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就在镇子外面的黑山上,山上面有一个土匪窝,我们这里的商铺都是给他们交了保护费的,平时也不会为难我们。话说,江老爷给他们交了不少银子呢,他们绑谁,也不能绑二少爷啊?”
裁缝铺的老板跟江夏说着黑风寨的由来。
跑出禾乌镇的棕马上,江秋趴在马背上快要被颠吐了,看着地面大喊。
“你谁呀?竟然敢绑小爷,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是江家少爷!快放小爷下来!”
马上的男人呵呵一笑,用马鞭打了江秋的屁股一下。
“老实点,绑的就是江家少爷!”
“Fuck!你居然敢打小爷的屁股!你死定了!”
……
江夏带着江秋的新衣服只身回到江宅,把江秋被绑的事情告诉了江老爷。
江老爷坐在院子里,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没事,无非是想要些钱罢了,还好绑的不是你,那皮小子让他们头疼去吧,过几天,我们派人送钱过去就行了。”
果然,江夏前脚刚回院子,后脚一个伙计就送来了一封勒索信。
“你家大少爷在黑风寨,不想给他收尸的话,明日午时派人将五百大洋装进黑色木盒子,送到黑山下的土地庙里。”
江老爷看着赎金五百,气得把信拍在桌子上,“五百大洋!还真敢开口,那小子值这么多钱吗?”
江夏被管家叫到正院,看着那封字迹清秀的勒索信。
“大少爷?被绑走的不是江秋吗?”
江夫人哭着带人走了进来,“老爷,夏儿怎么被人抓走了,你快去救他啊!”
江夏和江老爷一头雾水地看向江夫人。
跟在江夫人身后的一个小丫鬟见到江夏,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神色慌张,紧张地咽口水。
“娘,我没事,没人被抓走,谁跟你说我被抓走了的?”
江夫人看到江夏好好的站在她面前,顿时也不哭了,指了指身后的祝晴。
“还不是这个丫头,进来跟我说你被抓走了,老爷正凑赎金呢。”
丫鬟祝晴立刻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也说不清,“我,我,我听别人说的。”
江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叫,叫祝晴……”
喵~
小白花从外面跑了进来,跑到江夏脚前,江夏蹲下把它抱起来。
“她是女主,对吧?”
“是的,宿主。”
江夏低头俯视着祝晴,“说吧,同伙是谁?”
祝晴眼神慌乱,心想可不能供出梁青云,咬死了,听别人说的!
她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江夏在说什么。
“什么,什么同伙?我,我就是在路上听别人说的。”
江夏和江老爷对视一眼,江老爷也明白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也留不得。
“来人,将这个丫头关起来!去庄子上给我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明天随跟我去黑山的土地庙,会会小鬼。”
管家带着两个男仆跑进来,将挣扎的祝晴带走。
“老爷,老爷,冤枉啊,我真的只是听别人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夫人看呆了,忙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娘,没什么,就是有人写了勒索信,说我被人抓走了,要赎金,骗子而已。”
“哼,敢骗到我的头上,明天叫他好看!”
“还好没事,秋儿呢?你们不是去裁新衣裳了吗?”
江老爷看了一眼江夏,江夏收到江老爷的眼神示意。
“他啊,买了一件新衣裳,开心地去找王家老三炫耀去了……”
江夏和江老爷把江夫人安抚好,静静地等消息。
————黑风寨————
江秋扶着马厩门口的一根柱子,将在街上吃的臭豆腐都吐了个干净。
“yue~呕~yue~”
一个剃着寸头,拿着马鞭的年轻男人靠在江秋身后的另一根柱子上,不耐烦地看着他。
“行了,吐得差不多就行了,等会自己把这里打扫一下,吃得什么臭死了……”
江秋从怀里掏出他娘塞给他的帕子,擦嘴。
回头看着那个拿马鞭抽自己屁股的狗男人,模样长得还行,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开始跟他套近乎。
“兄弟,今年多大了?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当街强抢民男?”
黑风寨寨主赵黑狼见眼前这个长相有点硬朗,身上却散发着文化人的气息,怎么还吐哭了,拿个女人家才用的手帕又是擦眼睛又是擦嘴巴的,心想这江家大少爷不仅病弱,还有点娘!
赵黑狼有些嫌弃地开口,“有人拿了五十块大洋,让我绑你七天,你先安生的在黑风寨待七天,你可以写封信,我让人送到你家。”
江秋一听,张大了嘴巴,接着就跟炮仗一样,说个不停。
“啊?小爷才值五十大洋,我这种留洋回来的,怎么说也得五百大洋起步吧!不行,你得让他加钱!兄弟,你送我回去,让他加钱,再带我回来……”
赵黑狼一听,“留洋?江家大少爷不是一直身体不好吗?怎么会去留洋?”
江秋听到他在自言自语,“我哥就是身子不好啊,没有去留洋,留洋的是我,江家二少爷!”
赵黑狼见他掐着腰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老子最牛的样子,本来掳错人就烦,他还在这叨叨叨,气得抬脚就去踹他。
江秋六年的少林功夫可不是白练的,一个闪身,抱住他的腿,将没有防备的赵黑狼压在柱子上。
江秋不解,略带委屈地问他,“说得好好的,怎么还动脚了?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写信报平安?”
赵黑狼被江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压在柱子上,想拿手上的鞭子抽他。
这时,一个小弟从他对面走了过来。
小弟是个近视眼,没看清被抵在柱子上的是自己英明神武的老大,只见一个男人将另一个人抱腿抵在柱子上,好香艳的画面,轻浮地对他们喊。
“哟,哪个耐不住燥的,大白天的就在马厩就干上了?”
小弟,又觉得不能自私,得叫着兄弟们一起看才行!
“兄弟们,快来马厩看大戏啊!哪家小娘子不知羞得跟男人青天白日的在这里厮混!”
赵黑狼被小弟一嗓子喊得,扬起的手一顿,整个人猛地发力,趁江秋回头看的功夫,直接将江秋推了出去。
江秋傻傻回头,往四周看了看,小声嘀咕。
“哪里有什么小娘子,不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吗?诶,你怎么走了?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那个小弟看到被压的小娘子将穿灰色衣服的男人推开,两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继续调侃。
“还挺猛啊,小娘子,还挺高哈,诶,小娘子的头发呢,诶,怎么这么像老大……”
小弟身后来了好几个成年男人,见老大带着一个陌生文静的男人走了过来,纷纷问第一个来的小弟。
“黑狗,小娘子呢?”
“就是,就是,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黑狗见老大来势汹汹,手里的马鞭也蓄势待发,立刻推开他们,转身就跑。
即使他被赵黑狼扔过来的马鞭打到,他也顾不得回头看,死命地跑。
“老大,我错了!我真没看清!我不是故意乱说的!”
“老子花钱送你去镇上的学堂里学知识,你怎天学得什么东西!”
“看老子今天不打烂你的嘴,老子的这个位置给你坐!”
“老大,别打烂我的嘴,还要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