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江夫人看完自己小儿子写的信,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奶娘站在一旁劝她,“夫人,老爷也是担心你,怕你知道了,跟着着急难受,要不把他叫回来吧。大少爷屋里还有一个乡下小伙子呢,别回来,让人看了笑话。”
江夫人想着也是,“你去把他叫回来吧,叫回来,你就歇下吧。”
奶娘来到江夏门口的时间点,正是江夏装病的时候,奶娘从门口看到老爷踹着陆年,江夏躺在床上犯病,慌着去请江夫人。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和大少爷打起来了,大少爷又发病了!”
江夫人一听,穿上衣服,只带了奶娘一人,来到江夏的院子。
在门口听到陆年说的话,“什么不会放弃大少爷?”
江夫人走进屋子,叫停他们,瞧着屋里三个男人僵在原地。
江老爷的脚踩在陆年的肚子上,江夏抱着陆年用自己背护着他,陆年怕江夏被误伤想要把他推开。
江夫人坐在桌子边,看着他们三个,“说说吧。”
江老爷把脚收回去,看了一眼江夏,示意他别说话。
“嘿嘿,夫人,我和两个小孩……”
“没让你说。”
江夫人打断江老爷的话,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陆年。
“陆年,你来说,你大胆地说,我要听实话!”
陆年低着头,声音清亮地说,“老爷发现我爱慕少爷,有点生气。”
江夫人轻轻一笑,“爱慕他的人多了,这有什么可以生气的,起来吧。”
江夏和陆年正准备起身,被江老爷一声怒吼叫住。
“继续给我跪着!”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爱慕嘛,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夫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跟你说……”
江老爷对着江夫人的耳朵说,江夫人一听,惊呼,“什么?!”
“夫人!”
“娘!”
江夫人晕了过去。
在江家乱成一团糟的时候,江秋在黑风寨寨主的床上睡得正香。
赵黑狼黑着脸站在床边,看着厚颜无耻霸占别人的床,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想要把他掐死!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就是一张床吗?有五十大洋呢,五十大洋够给两个兄弟娶婆娘的了!”
赵黑狼将江秋推到紧靠墙边的位置,看着床上一大半空空的位置,舒服地躺了下去。
半夜,赵黑狼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咬着自己的胸,又咬,又嘬的。
赵黑狼睁开眼,借着月光一看,发现身上多了一个脑袋,吓了一跳,当即就将那个头拍开。
被拍的人捂着头抱怨,“怎么都打我头,不准打……”
赵黑狼将蜡烛点上,看到自己身上被解开的汗衫马褂,气得踹了江秋一脚。
江秋摸着被踹疼的大腿,睁开眼,委屈地看着他,“怎么了?干嘛打我……”
赵黑狼指着自己被咬红的胸,“你都二十二了,还没断奶啊,来我这找奶吃?给我滚地上睡去。”
江秋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吃包子,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太饿了,在梦里吃包子呢。”
“艹,睡觉,明天给老子滚回去!”
自知做错事的江秋,乖巧地离赵黑狼远远的,甜甜地跟他道晚安。
“哥哥晚安~”
“晚安是什么意思?”
“晚安就是一种对人晚上的一种问候,也有祝你有个好梦的意思。”
“那别人收到这个,要怎么回复?”
“也说晚安就好了。”
“哦,那你也晚安。”
……
第二天上午七点,江秋醒来发现赵黑狼已经起了,他打开门。
那个叫黑狗的男孩从他门口跑过,江秋叫住他。
“你们老大呢?”
黑狗停下来,看着他说,“老大在澡堂呢,说昨天晚上被狗舔了,现在在洗澡呢。”
“你们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啊,昨天晚上我想洗澡,你们老大还说没有洗澡的地方。澡堂子在哪,快带我去。”
黑狗想到这个人是从老大屋里出来的,也就带他过去了。
澡堂门口,黑狗跟江秋说,“就是这里,你进去吧,我要回家吃饭了。”
“好的,谢谢啊~”
江秋推开木门,走了进去,看到坐在浴桶里闭着眼睛的赵黑狼,浴桶里还冒着热气。
赵黑狼听到门口的动静,眼睛都没有睁开,问,“谁?”
江秋边走近他,边“质问”他。
“哥哥,你不是说,没有洗澡的地方吗?”
赵黑狼睁开眼睛,呵斥他。
“滚出去,我洗完,你再进来。”
江秋将长衫上的扣子解开,将外衫脱掉。
“哥哥,一起洗了吧,我不嫌哥哥的水脏。”
赵黑狼将自己的大毛巾拿起围住下身,从浴桶里走出来,看着他。
“你恶不恶心,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江秋笑了,将赵黑狼抵在浴桶边,对他的猜测很惊奇。
“哥哥,还知道这个?”
“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寨主的吗?”
赵黑狼的眼睛想狼一样盯着江秋。
“你想说给我听吗?哥哥~”
“他和你一样,想跟老子好,被老子在床上捅死了,就在你昨天晚上睡的那张床上。”
江秋笑了,眼神发狠,一字一句地说。
“那他真是该死,我和他不一样。哥哥,那个时候多大?害怕吗?”
赵黑狼垂眸,像是想起那天的场景,握在浴桶边的手逐渐收紧,身上也开始发抖。
江秋注意到他变化,抱住了他,轻声安慰他,“哥哥,别怕,是他该死……”
过了会,赵黑狼缓了过来,将他推开,别过头,“吃完早饭,送你下山,我不要你的钱。”
江秋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想要继续忽悠他。
“昨天才送了威胁信,今天就放人回去,你们黑风寨的威严呢?哥哥,你是在怕我吗?我又不能吃了你,我就是想试一试,他们在不在乎我。”
“你这没意义,在不在乎,你都是你,他们也都是你的家人,你又不能改变什么?”
“能啊,要是他们不在乎我,我就在你这不走了,他们要是在乎我,我就把你带回去。”
“你简直不讲道理!”
“话说,哥哥的名字叫什么?我叫江秋,长江的江,秋天的秋。别人介绍完名字,哥哥不说,会不礼貌哦~”
“我,我,我不想说。”
“没事,等哥哥哪天想说了,再跟我说。”
“别哥哥,哥哥的叫,恶心死了,穿上衣服出去!”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叫哥哥。还有,我是来洗澡的,现在要脱衣服了。”
赵黑狼背过他,开始穿衣服,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到江秋脱光了下浴桶的一幕,看着挺瘦的,但有一身的腱子肉,还很白。
江秋看到他在看自己,大方的向他展示自己的身材。
“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赵黑狼见他开始显摆自己,将毛巾扔给他,径直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停了一下。
“洗干净,带回来。”
“谢谢哥哥,上面还有哥哥的香味呢~”
赵黑狼把门关得震天响。
江秋看着紧闭的门,坐在浴桶里,一个人自言自语。
“还真是不经逗,那个时候应该很害怕吧……”
江宅,江夏和陆年跪在江老爷和江夫人的院子里。
江夫人在屋子里哭,埋怨自己。
“都怪我,是我害了小夏!什么娶男妻,冲喜,命是回来了,却又,却又……”
江老爷现在已经想开了,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我们还有江秋那个皮小子,要不,老大这个就随他吧……”
江夫人哭了一晚上,眼睛都哭肿了,两个小孩也在门外跪了一晚上。
江老爷心疼屋里的,又心疼屋外面的。
江夫人想着江老爷的话,用手轻轻推了推他,语气里满是妥协,“让他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