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论上来说的话,只要食物没有产生变质之类的变化,理论上来说的话都可以被称为新鲜食物。
而罐头当中的各种食物在制作的时候,都是经过了高温消毒以及完全密封并且一直处在无尘车间当中的。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的话,密封罐头只要不发生什么泄漏破损的情况,里面的食物是永远不会发生变质的。
那么,按照以上条件并且进行延长的话,罐头当中的食物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新鲜食物了。
哪怕是存放上个一百年也依然可以吃,毕竟……某堂堂日不过帝国的陆军现在还能领取到陆军部老爷们安排的来自一战时期生产的牛肉罐头,而里面的肉咸肉确认也可以让人食用并且不会有生命危险之类的。
但……敢鼓起勇气吃下去的人并不多,毕竟是真正意义上的百年传承,吃下去一口都是对于时代的不敬,更何况还是由带英那实在是让人感到恭维的厨艺所做的了。
“我这袋军粮好歹是三个月前生产的……”看着罐头上那生产日期都可以挑战一下自己出生日期的罐头,叶卡捷琳娜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这种原来边境线也不承担作战任务的营区一般配发的罐头之类的除了集体野外拉练之外基本上也不太会用得上。
而且那个地下仓库还是在战前就有的,存放一些有着岁月烙印的物资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里面的牛肉生前没有超过三年以上。”
“这算的上是变相的自我安慰吗?”虽然有很多的槽想要吐但叶卡捷琳娜还是拿起塑料叉直接吃起来了。
“没办法,现在炊事班……”叶菲姆本想要顺嘴说出来的话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停住了。
“没什么,接着吃吧等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那位队长让警局的食堂多给我们打两份饭。”叶菲姆半开玩笑的将这件事给盖过去了。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叶卡捷琳娜已经不是他印象当中的那位小女孩,不是那位他们打猎时她默默的跟在后边的小女孩了。
已经是一位大姑娘了,可能现在还做不到独自在阴暗的森林当中狩猎,但却已经可以独自去观察和追踪目标了。
所以叶卡捷琳娜第一时间便是注意到叶菲姆有些事情不想说,或者说在叔叔的潜意识认知里面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需要跟在他们后边需要有人保护的小女孩。
“炊事班不能正常工作了?”没有多少的拐弯抹角,有的仅仅只是最为直白的询问。
“……只是受了伤而已,暂时需要在医院里面养着。”叶菲姆并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叶卡捷琳娜并不能就这么被糊弄过去,毕竟严格来说她现在都军衔是少校,即便面身边的部队跟她并不是隶属于同一指挥单位下,单询问一些最为基本的问题还是没有问题的。
“军用独眼巨人型号的作战人形,虽然具备一定的维持秩序的业务能力,但这个时候人一般都是主力军,而指挥调度以及约束独眼巨人行动的,最好都是跟其绑定在同一指挥单位下辖的士兵。”
“而且这个比例最好是保持在一比三左右,一名士兵绑定三名独眼巨人也可以根据不同情况下进行调整,比如变换型号之类的……但总体比例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叶卡捷琳娜的声音不大,说话的语气更像在朗读条令内容,不带有任何的起伏波澜。
“但现在,别说一比三,就是一比六甚至是一比八的比例我们都凑不出来。“
“维持各个街道秩序的主力军依然警员,而我们甚至没法在一些相对较小都街道上安排上哪怕是一名,只能让军用人形发挥一下固定炮塔或者警戒哨兵的作用。”
“而按照正常情况下,我们的人或者说现在可以继续战斗执行任务的人不应该这么少。”
叶卡捷琳娜在这里看了半天的资料和档案可不是只是翻找以前的旧档案和旧书的。
城市目前为了维持秩序所做出相关部署的资料还有其调动权限,她叶卡捷琳娜这边也有一份,甚至是医院相对应的就诊记录都相当的完整。
至于是谁给的……
某位正在报仇雪恨一般干饭的陈某人:我不知道啊?
