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补了3k多字,可能会卡审核,要是章节内容连不上,大概率是卡审,晚点过审就好了,这边最晚可能会忙到下个月2、3号,抱歉。】
距离埃里克的飞行队伍尚有十公里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
餍足的惊云端神情放松,迟听雨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变化,除却总是紧抿着一张唇外,依旧安静。
她属实是没想到惊云端会把增加情趣的小东西带在身上。
究竟是有多么丧心病狂,非要她数着次数喊姐姐,就因为那一句“该隐姐姐”,迟总实属无奈。
她不是不想喊,而是……
她们两个之间一直是惊云端处主导地位,她在很多时刻都不够厚脸皮,很多话难以启齿。
如果还要让她叫“姐姐”,她当真是完全承受不住。
“可以啊老东西,岁数大了,体力没少,妹妹也是惯着你的臭毛病,管管你的尾巴,快翘天上去了。”该隐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去补觉,充能剂的药效快过了,要打架的时候按门铃,我会起来的。”
迟听雨又是愧疚又是生气,惊云端这个家伙,在追击的过程里还想着这样那样的事,实在是……一言难尽,而她自己怎么就在这方面自制力这么低,对惊云端难以拒绝。
害该隐在外独自守了两天两夜。
“你别信她的话,她十句话里九点九句是假的。”惊云端指指屏幕,语带戏谑,“妹妹,考验你功课的时候来了。”
迟听雨:……
虽生气,但还是老老实实朝屏幕瞄了一眼,“自动驾驶模式”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该隐嘿嘿笑了几声,抓着代步器的两边飞快跑路。
“飞艇是我在开,我用智脑连上了飞艇,做好了设置,估计她发现这点后就去睡觉了,你现在去摸她被窝估计还是烫的。”该隐这厮身体不好,怕冷得很,日常身上离不开加热器,睡觉的环境也是,屋内三十度恒温就算了,床上也要装足够的加热器,要不然她就会冻的骨头都打颤。
迟听雨微笑开口,吐出一字:“哦。”
她现在不想和色中恶鬼多说话。
“听雨,你好冷漠,我会伤心。”惊云端故作受伤,捂着胸口,表情悲戚不堪,“一夜妻妻百日恩,那我们……”
话还未尽,迟听雨已经踮脚去捂住了那张没遮没拦的嘴,急切的模样像是要炸毛的小野猫,“你少说点话,我想静静。”
“静静?静静是谁?”蓝眸之中闪过恰到好处的困惑,“为什么不想端端?”
“闭嘴!”迟听雨的羞意逐渐进化成恼怒,“她红着一张脸转过身去,脑海里全是自己被哄着喊出来的一声又一声的姐姐,还有——
被用来涂抹全身的水液。
若非怕丢更多的人,她实在想以手捂面,彻底来个一叶障目算了。
“好呢,我听主人的吩咐。”吃饱喝足的惊云端完全失了凶性,御敌警戒一般竖起的背毛尽数收敛,再度变成一只徒有外表的憨憨狗。
迟听雨靠在一旁,惊云端随手在台面上摸起一把银色边框镜,架在迟总的鼻梁上。
本就生的清冷,银质冷感的边框衬得迟总平添几分正经肃然的气质,白色衬衫之下,饱满高耸,高山一般随着迟听雨的呼吸起伏。
惊云端看的入神,可迟听雨却是推了她一把,“别花痴。”
蓝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惊艳,随之一同升起的,还有……别的。
