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十岁时,被父母卖进春风楼,进楼的第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她说她叫陆茹,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她还说,她会保护自己,一直陪着自己。
绾绾十五岁那年,刚及笄就被吴妈妈安排接客,也是那个漂亮姐姐闯了进来,把自己身上的臭男人拉开,她抱着自己,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怕。
自那之后,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自己,并给吴妈妈一大笔钱,让她只做春风楼里的琴师,卖艺不卖身。
绾绾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这个长相极致明艳魅惑的女人动了心,她故意吃了媚药,让陆茹帮自己。
自那次起,绾绾知道陆茹也是心悦自己的,十分欣喜,但是,她发现这个陆茹似乎不会老,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绾绾十九岁那年,和陆茹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妖怪呀,怎么不见你变老。”
陆茹的头上冒出一对黑色的狐狸耳朵,笑得魅惑,“是呀,我可是你们人族口口相传的狐狸精,有没有把我的心肝迷住呀。”
绾绾当时吓了一跳,但仔细一想,谁家人族女子这么大胆,流连于花楼之间,还喜欢女子。
绾绾觉得自己没那么怕了,用手摸上陆茹的耳朵,毛茸茸的,好可爱,还没摸几下,耳朵就不见了。
绾绾疑惑地低头看着陆茹,陆茹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看着她。
“你不害怕?”
绾绾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是怕的,但细想也说得通,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你这只狐狸精就随你这只狐狸精好了~”
这一番话,把陆茹逗笑了,陆茹把她拉进怀里,喂她喝酒。
绾绾喝了一杯,点了点她的头,“耳朵,我还要摸。”
陆茹诱惑她,“还有尾巴,想不想摸。”
绾绾一听,还有尾巴,眼睛一亮,头如捣蒜,“想!”
然后,陆茹把她抱到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绾绾一脸天真地问她,“不是要看尾巴吗?脱我衣服干什么?”
陆茹看着她这副天真的样子,一脸坏笑地说,“看尾巴当然得脱衣服了,不脱衣服怎么看?”
绾绾一想也是,就乖乖让她解自己的罗裙,刚解开,一想不对啊。
“看你的尾巴,我脱什么衣服?”
此时,陆茹已经笑得别开了头。
“好哇,你个坏狐狸,你故意逗我!”
陆茹一听,心肝又要生气,忙着去哄,“哎呀,瞧我这记性,上年纪了,忘了,脱错衣服了,心肝,来,帮我脱。”
绾绾把自己衣服整理好,转身回到桌子边,吃糕点,“哼,不想看了。”
陆茹偷鸡不成蚀把米,坐在床上自顾自地脱衣服,露出傲人雪白的身子,背过身,摇着尾巴诱惑绾绾来摸,摇了一会,感觉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又把耳朵冒了出来。
果然,身后的人走了过来,欣赏起了她的大尾巴和耳朵。
……
绾绾二十岁那年,陆茹带她回家,但也是那年,陆茹死了。
狐族的族长陆年和捉妖师江夏告诉她,陆茹没有死,等个二十年,她就会回来找她的。
失去陆茹的第一年,她过得浑浑噩噩,几次想要自我了结,但都被江夏救了下来。
此后,江夏便带着一个说是黑狐族长转世的孩子来陪她。
慢慢地,那孩子越长越像黑狐族长,她又有了希望。
十七年后的一个下午,有人敲响了她和陆茹的家门。
绾绾打开门,是缩小版的陆茹,刚及笄的陆茹!
绾绾就愣愣地站在她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无声流泪。
水嫩的陆茹见自己的心肝在流泪,扑到她的怀里。
“怎么?忘记我了?我和之前长得不像吗?”
绾绾抱紧她,确定不是梦后,放声痛哭。
“我等了,等了你十八年,还好,还好,你们没骗我!”
陆茹埋在她的怀里发笑,无声地说,“知道等人的痛苦了吧,之前我也是这么等你的。”
绾绾和之后的江夏一样,一直追问她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妖丹取走。
“哎呀,催什么催,让你帮我温着它不好吗,你看现在我身子多弱,都快不能满足你了,我先调养调养身子,别着急。”
这一调养,就是六十年,白发苍苍脸上长着老人斑的陆茹看着貌美如花的绾绾。
“这次,我就不去找你了,等你,太痛苦了,还是做人好……”
绾绾拉着陆茹的手,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骗子,你等着,这次换我去找你。”
……
二十年后,京城相府迎亲,相府二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躲在角落,低声密谋。
“小姐,我们真的要把五姨娘偷走吗?”
“当然,我那色鬼老爹,不知道又从哪里强娶的良家女子,老规矩,我们把她送回去!”
“但是,小姐,上次相爷打你,不疼吗?”
“疼啊,这点疼和一个女子的命相比,不值一提。况且,他又不会真的打死我,戒点色,对他来说又没害处。”
“可是,小姐……”
“别可是,她们走了,我们进去!”
相府二小姐陆茹将陆相爷的新欢背到了自己的房里。
“小红,你到门口守着,来人了,就大声叫我。”
“好的,小姐!”
陆茹将新娘子的红盖头掀开,露出盖头下那张清纯无比的脸。
“啧啧啧,我那色鬼老爹这次的眼光真不错。”
“哎,你叫什么名字?”
新娘子抬头看着她,红唇轻启。
“绾绾。”