“……大家的情绪确实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叶菲姆此刻的话语当中也是透露着各种的无奈,但同时更多的还有对于叶琳娜的变化的惊讶。
他忽然就发现,以前那位还需要跟在身后的小姑娘已经从他们的影子当中走出去了第一步,可能还有些需要进步的空间但也已经成功的跨越出了第一步。
“我倒是忽略你了……”叶菲姆稍微的揉了揉眼睛让自己能够更加清楚的看清眼前的这位姑娘……自己确实不能够再以以前的眼光去看待她了。
“活下来的现在已经拿不起刀来了,拿得起刀来的……现在已经不敢去见肉了。”
说到这里叶菲姆也是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他们的营没了将近一半的人,剩下的那些人还能有战斗力的只有百人左右。
轻伤员还有重伤员如果能够坚持下来的话或许能够重新编入到队伍之中。
但更大的问题却不是身体上的伤势,而是心理上的……战区里面发生的各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毫无疑问就是最大的梦魇了。
“这样的情况有多少人?”叶卡捷琳娜也是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创伤应激综合症就是这样,在作战的时候神经完全紧绷的情况下当中或许不会有什么显现的。
可一旦进入到了正常的环境当中,稍微放松了那么一下可能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大问题。
原本紧绷的神经放不下来,仿佛对周围的一切认知和感官都依然停留在战场之中,对于周围的一切反应全都是战斗时的反应。
可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的快。
“目前已经发现不对劲都除了炊事班的几位,一共有将近十五人出现了不同类型的症状,看见肉就会直接吐出来。”
“还在昏迷当中的重伤员不知道多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轻伤员那边目前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但早晚可能要出现这样的问题……情绪是会传染的。”
对于这样的情况,叶菲姆也是相当的发愁……如何将剩下的士兵重新凝聚在一起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大的困难。
但对于如何做思想工作……叶菲姆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口号之类的现在肯定没有任何办法了,说不定还会起到一些反作用。
但叶卡捷琳娜却忽然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一般,开始不断的翻阅着刚刚档案上的资料,而这自然是引起了叶菲姆的注意。
“你在找什么?”叶菲姆问道。
“办法。”叶卡捷琳娜一字一句的的查看着档案上的相关内容,“根据上面的资料来说当时的他们已经是连续战斗一个月了,所谓的一个营可能已经不满两百人了甚至可能只有一百多人了,而就在如此战损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能够选择主动出击并且还完成了超乎想象的任务。”
“一定是有着什么办法的……”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时间:【1941年12月】
地点:【莫斯科郊外】
人员:【陈树生】
寒风凛冽,白茫茫的雪原弥漫着战斗的阴云。战场上,一小块稀缺的地方显得极为宝贵,仅仅只够几个人在这里站立的。
他们分为两拨,保持着彼此相对安全的距离,而心中对于对方的存在充满了不可容忍之情。
然而,在这片残酷无情的战场上,他们不得不暂时缓和彼此之间的敌意,相互靠近对方。缓慢而谨慎地迈出每一步,他们知晓,在接下来的时刻,双方之间的交流还是尽量平和一些比较好。
穿过惨烈战斗所形成的地形让他们有些步履蹒跚,但最终他们还是抵达了彼此之间都认定了的安全区域。
静默的寒冷环绕着他们,彼此的目光相互交错周围全都惨烈战斗留下来的痕迹,本应该冻僵了的鼻子,在这里却依然可以清晰的闻到各种各样的味道。
硝烟的味道,烧焦的味道,炮火的味道,在战斗的那一刻即便钢铁在这里也会被燃烧殆尽,现在的相对的平和是用无数的尸体和性命堆叠在一起的,血肉,钢铁与泥土在这个地方不断的纠缠彼此。
“您好。”一位穿戴着大衣的军官默默的向着陈树生以及伊凡表达了标准的军礼,而并不是那种举右手的狂热信徒的右手,而且陈树生也没有从对方的眼眸当中看出来对战争的渴望。
所以,陈树生和伊凡也愿意用一个标准的军礼作为回应。
而不是采取标准的美式居合。
“没想到,阻挡我部队前进的指挥官的您竟然这么的年轻……实在是让我想不到。”军官上下打量着陈树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我长官说——”
“不需要翻译,我们可以直接交流。” 没等那人开口,陈树生这边就用着很标准的德语抢先一步打断了对方,而且陈树生的德语甚至是带着一些德国本地才有的口音。
