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意味深长道：“难办，不代表办不到，是吧，洪店长！”
要不是听说过他们孙老板的名号，江一鸣差点就信了。
据说，这位孙老板可是省城的隐形富豪，黑白通吃的人物。
表面上做正规珠宝店生意，背地里掌控了省城金银器黑市一半以上的进货量。
要是担心赃物就不敢收，那还做个屁的生意。
江一鸣如此镇定，反而让洪文涛有点摸不透了，谨慎问道：“不知道贵客出货的量有多大？”
江一鸣也不废话，先掏出一双手套戴上。
这是为了防止在金条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然后在洪文涛惊讶的目光中，江一鸣将旅行袋里的10根金条逐一拿出来，垒在桌子上。
这次出来，江一鸣只带了10根金条。
暂时，江一鸣也不需要那么多现金，兑换10根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其他的，都被他砌在家里的地板砖下。
洪文涛拿起一根金条认真地端详了一下，上面熔炼不久的痕迹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且，金条上面的小气泡一看就是简易工具熔炼出来的。
因为受热不均匀，才导致小气泡产生。
洪文涛可以直接断定：眼前这批货肯定见不得光。
所以，才需要重新熔炼去掉原本的痕迹。
洪文涛回忆了一下，最近好像并没有听说有这么大量的黄金犯罪案件。
他们干这一行的，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收集信息。
就洪文涛目测的数据，江一鸣摆出来的这10根至少有12公斤以上。
要是有这么大的黄金案件，早就传遍圈内了。
江一鸣在一旁瞎掰道：“不瞒洪店长，我这些货都是祖传的金器，老祖宗专门留给后人应付大灾用的，都传了好几代人了，原本我也想继续传给下一代的，这不最近家里碰到难关才挖出来应急，肯定不会粘上什么麻烦的。”
洪文涛也不点破，说道：“贵客稍等，我需要请示一下老板。”
江一鸣笑道：“请便！”
洪文涛出去打了个电话，不到5分钟就回来了。
“货，我们可以全部吃下，不过收购价格只有市价的7.8折，希望贵客能够理解。毕竟，我们也是要冒一定风险的，万一出了事，需要打点的关节也不少。”洪文涛开出了收购价格。
江一鸣皱起了眉头，7.8折这个价格明显低于他的心理预期。
江一鸣提议道：“这样吧，你给我再让点利，就8折，我下一批货还找你们。”
洪文涛拿捏了一下，就替老板应下了。
很明显，他们老板没定死折扣。
或者说，这2个点的折扣就是留给江一鸣讨价还价的。
“我们需要鉴定一下纯度和重量，就在2楼尽头的金银器设计室，贵客可以一起过去做个见证。”洪文涛发出了邀请。
“好，我也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测量纯度的。” 江一鸣欣然而往。
2个小时后，江一鸣提着鼓鼓的旅行袋出来。
302.4万现金，几乎将旅行袋塞满。
测量纯度和重量很快，主要是江一鸣坚持只收现金，人家去银行取款花了点时间。
江一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
为了防止被跟踪，江一鸣还特意找了几个人流多的步行街绕了好几个小时。
在这个过程中，江一鸣不仅人换了装束，连旅行袋都换成了另外一个。
本来，江一鸣打算找台存取款机把现金存一下。
后来综合考虑了一下，江一鸣还是放弃了。
江一鸣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比较玩得来的哥们，那哥们的父亲刚好在银行当揽储的主任。
那家伙曾经不止一次用卖弄的口吻跟江一鸣等人说过银行内部的一些趣闻。
其中有一条，江一鸣记得很清楚：银行本身是有一套严密的资金筛查系统。
当你有大额不明资金或者非常频繁的流水入账时，人家银行系统会自动筛选出来，并将信息推送给公安。
没办法，这几年电信网络诈骗泛滥，人家重点查这个。
存多了，容易被有关部门盯上。
存少了没意义，还会暴露自己来过省城的痕迹。
为了安全起见，江一鸣决定回老家再慢慢零散往卡里存点，其他当现金花出去。
在路边吃了个煎饼果子，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江一鸣决定找个不记名的小旅馆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
江一鸣可没有忘记，自己这趟回来最重要的是搞到火炮和黑火药。
黑火药好解决，江一鸣他们镇上好几家烟花爆竹厂。
只要有钱，想要多少有多少。
火炮有点麻烦，江一鸣打算去隔壁县找一家小钢铁厂看看。
江一鸣正在思索着，冷不丁旁边一辆正在等红绿灯的白色轿车扔出一个烟头。
这个还带火星的烟头，差点丢到江一鸣的鞋子上。
没素质，江一鸣刚想骂两句。
待看清副驾驶位上的人，江一鸣顿时杀意滔天。
“曹德彪！”江一鸣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
曹德彪，就是那家害死自己父母的烟花爆竹厂的老板。
江一鸣上大学期间，也曾随父母在曹德彪的厂里打过暑假工，多次近距离接触过曹德彪。
所以，江一鸣不可能认错人。
出事后，这家伙被通缉了快一年都没被抓住。
想不到，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省城。
眼看绿灯亮起，这辆白色轿车即将驶出。
江一鸣环顾四周，正好看到旁边两个女生刚拦下一辆出租车。
江一鸣一个健步冲上去，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正准备上车的马尾女孩，冲着江一鸣喊道：“喂，你这个人有没有素质，我们先叫的车。”
司机也客气道：“先生，是这两位女士先叫的车，要不你们拼一下车？”
“我额外加200块钱小费，马上走。”
江一鸣也不废话，直接掏出2张百元大钞。
“不好意思，两位女士，这位先生先上的车，我只能先载他了。”
司机冲两个女生说了一句，就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要么说，还是钱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