像盯着猎物的凶狼,迟听雨这个自诩猎人的人才从野兽的利爪逃出生天没多久,总不能又被抓回去。
那也太丢人了……
高大的阴影将迟听雨笼罩,迟听雨呆愣愣地抬头,不懂惊云端又想做些什么,正欲开口,嘴唇瓣却被人捏在了一起,又揉又捏,短暂的泛白过后又漫上更艳的红,娇媚得很,“恕难从命,我的主人。”
迟听雨自鼻腔轻哼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对她的话,惊云端总是选择她想听的话听从,她也如此。
该隐的飞艇被她改造过,在靠近埃里克飞行队伍五公里内依旧没有被检测到,可也只能做到这步。
“无法再靠近了?”迟听雨发现惊云端的小心翼翼在抵达这条距离线后又消失了。
“嗯,不确定现在帝国的科技发展到什么水平,五公里是我预估的。”或许她们能再靠近一些。
但没这个打草惊蛇的必要。
“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应该会在流浪星球那边着陆修整,那边是有主星球,我在的时候它是卡罗尔家族名下的星球,该隐一直想把那个星球炸掉。”
所有关于卡罗尔的东西,该隐都想毁掉。
“那她没有炸掉吗?”以迟听雨对该隐粗浅的了解,该隐想做,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做到。
“她炸了十四个星球了,这个星球规模大,地下,你看不见的地方全是粒子炸弹,她逃不出来的,可能……就被她划成陪葬品了?”惊云端摊了摊手。
“放你的狗屁,我选陪葬品肯定选帝星!而且我已经搞掉了卡罗尔十八个星球!”不久前还说要去睡觉再不睡觉就要躺板板的该隐鬼魅一般飘了出来,“等我哪天不行了,我就去炸帝星。”
一起死什么的,最好了,该隐面上显过一丝癫狂,“流浪星球,临走前丢几个生物毒素炸弹吧。”
她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机甲改造,也不是别的,而是毒理,在神经毒素和弹药结合的这条路上,该隐就是唯一能屹立在高山之巅的王。
“法外星球上只有成人,”惊云端怕迟总菩萨心动,特意解释了一句,“这里原本都是荒星,被改造开发出来的,星际对未成年幼崽看得比较重,所以每个法外星球的入口都设置了探测器,未满五十岁不允许在法外星球逗留。”
迟听雨和惊云端的身体数据原本也是不合格,但惊云端本身就是个钻漏洞达人,这点筛选条件还是难不倒她的。
“你总说星际世界看重未成年幼崽,可我没有感受到。”迟听雨扶了扶眼镜,镜片掠过一道寒光,“或许是我多想。”
“妹妹可以啊,聪明。”该隐忍不住给迟妹妹比了个大拇指,“星际世界看重幼崽不是因为要保护火种,而是养韭菜,人类的快感来源于对弱者的欺凌,贵族们只会被比他们更强势的贵族欺凌,那么低等贵族去欺负谁呢,自然是这些……重点保护幼崽。”
就算是星际,也会有一些服务行业的基础工作需要人做,机器人服务和真人服务,哪种感观更好?自然是后者。
“你可能不知道,幼崽在成年之前享受的福利待遇,都是贵族们分配后支付的,在贵族的认知里,平民吃他们的,喝他们的,长大后要是不听话,那当真是叛逆不堪,不认主的狗。”
要是真的看重,惊云端被关在卡罗尔的训练营里那么多年,与她一同关起来的还有不少未成年幼崽,怎么一直没人发现呢?怎么会需要惊云端发狠自救呢?