这让面前的两位军官十分的惊讶。
“没想到您竟然会德语并且听起来还带着一些口音。”
是啊,三十年前他们在被自己溺死在战壕当中的泥潭当中时,所求饶的话语都是自己的家乡话。
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对于外语之类的陈树生无论如何都是没法学会的,并且就那些英语完全没法跟外国人正常交流,毕竟出题人完全就是抱着一份字典在那里硬啃,自创了一门需要考试时所使用的语言。
这种自然是没法跟外国人进行任何交流的,这也是自己早期的时候一直没法交流的最为主要的原因,语言文字完全不通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交流,更何况自己当时所学习到的一些单词只来的在当时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用单词来交流就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有句话说的好,学习一门语言最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日常生活完全就处在那样的环境当中,当时在坑道当中说的可不只有英语,还有法语和德语之类的。
但陈树生最快学会的是德语,毕竟相比于其他人自己明显是跟说德语的相处时间更长一些,彼此之间的热烈交流还有充分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的意愿要更加的热烈一些。
在那样堪称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环境当中,陈树生的外语速成班的培训效率出奇的高,当然最开始所学习和听到的那些内容算不上是太好就是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
“这倒是个不同于常人的指挥……”
对面的长官在听到了陈树生的话之后,眼神不由的变了几分,他并不是那种狂热信徒疯子的支持者相反他是非常讨厌那种恶臭的理论,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极为的讨厌。
他作为军人判别别人的标准只有能力,而眼前的这位非常年轻的指挥长官能够带着这么多的人坚守这么长的时间。
绝对是称得上是有能力的那种人。
“直接说明你们的来意吧,否则的话我的狙击手们会按捺不住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陈树生并不想要跟面前这些人有任何过多的交流,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需要时间作为休整,他会直接将眼前这几位给狙杀。
并且他绝对能够保证,子弹绝对都可以直接穿透这些人的眉心的并且能够做到两边正好的那种。
“呵呵,很不错的执行效您的也确实只有这种执行效率才能够与我们鏖战这么长的时间。而我前来的原因是因为我想要见见您,见识一下您这位阻挡了我们整整大半个月的指挥官。”对方并没有因为陈树生的冷漠而感到有半分的恼怒相反的,反而张开了双手就这么的眼前的陈树生。
“那你已经见识过了。”陈树生耸了耸肩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的目光,他现在还没有摸清楚眼前这位到底想要干什么。
别看陈树生几乎没怎么正眼看过这家伙,但陈树生可以第一眼就见到了这家伙领口上的橡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这是极为难以获得……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哪怕这个勋章的下一级级别的骑士铁十字也总共就颁发过将近七千枚勋章。
是整个战争期间更不要说是在其之上的橡树叶了,能够获得人几乎是十万人当中就那么一个……实在是没有想到能够在今天见到。
“确实,相比于你的年轻你的部署和技术还有您赋予给您士兵那些超乎寻常的勇气与毅力实在是让我感到震惊,那种只身一人面对坦克装甲奋勇向前的勇气让我感到敬佩,因为从波兰还有阿登森林卢森堡那些地方我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样富有勇气的士兵。”
“但在来到这里之后,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顽强什么叫做士兵什么叫做战士。”
“而士兵能够有多么的勇敢是需要看他们的长官的,而我现在见识到了……坦白的说,在你走向这里的时候,我竟然下意识的生出了想要转身逃跑从你的视线当中彻底逃离出去的想法。”对方长官的情绪也正随着话语正逐渐变的激动。
但面对敌人陈树生是很擅长打断对方的,无论交流上还是单纯的字面意思……陈树生都非常善于打断对方。
物理上的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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