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听雨是自己跑进惊云端怀里的,惊云端总是放慢速度让着她,偏偏这种有点像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她过去只见别人玩过,一直好奇。
便拉着惊云端乐此不疲地闹,闹到最后,先累的反而是她。
惊云端稳稳接住了迟大小姐,刮了下她的鼻尖,“抓到了吧?”
看着迟听雨精致的侧脸,凝脂玉一般的完美肌肤,纵是细看,也是不见半个毛孔,鼻梁挺翘,眼窝处稍显深邃,寒冽的长相瞧多了竟也能寻出几分清雅。
“是呀,你抓到我了。”迟听雨踮脚,主动在惊云端的侧脸上啄了一口,眼中盛满了碎星一般的笑意,美的好似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陪玩奖励。”
惊云端抬手,指腹在大小姐嫣红的唇瓣上刮蹭了蹭,唇瓣柔软更胜棉花,被她按压过后,血气充盈,饱满欲滴。
迟听雨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脸,拍了下惊云端不安分的手,“别乱想。”
这还是在野外呢,谁知道会不会忽然有路过的玩家。
“那我可以记账吗?”惊云端耷拉着眉眼,语气有些可怜,“师父,让我记账吧,求求你了……”
被突如其来的撒娇语气砸了一脑壳的迟大小姐:……
她很想拒绝,毕竟惊云端那黑心高利贷利滚利的计算方式着实让人印象深刻,可……
惊云端在撒娇诶……
还不是用萝莉身,用的是和她本体一模一样的账号。
这实在太难让人拒绝了。
“好吧,不可以算利息。”迟听雨用仅剩的理智警告了一句。
“保证不算利息!”惊云端扬了扬唇,信誓旦旦,“要是反悔,我就是狗!”
迟大小姐放心了,这才开始解释起她跟老教授们的渊源,“算起来,我跟张教授他们认识快十年了,就是征服外游出来开始。”
“那时候内游没有好的奶妈,我又碍于现实原因,无法长期待在内游,出入比较频繁,所以总帮着捎一些信息什么的,比如内游专家们对星际世界一些武器的研究还有机械研究什么的。”
说白了,她就是一个传话筒。
那时往返内外游的票并不多,迟听雨一个人就用了七成以上,作为回报,她也时常会去京市见张教授他们,送图纸过去,待他们对图纸给出意见后,再把图纸硬记下来,回内游时靠记忆强行画出来。
“幸好我的记性一向都不错,”迟听雨眸光有些柔,还带着些许笑,“要不然,让我一个机械武器行业的门外汉去强记这些,脑细胞都得烧没了。”
“大概猜到了,你瞒得也太好了,居然一直没有告诉我。”惊云端虚了虚眼,小迟两个字又在唇齿边缘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她的唇边溢出来。
“不是啦,是我认识的教授太多了,”迟听雨低头,抬手去别了下头发,“后来内游出来的票变多了,我跟这些老教授们的联系自然也就少了。”
和惊云端相识的时候,彼此的关系只是维系在逢年过节会问候一句,在教授们获得什么成就时,准时送上一份祝福和礼物的关系。
贸贸然提一句他们之间有交情,颇有种自己上赶着攀关系的样子。
“哎,我们小迟果然很厉害,有一打刷子。”惊云端与有荣焉。
迟听雨:……
两把刷子就两把刷子,一打是什么鬼。
“你不怪我瞒你就好,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怪你,你会为了哄我让我多记账一次吗?”
迟听雨:……
明显不会。
只是浅尝辄止的话,一次两次都没事,可事实上,被惊云端记在账本上的,那都是十分钟起步,上不封顶的,每次都像是要把她肺部所有的空气都给掏空才肯罢休。
不,何止是空气,人都要掏空给她了。
迟大小姐淡着脸,转身就走,不想搭理惊云端。
惊云端在原地开怀大笑,快步追了上去。
-
现实世界。
郭致远被抓了。
许是报案牵扯到了人命,又有惊云端提供的,郭致远亲口承认的视频为证,警方的速度很快。
除了视频,惊云端还为他们友情提供了一份报告,上面通过视频资料计算出郭致远当夜喝了多少酒,又列举了数十个郭致远之前饮酒案例,从旁证明,在录制视频时,郭致远只能算是微醺,尚未失去理智,也不存在被诱导认罪的可能。
为了报告能够被认可,迟大小姐还托关系去戳了个专业机构的章。
如此就能有效防止郭致远以醉酒状态为托词,对视频的可信度予以推翻的可能。
该做的,能做的,甚至正常人想不到的细节,惊云端和迟听雨两个都补足了,这次是誓要把郭致远送进去牢底坐穿的节奏。
而郭志远许是连日受了噩梦折磨,在警局只待了一日,就自暴自弃式的放弃了挣扎,坦白说出了曾经做过的所有事。
他的原生家庭不算贫穷,却崇尚“穷养儿”的教育理念,自小他在财务上就拮据不堪,这让他在成年后对钱权名,尤其是金钱的渴望到达了顶峰。
不管是不是不择手段,他只要钱。
“你们体会过,去任课老师办的补习班里补习,战战兢兢每天都在担心需要多少学费的感觉吗?只要二百七十块钱,我跟我爸要钱,还被骂了一顿。
“体会过同桌成绩不好,他的父母宁可花十万一个学期的补课费,也要把他送去省城抱1对1补课班,而我只能被困在原地,看着他从不如我,到超过我的痛苦吗?”
他过的太贫穷了。
为什么别人家的父母都可以为了孩子花钱,只有他的父母不愿意。
郭致远平生最恨,靠去补习班来提升成绩的人。
所以他选择成为了一个老师,在学生们还未长大成人的阶段,报复他过去因窘迫而受到的屈辱。
惊云端和迟听雨在办公室看完对郭致远的审讯过程,发出一声不屑冷嗤。
因为自己不行,所以就要向无辜的人下手,明明造成他人生不幸的是他的父母,他却懦弱到没有勇气去跟自己父母battle,只会向弱者下手。
可恨的人,连恶心的点都是共通的。
她把投屏关掉,“经此一役,郭致远应该是彻底能被锤死了。”
“启明中学那边,婧澜也发布了声明,澄清了你的名誉,另外,她想问问你,对赔偿有没有什么想法?”
聘用郭致远这样的人,多少还是让启明受到了一些风波,好在荀婧澜及时止损,和郭致远切割,风波仍在可控范围里。
“赔偿就不用了吧?”惊云端对这些并不在意,“荀老师如果是为了通稿好看,随便写多少,以她和你和曲乐渠的关系,咱们之间,不用算的这么清楚。”
“她啊,对你还是有些愧疚的,你倒不如报个数字给她,让她心安,再者说,这是学校给你的赔偿,不是她个人的,在这个时候倒是不用讲私人关系。”
迟听雨太了解闺蜜了,对旁人有着超高的道德洁癖,对自己要求只会严苛。
这件事,惊云端完全是无妄之灾,她收下了学校给出的补偿,荀婧澜才会好受一些。
“那你做主?”惊云端沉吟,“打你的卡上,都是给你的。”
“哦,我们小惊还琢磨给自己攒嫁妆呢?”迟听雨低头回复闺蜜消息,一边笑着打趣。
惊云端坦然承认:“可不是,谁让我们小迟啊,秘密多得很,我得多攒点嫁妆,才能拿捏小迟的心。”
迟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