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自然入睡,再不回去,身体会传来不适感,间接影响到她们在内游的状态。
正常情况下,内游玩家想要下线,就只能在英雄海极西边一块被圈出来名叫方寸涧的地方,喝上一杯从方寸涧里舀出来的水,下线按键才会被点亮。
其余地方,下线的键都是灰色不可触碰的。
且为了防止玩家肆意下线,方寸涧一直有专人看守。
玩家要下线,需得打过重重报告,审批下来,才能带着下线许可证明进入方寸涧里。
“所有玩家都被安排在军区重地,下了线,要出去,还得进行审查,24小时佩戴定位器,规定时间内没有回来报到,当地会派人进行抓捕。”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内游严格遵循这个模式,这才把内游的秘密守了这么多年。
迟听雨把下线许可证明递给了看守方寸涧的玩家,玩家核对后,给她两个装水的水杯,还贴心给二人指了路。
惊云端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小桥流水,颇有几分古典美。
小涧附近装了一台水车,滚动时会有细小的水流倾落下来。
迟听雨去接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惊云端:“尝尝?还挺甜的。”
游戏里没什么生水不能饮用一说,当然游戏里也不允许有人在水源附近做什么奇怪的事,这就充分保证了在征服游戏里提示可饮用的水源都是可以直接取来喝的。
惊云端还没搞懂这里奇特的下线模式,不过她在来前调出了下线面板,发现下线按键的确失灵。
饮下一杯水后,那按键骤然就亮了起来。
“你说,这里会发大水然后把我淹死吗?”惊云端忽然指了指那只有一掌宽的小水源。
迟听雨:……
理论上来说,不太可能会实现。
但……
如果发生在惊云端身上,那么这个概率还挺大的。
“也有可能是水车倒下来,然后砸死?”
大约是经历了太多次离谱的死亡,也大约是见证过了太多次惊云端的死亡,两个人甚至都能有闲情逸致来猜测这次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阿雨,赌不赌,五毛钱?”惊云端扫视一圈,“我赌发大水。”
迟听雨也来了兴致,“那我就赌这个水车吧,你先下线,我再试试给你拉血条。”
她尝试了太多次,没有一次能成功的。
每次死亡造成的伤害就像是施加了什么裁决效果,300血条就是斩杀线,一个伤害出去,百分百暴击。
迟听雨都无奈了,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试试,长生还有很多回血技能她都还没来得及试,兴许就有一个技能用上了呢。
就这样,惊云端点了下线,在原地等着死亡预告的来临,结果这次,小涧没有发大水,水车也没有倒塌,身后的小假山也没有突然掉下来,什么都没有?
——她又安全下线了!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三次,惊云端安全下线。
她曾经想在前两次的安全下线里寻找相似点,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触发条件, 但可参考的次数实在太少了。
尤其是知道,每次的死亡buff实际都是斛渔在背后捣鬼之后,她就暂熄了去猜测触发条件的想法。
疯子的想法怎么是她一个正常人能揣测到的呢。
真要揣测到了,那她岂不是也快疯了?
没多久,迟听雨也跟着下线。
她习惯性的把手伸到身旁去摸了摸,这次倒不是空被窝,而是摸到了分外柔软之处。
迟听雨:!
想缩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惊云端抓住了她的手腕,湛蓝的眸里还漾着晨起时的惺忪慵懒,连带着嗓音都带着几分放松过后的磁,“阿雨,你好像很喜欢摸我的胸口。”
摸就算了,迟大小姐估计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一碰下意识还要捏一下。
这就让惊云端很难评,甚至产生了好奇心。
这么好摸吗?
心里有这个疑问,惊云端自然也问出了口。
迟听雨:……
她把脑袋埋进某人的胸口,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顺从本心的点了点头,声如蚊呐:“好摸的。”
虽说每次都不是她“故意”,但……
惊云端了然,“那我可以摸摸你的吗,阿雨?”
迟听雨:!
狼崽子的怀抱现在是彻底待不下去了,趁着惊云端还在好声好气征求她意见等她同意的功夫,迟大小姐一个翻身,滚到了床的另一边,麻溜穿上拖鞋,噔噔蹬跑进了盥洗室。
看着大小姐一系列丝滑到不能再丝滑的逃跑行为的惊云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阿雨果然是有点傻气的。
她逃得了一时,能一直逃吗?
不在床上,她下了地不是照样也可以?
而在盥洗室用冷水给自己的脸降温的迟大小姐完全不知道惊云端内心已经闪过了无数虎狼画面。
什么只要大小姐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她就能把人逮怀里揉。
又或者,前面后面侧面,总能找到机会体验一下的。
待到迟听雨洗漱出来,就见着贤惠惊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自以为安全的大小姐松了口气。
这股子安全感一直持续到早饭结束,迟听雨准备去上班。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无袖连衣中长裙,配了一对儿银色耳线,头发放下来时,耳线就藏在长发里,看不清楚。
“端端,我去上班了,你今天要来公司吗?”换鞋的功夫,迟大小姐问了一句。
惊云端想了想自己今天的安排,点头,“中午给你送饭,晚点你报菜名。”
大小姐以为,她们临上班前的对话就只会进行到这里,转身正准备去开门的时候,一双手却自她腰际环了过来。
“阿雨,游戏里五毛钱的赌,你输了。”惊云端搂人搂得紧,贴着迟听雨侧脸时,垂落下来细碎的刘海像是小羽毛,蹭的她痒痒的。
迟大小姐握住了停留在自己腰际的手,勾了下唇,“你也没赢呀,端端。”
没有输赢的赌约,可不就是不成立了么?
“哪里能这么算?”惊云端自有一套算输赢的逻辑,“你输了,肯定会难过,我就要亲你一下,安慰你,我赢了,我就更得亲你一下了,毕竟是阿雨让我赢的。”
狼崽子把大小姐给正了过来,叫她正面对上她的目光,一本正经掰着手指给大小姐算,“这样的话,我们就要进行两个亲亲。”
“作为阿雨的宝贝朋友,阿雨多补我一个应该不过分吧,再作为阿雨每天睡在一起的城里闺蜜,我再要一个,也不过分吧,都已经有四个了,那四舍五入我凑五个,还是合理的吧?”
“再换角度思考,我是阿雨的宝贝朋友,我也该给阿雨补一个……”
迟听雨:……
照这么算下去,五入之后又五入,她今天不用去上班了,花一天时间在这里跟惊云端接吻才能把这无中生有的“赌注”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