参赛队的队长，别忘了，我是‘百校排位战’的特邀嘉宾，怎么可能不记得？”
“额......这倒也是......”姬旻闻言一阵尴尬。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也怨不得他，舒震他们只在开幕式的时候露了一次面，之后便再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了。
姬旻不记得也是正常！
“他怎么了？”舒震皱眉道。
听见问话，姬旻便将自己的计划给说了一下。
片刻后，舒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人了，今天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刮目相看四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姬旻这时候才从得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闻言心中顿时有些打鼓。
坏了！
不该把这事给说出来的！
虽然周无涯不尊敬师长，以及杀人无算这两件事都是真的！
但自己难免有些添油加醋的嫌疑。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重点是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了！
这下他之前苦心经营的‘君子’形象，可能就要一朝尽毁了！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心下得意之余，便没忍住，将其和盘托出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舒震非但没有批评他，反而哈哈大笑道：
“你小子啊，从小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早就看出来你的内心了！”
“你能装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
姬旻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着他，有些结巴的说道：
“您......早就看出来了？”
“呵呵。”舒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面具戴久了，撕下来也是不容易的。”
“既然装了，那就装到底！”
姬旻呆愣的点了点头。
“那您是赞同我的做法了？”
“赞同！为什么不赞同呢？”
舒震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幽幽道：
“既然他是你的敌人，而且是永远不可能缓和的死敌，即使手段再卑劣、再为世人所不齿也是正常的！”
......
饭馆的包间内。
周无涯冷笑道：“我跟姬旻是死敌，今后就属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死敌！”
“早都撕破脸了，还在乎手段光彩不光彩？！”
“尽管这样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
好处不好处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出心中的这一口恶气！
人生在世，理当快意恩仇！
百事通闻言沉默了，良久才叹道：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今日彻底刷新了我对‘新人’的认知！”
“够狠！”
周无涯闻言一秒转换了表情，人畜无害道：
“过誉了，过誉了！”
百事通：“......”
我什么时候在夸你了？
算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此时的周无涯还算他的雇主呢！
想到这，百事通开口道：“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周无涯秃噜了一口面，闻言赶忙咽下。
“现在！”
百事通点了点头，有样学样，也开始吃起了面。
一时之间，包间内的吸溜声此起彼伏。
片刻后，周无涯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动身？”
百事通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道：
“不急，最多三个小时，姬旻的名声就会臭不可闻！”
说起来，周无涯比姬旻干的还狠！
尽管姬旻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但那些风言风语还是有部分真实可信的。
他这纯粹是凭空捏造了！
当然了，一切还是围绕着他伪君子的形象展开的。
“这么快？”周无涯神情有些诧异。
“我办事，你放心。”百事通神秘一笑，随即拿起通讯器扣弄了片刻。
“行了，稍安勿躁！”
就这么简单？
心中虽然不太相信，但周无涯还是举起了杯子，以茶代酒，微笑道：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轻盈的碰杯声响起，带起一片涟漪......
......
几小时后，周无涯二人挺着肚子从饭店走出来。
嗯。
看那样子年底是能出栏了！
周无涯瞥了一眼正剔牙的百事通，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吃？一顿饭吃了我几个月的生活费！
百事通若无其事的盯着前方，心中暗暗发笑。
呵呵，我百某人行走江湖多年，就信一句话。
有便宜不占枉为人！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几个人。
看那打扮应该是京都大学本校的学生。
“哎，你知道吗？咱们这一届的姬旻，是个伪君子！”
“你也听说了？我们导师之前可是对他赞不绝口啊！说什么他天生浩然正气！”
“呵呵，全是狗屁！”
俩人从周无涯身边经过，交谈的语言一字不落的被他听去了。
“真有这么快？”周无涯面色有些惊喜。
“都说了我办事你放心！”百事通老神在在道。
一路上，周无涯遇见了不少人，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在讨论姬旻。
“伪君子便伪君子了，为何会有这般大的反响？”周无涯按捺不住疑惑，发问道。
他实在是好奇啊！
这说白了也就是个品格的问题，又不是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怎么现在感觉像是犯了天条一样？
“简单。”百事通打了个响指，说道：
“姬旻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无关紧要，主要是他的身份。”
“京都大学代表队的参赛队员？”周无涯说道，心中还暗暗补充。
嗯，还有传承世家姬家这一重身份。
“对，有多少人眼红这个位置？”百事通轻声道。
“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们，巴不得他身败名裂呢！”
“就像你说的那样，即使这样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好处。”
“所以你只是恰好抛出了这个引子？然后明火就迫不及待的点燃了！”周无涯恍然大悟道。
“聪明！”百事通闪着贼光的眼睛重新审视了一下身边的人。
“说到底，无非就是大众的嫉妒心罢了！”
周无涯闻言心想，“这就是人性吗？”
果真是言语如刀，防不胜防啊！
但是......
正合我意！
周无涯眯起了眼睛，嘴角再次挂上了那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