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端却认真掰着手指头去跟大小姐数,“还有凌白风凌小姐,她要是哪天突然给自己来个十刀八刀的,你可别慈悲心发作。”
“郭老师,哦算了,郭老师已经出局了。”
那还有谁呢……
苏念安也没个动静,迟有金么,忙得要死。
五个麻烦,好像不知不觉就快凉没了,她都没怎么认真出手。
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啊,斛渔个疯脑子看来也是不给力。
迟听雨:……
她握住了惊云端的手,“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而且白风有自己的人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至于那什么郭老师……
拢共就见几回面,她不至于。
惊云端轻啧一声,“白风?”
迟听雨:……
“好啦,无论白风还是黑风,宝贝只有一个。”大小姐挽上了惊云端的胳膊,把脑袋轻靠在她的肩膀上,“你说呢。”
“也是,毕竟我是大小姐可以亲来亲去的‘宝贝朋友’。”惊云端着重强调了“宝贝朋友”四个字。
迟听雨:……
“那你那时候不开窍,我也很难嘛。”除了这么忽悠,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总要让惊云端适应她的靠近。
要不然,木头一辈子都只能是木头。
尤其是……
惊云端的过往又是这样的。
“端端小的时候很坚强。”迟听雨光是听,就已经体会到那种黑暗压抑的氛围,更何况惊云端这个实打实经历过来的。
“还好吧?”惊云端已经忘记那时的感受了,“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也谈不上坚强,我得活下来。”
还要活的波澜壮阔。
迟大小姐一直就好奇:“所以,端端你今年多大了?”
要不然怎么一直不承认乐乐是她妹妹呢?
再看她有时候对景渠和曲茗楼的态度,就很像长辈对晚辈的那种。
惊云端噎了一下。
莫名有点发虚。
“也……也不是很大。”她说,“就七百出头。”四舍五入就可以舍掉零头的那种。
迟听雨:???
“你七百出头,白天还提醒我,景阿姨一百多岁?”
惊云端眼神四处飘忽,“那她是一百多岁啊。”
“可我听景阿姨说,你在战场……”死的时候,好像也就一百岁?
那中间这六百多年的空白期,惊云端是在做什么?
“这个……”惊云端在系统空间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积分,看还有没有的扣。
但擎天想给自己买个身体,把那部分巨款刨了,她没法把六百多年的事交代清楚。
“我有一点奇遇,”惊云端只得含糊解释,“去了别的世界。”
迟听雨看着惊云端有些难言的样子,心下了然:“是不能说?”
惊云端点头,“有保密协议,违反规定要罚款,很多,不是通用的钱币。”
“好,”迟听雨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还有两个问题。”
“你问。”
“你会走吗?”
惊云端摇头,“不会。”
打白工她都认了,又怎么会走。
任务者哪怕在任务结算之后,也是能在小世界停留的,尤其……现在这副身体是单独为她捏的,用她自己的数据,在某个概念上,等同于她本身。
她可以陪大小姐走一生,等大小姐寿终正寝了再把她的魂魄给卷走。
“那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叫迟听雨松了口气,轮到第二个时……
她有些羞赧,“你是不是经历很多,会的很多?”
惊云端起初还没理会大小姐想表达的意思。
琢磨片刻后,她用虚握成拳,抵着唇,低低笑了,“我会,但我没经历过,我就是……看了很多猪跑。”
尤其是像她这样学习能力惊人的人,都看过那么多猪跑了,又怎么会不会?
“不过,我的客人今天说我技术不好,我只能抓着这个给我打了1星差评的客人……”惊云端眉眼舒展,“多多经历了。”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大小姐:……
“你自己练习吧。”她要先跑了。
大小姐丢下一句话,二话不说从湖边站起来就快步离开,留给惊云端一个有些张慌的背影,惹得惊云端大笑。
她在手边捡了块石头,轻轻一掷。
扑通一声,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个水花儿,随后消失不见。
唯有受了惊的湖面,动静不息。
擎天:[宿主,你要谈恋爱了吗?]
鹅鹅有点好奇。
六百年没见宿主谈过恋爱。
惊云端挼着鹅鹅:[还没呢,她追了我很久,以她的性子,我也得追追她的,兴许,她还得叫我用萝莉身。]
不得不说,惊云端把迟听雨的性格拿捏得挺到位。
对比起来,小萝莉爆爆怎么看都更好欺负一些。
惊云端回家时,迟大小姐已经早早洗了个澡,正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没有明说,却又像是明说了。
眼神交汇就有一种无声暧昧的情愫流转。
“别看了……”迟听雨放下了吹风机,哪有人这么一直盯着人看得。
尤其这个人还是……
惊云端。
“不行的听雨,”惊云端很是为难,“我还没有经历过专注看人呢,要多练练,毕竟已经背了一个差评了。”
大小姐:……
她气得抽气台面上的软包纸抽朝惊云端丢了过去,“没完了!”
惊云端轻松接下,噙着浅笑朝人走过去,把纸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那还是有完的,要怎么结束我那讨厌的视线呢……”
某人沉思了一下,弯腰吻了上去,唇瓣摩挲时,惊云端哑着声音开口:“客人亲亲我,我就会闭眼了。”
迟听雨:……
这个人。
不开窍气人,开窍了也气人。
惊云端这次没有太过分,只是浅浅吮着那片薄薄的,殷红的唇瓣。
“迟姐姐说的对,我得……多练练,从基本功开始。”
气息交错,迟听雨用一双藏了秋泓的眼瞪了惊云端一眼,眼尾泅满了撩人的艳色。
惊云端的指尖落在那抹艳色上。
“练习千万次,我总能得到好评的。”
“迟姐姐,你说呢?”
迟听雨启唇,轻轻咬了惊云端一口,“七百多岁,叫我姐姐。”
她被这个人骗得太惨了。
偏偏迟姐姐三个字从惊云端嘴里冒出来,似是带着陈年佳酿一般的沉厚,让人着迷。
“迟姐姐要是觉得亏……阿雨叫我姐姐,也是一样的。”惊云端轻声闷笑着。
——温柔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