该隐也是,她的疾病导致对她的投入和回报不成比例,没有价值,她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迟听雨忽然想起,惊云端此前曾提到过的价值论,似乎在惊云端和该隐的世界里,价值是高于一切的。
感情什么的并不存在。
就好似该隐和惊云端的相识相熟,也不过是彼此之间互有利益可取,能成为交托后背的合作伙伴,有感情,但不多。
她不由轻叹:“真是一个残酷又畸形的世界。”
“动手不?”该隐看向二人,她都要坐不住了。
惊云端一把揪过她的代步器,“我和听雨先去抢崽,你在这里接应,崽回来怎么闹都陪你。”
“成交。”
该隐心知离了惊云端,她也办不成想做的事,答应的极为爽快。
和迟听雨从飞艇上下去,帮她开好潜行模式,“别怕,我看着你。”
一句话,六个字,却像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迟听雨的心。
该隐慢悠悠飘过来,和惊云端站在一处,“你让她自己去抢崽?”该隐啧啧两声,“不愧是你,舍得。”
“那不然?”惊云端环抱着胳膊,眼皮掀了一掀,“她有自己的天地,难得出来玩,总要让她开心痛快。”
迟听雨战力不强,但她承受能力好,对刺激的喜爱与期待程度不输给她,倘若惊云端一门心思护着她,将她稳稳遮挡在屋檐下,替她挡下所有风雨,那不是惊云端的爱。
“她想做我的金丝雀,我就为她打造最精美豪华的笼子,她想做苍鹰,我就为她保驾护航,送她一路称王。”
该隐有些意外,到底还是收回了抬杠和嘲笑的话,“结婚的时候,我要是还活着,给个请帖,死了的话……就在帝星的废址旁边,给我倒瓶营养液吧。”
老友找到幸福,她为她高兴。
迟听雨小心翼翼摸过去,奈何她在此前对星际所有的了解都来自征服内游以及惊云端口述,惊云端平时也都是教关于机甲的事居多,她们之间的课程还没有发展到星际有名将领的带兵习惯这里,因此哪怕她再注意,挨个房间探索过去,在她和惊云端分别的十六分钟,她被无定向巡逻机器蝇给发现了。
距离流浪星球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路程,飞行队全员警备,尤其是看押白龙的地方,不少人朝那边增援。
迟听雨因祸得福,在三十辆飞行器中顺利找到了白龙所在地。
她躲避着不停过来搜索的人,险而又险地避开各种探测射线,操控着隐身过后的机甲摸索到白龙关押地附近,轻声呼唤:“惊云端,惊云端。”
“嗯。”惊云端适时出声,“你被发现了,听雨。”
大约是她的语气太平静,越到紧张时刻越正经平稳的情绪感染到了迟听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开口时已然恢复了镇定:“小花在这个碟状的飞艇里面,这个你没和我讲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开门。”
她尝试过用所学到的知识看能不能推一推,奈何这个飞碟设计尤其奇怪,不按常理出牌,她有点迷茫了。
“这个不是普通的飞艇,这是战车,它的门只能从里面开,外面没有破绽,除非强势割开一个门。”惊云端接连了迟听雨机甲的那台视野,“我在这边制造一点动静,你去战车下方守着,一会儿有人过去的时候,你躲在他们身后,感受到吸力的时候,不要抵抗就能被吸进去。”
迟听雨依言照做。
惊云端拍拍在一旁休养看戏的该隐:“干活了,我再躲躲。”
埃里克认得她的脸,而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暴露身份。
该隐直接丢给她一个掩饰面具,“躲个锤子,起来干活!”
又想使唤她,没门!
惊云端大笑几声,一边注意着迟总的情况,另一边组装着面具,“现在真是越来越会偷懒了你。”
“我老了,鲸鱼。”该隐本身衰老速度就比一般人快,“能再见你一面,死而无憾。”
“还行,老人身上都有老人味,你没有。”惊云端耸了耸鼻子,“还挺香。”
该隐:……
她在这煽情,惊云端个老东西在做什么???
狗屁老人味!!!
一生气,该隐直接解开了隐身模式,从飞艇上空飘浮出去,飞行队所有的武力第一时间就对准了她。
该隐的脸在帝星贵族圈还是极有名气的,尤其是对卡罗尔家族。
作为卡罗尔最忠实的爪牙,埃里克自然能认出该隐。
他并不知该隐与卡罗尔之间的关系,只知该隐一向针对卡罗尔。
“这里没有星球。”埃里克皱眉,语气极沉,“你现在离开,我不会追击。”
该隐的神经毒素在帝星是出了名的麻烦,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把白龙送回帝星,如有可能,他不想惹太多麻烦。
“嘿嘿,我看上你刚买的崽了。”该隐声音苍老,发出笑时颇有些幽森,像从黑暗森林深处走出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