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一看,指着他手腕上的镯子说,“你怎么戴起镯子来了!?”
江夏摇了摇手上的镯子,“这个啊,陆三叔说,是陆年他娘留给他儿媳妇的,我瞧着好看,就试了一下,谁知,还摘不下来了。”
江夏现在说起谎来,一套一套的,要是说,是陆年给他戴的,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江老爷让他赶快摘掉,“你快给我摘喽,你一个大男人带什么翡翠镯子,女人家才带那玩意!”
“爹,您这是偏见!娘,您瞧,我戴着好不好看~”
江夫人面色有些纠结,他儿子就是什么不都戴都好看,但他不能这么女孩子化,今天喜欢镯子,明天可别穿起罗裙了!
江夫人纠结开口,“夏儿,娘知道你喜欢男人。但是,你别为了迎合世俗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娘不想见你穿罗裙,化红妆,娘觉得奇怪,你爹也接受不了……”
江夏明白了两人对自己担忧,笑着跟他们解释。
“这真的是脱不掉了,手都要痛死了,真的拿不下来。”
“我不会变成娘和爹担忧的那样的,儿子一直是儿子,我没有为自己身为男子后悔过。”
“男人喜欢女人的东西也没什么好羞耻的,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没什么好评判的。”
“还是要谢谢爹和娘的关心。我先回了,您们慢慢选衣服。”
江老爷听他没有生出奇怪的念头,松了一口气,还是叫住他。
“等等,你帮你娘选一选,我看你娘穿什么都好看,我挑不出来!”
江夏边往外走,边说,“娘身上的这套,最好看,不用换了,爹就穿娘给你选的那套黑色带松竹花纹的。”
……
一个半时辰后,陆三和陆年才上门,江老爷带着江夏去出门迎接。
江夏看着门口拎着礼品的陆家父子俩,惊得张大了嘴巴。
陆三和陆年也都换了身新衣服,两人还去理发店做了个造型。
陆三黑白相间的胡子被修理掉了,整个人看着年轻了几岁;陆年长长的头发被修剪得体,还被喷上了啫喱水,做了定型。
陆三对着江老爷行个礼,“江老爷,是我这个混小子带坏了大少爷,小人带他来给您赔个不是。”
“晚了,我已经打过他了,就这样吧,咱们也算是亲家了,长工协议就作废了,院子你要是住就接着住。”
“回老爷,大少爷给陆年在街上买了一个铺子,我打算过几天搬到铺子里住下,顺道开个面馆,做个营生。”
“这个好啊,开业了我一定去捧场!”
“老爷过来,定是管够。”
“哈哈哈哈,那敢情好,早就听江夏说了你的臊子面,一直没机会,以后一定去尝尝。走进屋坐,等会就开饭了。”
“江夏,帮你叔拿东西。”
“不用大少爷,我来,没事的。”
“今天你是客人,是我的亲家,小孩拿东西,应该的,叫他名字就好了。”
“还是叫大少爷吧,叫名字僭越了。”
“陆三叔,我来拿吧,叫我江夏就好,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长工了,马上就是陆家面馆的陆老板了。”
“好,那就谢谢江,江夏。”
江夏和陆年提着东西走在两位家长的后面,说着悄悄话。
江夏闻着陆年头上散发的啫喱水味道,调侃他,“我说你们怎么还不来呢,原来是去发廊做造型去了,这一打扮,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陆少爷~”
陆年红着脸说,“大少爷,别取笑我了,是爹带我去的。”
江夏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我很喜欢。”
……
送走陆三叔,江夏和陆年回到房间里,江夏把门关上,对陆年说,“把衣服脱了。”
“啊?”
陆年愣了一下,看了江夏一眼,迅速低下头,红着脸,握紧攥在手里的衣服,羞答答地说,“还,还没洗澡……”
江夏看他一脸娇羞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唉,我看看你后背的伤,想什么呢?”
陆年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脸更红了,急忙解衣服上的盘花扣,越急越乱,怎么都解不开。
江夏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笑着走过去,拍开他的手,自己帮他解,还不忘出言调戏他。
“你解我衣服的时候,不是熟练的很吗?怎么到你自己这,就解不开了?”
陆年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羞得不敢抬眼看江夏的眼睛,小声地让江夏别说了,自己臊得慌。
“大,大少爷,别,别说了,我要臊死了……”
江夏帮他把外衫和上身的里衣都脱了,看到他背后一条条青紫青紫的淤青,心上一紧。
“快去洗澡,洗完我给你上药油……”
陆年听出江夏声音里的不对劲,回头看到江夏的眼眶有些红,拽着江夏袖子的衣角,晃了晃。
“真不疼,我皮糙肉厚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夏吐槽这副身子,不仅身体弱,还多愁善感,怎么还哭上了。
陆年看他不相信,拿起他的手往他后背上用力按。
江夏用力回挣,但挣脱不开,尽量自己收着劲。
“你看,真不疼。”
“知道了,你快松开。”
“你多摸摸,我是真不疼。”
“知道了,快去洗澡!”
“大少爷,你可以和我一起洗吗?”
“不可以,我膝盖还没好……”
“哦,好的……”
两个月后的一天,江夏奉江老爷之命去黑风寨看望江秋,给他送过冬的衣服,顺便看看他在外面都做些什么。
江夏被人领到黑风寨寨主的屋子门前,刚想感叹自己弟弟真有排面,居然住在了寨主的房子里。
下一秒,全木头的房门打开,江秋就被人从里面踹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光着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